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罗安平过来之前,将脚底下的藤条缠在脚上,等罗安平过来,他拉着藤条绷紧,就将罗安平绊了个跟头。
在罗安平前边就是山坡子,张顺才就是想吓唬他,没想让他真掉下去,可是他想过去抓的时候,也被藤条绊了一下,就没抓住,让那小子滚下去了。
张顺才吓了一跳,他虽然霸道,可是没想要害人命,慌乱之间他忙跑下了山,连去看一眼都没敢去,就跑回家去了。
后来村里传来罗安平被人抬回去的消息,先是松了口气,后来又有人传出这孩子八成是活不了了,他这心里就忐忑起来,生怕那天在山上的事被人知道。
可是这件事应该没人知道才对,就算是那小子知道是他干的又能怎么样,他还敢说出来不成!即便说出来了,没凭没据,罗二家一窝子废物,能把他怎么着!
这件事张顺才虽然忐忑,可他拿准了罗二家拿他没办法所以才有恃无恐!
这件事也不可能是罗二家做的,他家一个没用的瘫子,一个只剩下穷嚷嚷的瞎子,还有一个身板瘦弱的小娘们,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十多只鸡偷走,再将一头大肥猪瞧瞧弄出去,那根本就不可能!
别说是他们,就是他叫上两个弟弟,想要悄无声息地将那么大一头肥猪弄出去,还不惊动主人,也不可能!
至少要三五个身手不错的老爷们才有可能做到,可也没办法一点声响不发出来,那鸡和猪可都是活的!
所以听见张建田的话,他稍作犹豫便摇头,罗二家肯定被排除在外。
一家子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张顺才只好听从张建田的意见,晚上轮流守夜,大家都不要睡太死,一旦发现动静,立刻就抄家伙出去!
四个兄弟一脸凶狠,就等着晚上抓了这个贼大卸八块!
到了晚上,张顺才和张顺贵兄弟两个就坐在屋前边的台阶上,手里一人抱着镰刀,一人抱着菜刀,也不聊天,就瞪着两眼等着。
月上柳梢头,山里的夜空十分美丽,能看到一条绚烂无比的银河,不过张顺才俩兄弟却是无心欣赏,两个人脑袋开始像小鸡啄米,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张顺才心里有些纳闷,自己以往这时候不会困成这样,怎么今天这么困呢,难不成跟今天这一闹腾有关系?
这么想着,他抵挡不住周公的召唤,脑袋一歪,靠在一旁的张顺贵身上,再看张顺贵,眼皮子直打架,张顺才一靠过来,他也就扛不住,脑袋倚着大哥的脑袋睡了过去。
在他们睡着以后,几个十分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墙头上,窜进了院子里。
四五头大家伙进来之后,圈里的羊开始时骚动起来,奇怪的是,屋里头也没动静。
第60章 不是人干的!
张顺才和张顺贵俩兄弟坐在台阶上,相互靠在一起已经睡着了。
黑暗中一双双带着幽光的眼睛不断移动着,羊圈里的羊躁动不安,却只敢发出小声的咩咩声,显然极为惧怕来的这些大家伙。
一共十三只羊,只有几只来得及发出低叫,便有十只被咬断了脖子,剩下三只小羊已经完全吓傻,缩在羊圈的泥泞角落当中瑟瑟发抖。
羊圈里顷刻洒满鲜血,羊圈的栓被咬开,十只羊被拖了出去。
有两双闪着幽光的眼睛驻足片刻,来到坐在台阶上的兄弟二人跟前,围着圈转了转,最后跳出高墙离开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重重高山照耀在靠山村的房顶上,有的人家起的早的,已经升起了炊烟。
今天没有听见霸王张家的嚎哭,应该是没事了,想来也是,连续两天吃亏,家里那么多兄弟,晚上肯定要留守夜的。
“可算清静了,天天听那母子两个骂街,也挺烦的。”
“骂就骂呗,又没骂咱们,我反正挺解恨的,死了一棚子鸡,死了一头大肥猪,还不得心疼死,这换成谁都得一口气上不来憋死过去,让他们天天觉得比谁都强!”
“这倒是,李凤芝只要一出门那鼻子眼就冲天上,那瞧不起人的劲,看着就来气,嘴上天天嚷嚷穷,家里啥都有。”
霸王张家老爷们是多,可是比一般的人家都富裕,杜扒皮带着闺女嫁了人以后,就数霸王张家有钱了。
杜扒皮是真的不愿太张扬,不过明眼人都能从她那小闺女身上看出来,霸王张家可不是,嘴里嚷嚷着家里不富裕,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家有钱。
有恃无恐啊,家里好几个大老爷们,族亲也都在村里头,有人敢惦记也没人敢下手啊!
这下好了,这霸王张家不定是得罪什么人了,被人这一顿狠整,这损失可真是太大了,能置办这一棚子鸡和养那么一头大肥猪,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
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在谈论这件事,村口那头大肥猪已经被村里的狗吃干净了,这村里的狗可算是过了一回年。
那一棚子鸡到现在还没找到呢,这是放谁家谁不心疼的心肝子都裂了,可谁让霸王张家可恶呢,这么多年了,除了几家家底厚实的不怕他们,哪一家没被他们欺负过。
几乎没有怜悯他们的,全都是解恨的!
今天没听见动静,不少人还在惋惜呢。
霸王张家大门紧闭,里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是全家人都在家,一个个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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