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青青轻烟凝_虫小扁【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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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柳云韬定是不喜有人在旁。

  青儿迟疑了一会,望望大少爷,结果两位主子淋着雨就她撑着伞,“少夫人,瞧你!都淋湿了!”而后想将伞送过去。

  “下去罢。”燕凝不再多话,已是朝柳云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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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仍不进屋么?”

  柳云韬已是有些不耐烦了,终于待她行近且主动开口,憋了一口气,不搭话。想来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燕凝握了握拳,风雨中这语和湖自是别有一番景致,朦朦胧胧的。

  秋日的雨也不似夏天,没有雷鸣电闪也不bào躁,安安静静的时大时小,却是冰凉的,渗进人的肌肤,着实凉。

  陪着站了一会,雨势又是大了些,燕凝也是觉得有些冷,望望柳云韬,心里隐隐有些恼了。她娘亲身子一直不好,这事困扰的从来不止一人。她其实并不多事,但有时见着人身子不适,会忍不住提个醒。而今柳云韬在秋风凉心之际淋雨……

  才是开口,语调也稍稍多了些硬朗,“请夫君进屋。”

  且非问句。

  柳云韬终于看她,扬了扬嘴唇,“上次已是娘子做主,怎么,这次也不听听我的意见?”

  燕凝抬眸直直望入他眼神里,而后轻轻欠了身子,“夫君随意,那燕凝就不相陪了。”于是转身。

  柳云韬一把扣抓住她的手,将她拽进怀里,手章内冰凉的温度让他眯了眼,语调却也是接近那温度,“我有说你可以走么?”

  “然而夫君并未唤燕凝过来。”不怕他,燕凝也不挣扎,望着他说到。

  “然而你来了。”

  “嗯。”燕凝点头,“只是夫君不肯回屋。”

  雨珠在她脸上汇成一道道,沿着她脸颊轮廓滑进颈窝,柳云韬望着她的眼神多了些炽热,意外这几日竟如此念着她。

  “我不回屋你可以……”他突然一笑,举高抓住她小手的大手,“像这样握着我,把我拉进屋。”又送到嘴边咬住她食指关节,用了些力道,笑笑,“我会不依你么?”

  燕凝倒也不痛,心跳却是微微不稳,手掌也是有了温度,微微闪开了些视线,而后化被动为主动,将手心换了个方向轻握住他的,身子微退一步,没有再接话,却是想依他所言,拉他进屋便是。

  柳云韬看着她的动作大悦,突然将她拉进怀中,紧紧锁住,“为何不撑伞?”

  “……”使了些力气徒劳,燕凝沉默片刻,“夫君在淋着雨。”

  “唔……”他扬唇,“想我么?”

  燕凝望了他一眼,垂眸不到半刻,便是望向他,并无闪躲,语调沉稳,“自然挂念。”

  柳云韬听完这话眼神顿时一黯,“如何挂念?”声音也是徒然降下来,轻如细雨和着呼吸吐在她的脸庞上,温温热热。

  显然不愿意放过她。

  燕凝便是沉默了。

  柳云韬这次倒不计较,刚想压低头吻住她,鼻头却是不合时宜的有些痒痒的,突然一个重重的喷嚏——

  可怜那燕凝被揽在他怀中,就那么实实在在的承受了下来。

  先是低头蹙眉,抬头时柳云韬脸色有些难看,却是放开了她。

  燕凝面无表qíng退了一步,极为镇定的抹了抹……雨水,而后望望他,没有开口。

  明明是面无波澜,柳云韬却清清楚楚看到燕凝眼中写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一时有点恼,握住了拳涨得脸颊微微泛红,gān咳一声,“便是回屋罢。”

  走一步瞧见两个小厮合力捧着个大桶,有些愣愣的样子。

  呃……

  木桶盖子轱辘轱辘的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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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这场雨很是适宜,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燕凝抹去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什么都看不清楚,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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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个错字

  拾伍

  柳云韬的风寒,倒真是他自找的。

  是夜。

  燕凝捧着煎好的药,行近他,却是见他拂了拂袖子,一脸心不甘qíng不愿的样子。便也没多说什么,将药从托盘里拿起,静立在旁,等他。

  果然,柳云韬也觉得烦了,突然抢过药碗,一饮而尽。却是在下一刻忆起那日喷在她脸上的鼻涕,仍是觉得窘迫,火气便是突如其来,将碗重重往地上一砸,人就倏地站立起来,瞪了她一眼,夺门而出,似乎往湖中亭那边走去。

  什么都没说。

  燕凝不言不语的捡了几块手中的碎片,而后慢慢起身,坐在木凳上,好半天才抬头看了看被重重摔上的门,吐出一口气,心里隐隐觉得不悦,连呼吸也重了起来。

  燕凝直觉不该,调节了呼吸,再次蹲下慢慢的将手中的碎片拼凑起来,满屋子都是中药的味道,并非太好闻,却是让她安心的。

  总是拼一块跌一块,抿紧了唇,全数放开手中的瓷块,由着他便是了。

  洗了洗脸又擦了擦手,燕凝便褪去外衣,上chuáng睡去了。

  然而并未熟睡,窗外的雨声时大时小,窗户突被一阵大风chuī开,屋内的烛光忽明忽灭,燕凝便是起身想给烛火加个灯罩,门突被大力踢开,便瞧见柳云韬一脸不悦的喘着气,额前被雨水打湿,突然折回,似乎不满她并未跟上。

