“没事,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徐阿姨活动着手臂,叹了口气,“我这些新伤旧伤是治不好了,这几天气候还好,碰上阴雨天才叫难受,每夜都痛得睡不着哦!”
别人的家务事,颜未染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只能说:“阿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对了对了,我最近在学着做核桃酥呢,你带几个回去尝尝!”
说着,她赶紧就开了门,进厨房拿了一盒核桃酥出来。徐阿姨接过她递过来的点心,惊喜道:“小颜你这点心做得蛮清爽嘛,真当心灵手巧的来。”
“福利院有几个小朋友喜欢吃,我给他们做点,阿姨是老上海人,我想你应该也爱吃的。”
“喜欢的喜欢的,那小颜你记得擦药啊!”
送走徐阿姨后,颜未染捏着她那瓶药,看着她瘦弱伛偻的背影,面带感慨。
潘朵拉搀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一个一个地把自己的箱包提进来,问:“姐啊,那是谁啊?”
“是隔壁超市的徐阿姨,老公是个赌鬼,还常年家暴。但她女儿特别能干,是个翻译。她在一次大型的会议上认识了个美国的成功人士,嫁到那边去了,现在应该是快生了。”
潘朵拉耸耸肩:“被老公家暴这么多年,咋不离婚呀?”
“你不懂中国老一辈人啦,洋妞。”颜未染说着,打开瓶子抹药酒,又看看她那一堆箱包,“你搬家啊?”
“姐,我的亲姐呀!”潘朵拉立即在沙发上坐下,抱住她的胳膊,“姐,跟你打个商量呗!我都做你助理了,还住外头多碍事儿啊,我琢磨着你这屋里头好像还有个空房间来着,我搬过来后奏能每天二十四小时贴身伺候着姐了……”
“说实话。”颜未染慢悠悠地揉着膝弯。
潘朵拉扁扁嘴,说:“好吧,合租那家子打架太激烈,楼下人报警了,房东说房子不租了,把我们都赶出去了——这没天理啊!明明我又没参与,只拿了包薯片在旁边瞅瞅他们干仗而已!”
颜未染无语。潘朵拉讨好地拿过药酒帮她揉着:“姐,你不会见死不救吧?不会任由你的助理两眼一抹黑流落街头吧?”
你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我还能怎么办?颜未染只能指指头顶上:“把休息室收拾一下吧,房间里有床。”
“哇,姐你对我老好了!”潘朵拉抱住颜未染狠狠亲了一下额头,“放心吧姐,我会洗衣!我会做饭!我会打扫卫生!”
“有洗衣机,有电饭煲,有扫地机。”颜未染明显不信任她。
潘朵拉跳下沙发,拎着大包小包走到楼梯上时又想起什么,转身问:“姐,我想起件老重要的事了——咱要不要约卫少吃个饭?”
颜未染心口难免一跳,神情复杂地抬头看她:“为什么?”
“我感觉吧卫少还挺无辜的。你说咱要是去道个歉,就能和寰宇很多明星合作,这事儿是不是老划算了?”
“呃……”颜未染还在想着怎么对潘朵拉解释自己和卫泽希已经站在同一战线的事情,门口就传来了喧闹声。
颜未染和潘朵拉出门一看,万万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工作室门口正在上演一幕人伦惨剧。
先是一阵凄惨的叫声从门口传来,然后是一个男人拖着一个女生就从车里出来了,那生拉活拽的姿势,跟拐卖妇女似的。
那男人肩宽腰细,一双大长腿,长得挺英俊的,正是卫泽希卫少。就是他拉扯人模样着实不好看,那暴跳如雷的神情举止,让人见而生畏。
女生是个胖子,很胖,身高大概一米六五,体重看起来却足有一百七十斤。她被揪出车子后,还死死地拉着卫泽希的手,哀求:“哥、哥呀!我最最亲爱的哥哥,你就让我抽个脂嘛!”
“全球每年抽脂的事故率是多少你知道吗?伤口感染!皮瓣坏死!脂肪栓塞!大出血!风险有多大你知道吗?根本抢救不过来的!”
“哥你放心吧,我从小到大从来没中过奖啊!这种小概率的事情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身上嘛?!”
“等出现在你的身上就是百分之百了!”卫泽希怒吼,“你敢动这个心思,信不信我断你零花钱!”
“不要啊,哥!断绝了关系之后,我就没有零花钱了呀!我没有零花钱,就没有朋友了呀!我没有朋友的话……”
“你那群酒肉朋友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卫泽希劈头打断她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就是那群人撺掇你的吧?我警告你,要是你再敢动抽脂这个念头,我就和你断绝兄妹关系!你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哥放在眼里了?”
“哥……我真的……我真的绝望了啊!”卫如希抹着自己脸上的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已经接连好几天没有完成目标了……我一天要减掉一斤多才行啊,可是我这三天总共才减了两斤不到!”
“本来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你自己傻了吧唧要去实现这个幻想!”卫泽希毫不留情地打击她,扯着她的手臂就往颜未染的化妆工作室走,“卫如希我告诉你,你再这样下去你就没活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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