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还有事情--前天我在夜里碰到太子殿下,是他说要出来领军的,为什么忽然换成了你呢?”
“哦?你竟然在夜里遇到太子?”他挑起眉,惊奇问道。
“嗯,是在御花园那里,他好像刚睡醒--小石哥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将心中疑问藏了起来,叹气道:“奚闵刚要出来之时,父皇却忽然病倒了,他必须留下照顾父皇,因此我就代为出征了。”
“皇上姨父,身体不好吗?”
“最近总是咳嗽,也有些虚弱,太医也看不出什么病症,许是劳累过度吧--好了,睡吧……”
翌日,奚霖派了二十个人保护她和阿孟回去。自己率领余下的八十多人,一路往岱山山脉而去。那里是地处偏僻,穷乡僻壤一样的小镇,以山脚为据地。
而山贼便藏身在绵延起伏的山脉之中,连当地的百姓都不知他们身在何处。也许有狡兔三窟。诸多的山峰之中,他们究竟将玉菱公主关在何处,无人知晓。
在小镇的衙门里,奚霖听完了镇长的禀告,得知了事情经过。玉菱公主的队伍因为所带食粮不够,因此在镇上停留了一日,补充粮食,然而却恰好遇到闻风而来的山贼,便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打了个七零八落,随行的侍卫怕是久疏战阵,根本不是好勇斗狠的山贼的对手,没两下便被打回原形。
公主的队伍,连点衣裳之类的东西都没有留下,全部被带走了。
镇上又是些纯朴百姓,唯一的三名捕快也是那种肉脚,根本不是山贼的对手。本来山贼也不会打这些穷苦百姓的主意,他们都是劫持商旅,这一回不知从何处听到消息,才会下山到镇上来。
“这么说,要想救人,只怕很困难了。”奚霖感到了事情的棘手。若是知道他们的据点便好,如今是敌在暗,压根就是毫无目标。
镇长一直苦着一张脸,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是、是啊,我们与他们相来井水不犯河水,也曾经有城里的大人想要派兵剿灭他们,但是每次都无功而返。因此就随他们去了……大人,不是我多嘴,你们还是不要做无用功了。”
奚霖淡淡瞥了胆小的镇长一眼,点头道:“我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
等到房里只剩下他一人,奚霖才表情阴郁地来到了窗边,推开窗子,远山尽在眼底,可是那一大片山坳之中,玉菱公主究竟在何处,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那伙肆无忌惮的强盗,不知是否知道她的身份--但不管是否知道,他只怕她凶多吉少,不管有否保住命,都--
他没有想下去,日后的事,只有日后再说,当务之急便是想一想,该如何突破眼前第一道难题……
接下来两日,他先是从驻扎在镇外的士兵中抽调十人小分队扮作镇民,两人为一组,分别探路,可是却是毫无动静。不知道是山贼没有防备,还是怎的,他们竟然都没有遇到山贼的岗哨,最糟糕的是,五组人,不约而同地在走到一半的时候,找不到蛛丝马迹,连路途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线索了。
到了傍晚,他实在无计可施,便定下了一个也许置自身于危险的主意。对于他要扮作富商,招摇着让山贼来抢这样的举动,镇长是吓得求他别犯险。可是再这样下去,他却怕到时候连玉菱公主的尸骨也找不到。
要攻破山贼,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然而,当他带着两名手下走在镇上唯一的一条大街,准备一下行进的路线时,却意外地在镇口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人的身影,这一眼,看得他当真是比找不到山贼更加苦闷。
“你不是回去了?!”他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担忧,尤其是看到她衣裳脏破,满头大汗,肩膀上缠着纱布,好像一副刚被打劫过的模样,“小真!”
见到他之时,她当真是眼泪哗哗地流,委屈地想要扑过来,却又忍住了:“小石哥哥。”
这一声,叫得他心惊胆战,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拉了她的手,让手下招呼跟着她身后的两名同样模样凄惨的手下,带着她便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等她洗弄干净了,慢慢来到他眼前,他才稍稍放了心。
沉着脸走过去,将散开的布条拉开,听到她吃痛地叫了声,不免放柔了动作,但是脸色仍然很难看,尤其是看到肩头那一条不长却很深的伤口时,更是咬牙。
“谁干的?!”
她缩了缩肩膀,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明明是在看伤口,帮她处理,她这样好像又太多心了。于是清了清喉咙,她才开口道:“是山贼。”
走了两步的奚霖顿时顿住了脚步,随后才来到她对面坐下了:“山贼?!你们回去的路,是通往京城,哪来的山贼?那个阿孟呢,他总不会丢下你自己跑了。”他对于阿孟虽有敌意,却看的出他是真心保护她,断然不会做逃跑这种窝囊事。只是,有阿孟在,也有二十个士兵,回来的,却只有她和两人,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光是看到她的伤,就让他心中揪紧。
她抬起眼睛,怯怯地道:“我们,我们走差了路,本来是要往京城去的,但是回过神,却不知不觉到了一处山脚下,想回头,突然之间从山头冒出来一群山贼,虽然阿孟功夫很厉害,你的手下也不差,可是他们山贼有四五十个人,而且还从山上砸下石头来,阿孟只要让人护着我逃跑,他殿后。可是,我们跑了很久,也不见阿孟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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