  燕凝着实被吓了一跳,然后人就被他迅速靠近一把抱起。

  燕凝蹙眉——

  他剑眉上也粘着雨滴,湿气很重,弄得燕凝不是太舒服,毕竟她仅着单衣,哪怕他俩曾肌肤相亲过,却不是现在。相较他之下明显处于劣势,再加上刚才心里的不悦,表qíng也显得三分qiáng硬,双手抵在他与她之间。

  柳云韬自然察觉到了,却不予理会,三两步行至chuáng边,将她扔往chuáng上,拨开她里衣衣襟,便是头靠过来,狠狠的咬了一口。

  燕凝不声不响的任他咬完,闭上眼一动不动。

  察觉到她的抗议,也扫见她那齿痕上点点血丝,重重哼了一声,“说你这些日子念着为夫!”

  燕凝这才慢慢的睁开眼,一双沉静眸子波澜不兴,良久才开了口,语调没有一丝温度,“晚了,夫君请早些歇息。”

  柳云韬鹰眸倏然一紧,衔住她的唇,而后有些粗鲁的褪去外衫,又是压了上来。

  “夫君,”燕凝并未反抗,然而隔得这么近,终是察觉她声音中的微微颤抖,却坚定无比,“哪怕燕凝不愿意么?”

  “……”正在拉扯她衣襟的大手顿时停住,而后直勾勾的望着她。

  便是此时,一阵大风啸然而过,烛火便是瞬间灭了去。

  只剩下几近无息的呼吸及厚厚的喘气。

  燕凝见他止住了动作,暗暗吐了口气,“夫君今日身子不适,不宜过于cao劳。”

  “若是我愿意呢?”哪怕是漆黑一片,柳云韬却在偶尔的闪电中,准确的捕捉到了她的双眸。

  燕凝暗自退了退,左肩上的齿痕并未留力,刺刺的痛着,“恕燕凝难从。”

  “你似乎未明白你的处境。”却是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燕凝便慢慢的将被窝盖在身上,而后侧身背对他,过了会才又开口,“不早了,夫君早些歇息。”

  柳云韬紧紧盯着她良久,一口气郁结在胸口,揪着裘被一角,突然孩子气的拉扯开,而后全数卷在自己的身上,在她身旁卧下,也是背对着她。

  柳云韬便是不想承认了,他并未念挂着她,瞧着她一副不紧不淡的样子,又忆及先前在她面前泄露的丑态,心里狠狠骂了声。而后忍住心思没去看她肩上渗着血丝的齿印,然为何她并未发火?那淡然的表qíng又突显了他的窘态。

  心里懊恼万分,便是重重的捶了下chuáng铺,又重重的哼了一声。

  然而他的娘子,却是整夜未曾再理会过他。

  只得憋着一肚子的气,将裘被分了一半给她。至于风寒,见鬼去吧。

  **

  直到清晨才沉沉睡去,明明燕凝睡在里端,醒来时人又不见了。

  雨已经停了,却不见阳光,空气里都是湿嗒嗒的。

  无人宽衣。

  见不着人,柳云韬鼻端又堵得很,qíng绪已是非常不好,黑着一张脸,却没有问周遭的下人。

  连晨早的白粥也吃得没有兴致,然一直到中午,依旧连个人影都不见,思前想后,便是去了娘那边,也是无人。

  便装作不经意的在府内闲逛。

  **

  昨日的不悦一夜睡眠,早已沉淀。

  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毕竟昨日冲撞了他,倒也不后悔。便仍煮了锅白粥,扔了些碎姜驱寒,再去了穆睦那边抓了两剂药,免得柳云韬风寒加重。

  却是一时间被琳琅满目的糙药吸引住了,便跟在小童旁边,听着穆睦的指示。

  穆睦也未反对,虽然他说了得医好娘的失眠症才收她为徒。但也没有明示,仅仅一如往常的指点着小童抓药。燕凝却能凭眼观而认出大部分糙药,而后细心的区别着这些糙药的特xing,往返之间竟是忽略了时间。

  等回过神来,已过了午膳时分。

  便点头辞别了穆大夫,踏着有些湿滑的石子路,回了涛园。

  柳云韬不在,他大概又恼了她,念及昨日他的举止不禁又蹙了眉头,又松了口气。坐不久,青儿捎了口信,说那套针具已经送了过来,正在门口候着。

  也没去见来人,让青儿领了些钱,把针具带了过来。

  华珍阁的手艺果然是固安城同业之首,每只皆jīng心打磨,九针一排,用jīng细的盒子装着,便是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心里不禁有了雀雀yù试的冲动。

  竟真是没忍住,就换了正在院里打扫落叶的小厮进屋,让他坐在一旁。

  小厮一脸迷惑,待燕凝简单道明目的,多少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念及少夫人过往待他们的好,把心一横,伸出了手。

  回忆了各个xué位,燕凝随便抽了一针,微微刺了一下,那小厮便是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燕凝静静的打量着他,只看得小厮冒冷汗,怎么好端端的,就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那针口刺在身上痒痒的,就没忍住了。

  却是在毫无准备的qíng况下,小厮突然跳离凳面三寸,哎呀了声,“大少夫人,好麻啊!”

  燕凝倒也不觉有什么,只是下一瞬间徒生种莫名的qíng绪,也许多少有些宣泄,竟又一针扎了过去,结果小厮又是哎呀了一声,跌坐在地,一脸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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