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今晚。
拜了堂,敬了酒,燕凝被送进了新房,柳云韬顿觉无趣,应付的小酌两杯。
大概是小酒添了份劲儿,jīng神微微亢奋,眯眼瞅了瞅几个端着酒跟在旁边的丫鬟,念头竟都是转到房里边的清秀人儿,也有些日子不见,那样子明明深刻的记着,此刻又稍微有点模糊,想想那鼻子那嘴唇,最后念及那双波澜不兴的眼眸,猜测她今晚的反应,微微有点燥热,觉得有趣,不自觉的衔着笑容。
倒也迷得几个丫鬟晕头转向的。
眼见他索xing抛开众人,大步也退了去。
大少爷小登科,明明道是闹dòng房,竟是无人敢拦。
面面相觑一小会,又热闹起来,继续喜宴。
**
燕凝一路摇摇晃晃的过来,竟觉得有点晕眩,八人大轿其实抬得人很稳,只是难免有点晃动,晃得她下轿时险些不稳,还好并未着地,已有人将她背起。
盖头掩去了她的视线,只觉得那背上传来重重的脂粉香味,熏得人又是难受,下地站稳,随后红绫一牵,被引领着前进。又突然有种感受,那端是她的夫君。
出嫁从夫。
静坐在房间里,听得青儿jiāo代了两句,也是退下了。
烛光透过盖头,红得些妖娆。
房内明明安静,却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些吵杂声,明明那么近,又那么遥远。
燕凝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好半天才轻轻的弄了弄裙摆,又没了动静。
喉咙gāngān涩涩的,想起一日滴水未进,腹中空空,也是难受。
早晨起来,便是换衣做头,一直到午时才填了两块糕点入腹,之后就是上妆,林林总总的又搅和了一个时辰。
媒婆一直在旁边大大小小的jiāo代着,倒是热心。
上了花轿才真有感觉要嫁人,大概是将为人妻,一时又有些疑惑。
随遇而安。
思及此又平静下来,任自己在轿中摇晃……
门被推开。
才想起刚才门边明明有人唤了声少爷,便是回神。
脚步声渐近,大概是视线受阻,微微有些紧张,呼吸也有些紧促,想抬头,随即又放弃。
只会是他。
那么她进来了多久?好像很久,又好像不久。
柳云韬并不急,也是累了,扭了扭脖子,随即全身放松下来,打破了沉默,“是我。”
她静思这二字有无含义,才微点头,“嗯。”
柳云韬又伸展了一下四肢,那黑珍珠随他的动作滑出袖口,仍带在他手腕,红烛微光映照,黑亮得诡异。随即他又看着静坐chuáng边的妻子,红红的一团,看不到模样,皱眉后跨过去,随xing的想抽走她的盖头。
虽谈不上温柔,但也不粗鲁,只是盖头摩挲过她的发髻,那垂线纠缠住了发钗,扯得燕凝蹙了蹙眉,扯不下那盖头。
氛围一下子有些尴尬。柳云韬又觉好笑,刚想上前,燕凝已经轻轻拽住了盖头,微微侧头,自己伸手去解,红烛下那粉嫩的颈部毫无遮掩的曝露在柳云韬的目光之下,延伸之处被嫁衣隐藏得好好的,看得他心念一起,想去撕开那层束缚。
只是青丝一垂,掩去了他所有的遐思,原本纠缠在她发端的红盖头,轻轻飘dàng下来,带着些幽香。燕凝已是解下了金钗,解下长发,抬头看他,星眸微垂,“不碍事的,”迟疑片刻,又唤了句,“夫君。”
这句夫君唤得柳云韬心微微一颤,揪紧了盖头,瞅清楚那红盖头之下的模样,大红大艳的新娘妆,却是轻轻娆娆的清丽,长发披肩,糅合成奇特的美,让他不禁屏住呼吸,有点恍神。
燕凝坐了一日,也是有些累,只是桌上的各菜式点心香飘入鼻,一时腹饿难耐,想想这一个月在柳家吃好穿好,大概被宠坏了罢。只能轻轻吸气呼气,抬头看看外边,想瞧瞧是什么时辰了。
又是被忽略感受,他从进屋到现在目光未离开她片刻,她居然瞅着外边那漆黑一片,扔掉盖头走过去一把拽起她,拉到桌边,斟了两杯小酒,递了一杯给她。“喝!”
燕凝迟疑片刻,便接过来和他jiāo杯同饮,成为他真正的妻。
幼时有些酿酒坊会从她家进些粮食酿酒,所以爹爹总能收到许多不同品种的好酒,也教得她如何辨别,因而自幼便识得酒,只她饮不得酒。
酒过gān涩的喉咙,烧得有些痛,柳云韬见她的眼神已是赤luǒ的yù望,揪着她便想往chuáng上去。
燕凝一时竟是怯了,另一只手覆盖在他手背之上,那黑珠子晃悠了两下,柳云韬回头,眸中尽是不耐。
燕凝微微吸气,“夫君,我饿了。”
她当真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拾
新房的周边早就清空了人,但大厅的人尚未散去,吵杂依然,隐约可以想象人与人兴高采烈jiāo谈着,觥筹jiāo错的qíng景。
窗关着,天也入黑,燕凝一直戴着盖头,没有发现这屋子正对着语和湖。没有月光,放眼望去漆黑漆黑的一片,静谧得有些吓人,一直延伸到这屋里边。
自然是安静。柳云韬和燕凝无人开口说话,只有用膳时瓷器相碰时清脆的响声。
柳云韬一直瞪着燕凝,她的动作极其斯文,称得上优雅,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并非挑衅,她总是这样,不紧不慢,波澜不兴的淡定。即便他的视线之下,也毫不在意,径自吃着。
不耐的瞅着她又去品尝那莲子百合羹,不经意瞥过那酒杯旁残留的红印,徒然焦躁,“你完了没有?”
入眼处,dòng房,花烛。
燕凝慢慢的咽下口中的,已觉饱意,拿过旁边的备好的丝巾,抹了抹嘴,柳家一向照顾周到。才抬起头,脸儿因刚才的酒劲微微泛红,烛光下红唇轻抿。
看得柳云韬心神一dàng漾。
却抑制不住心里的怒意,他不喜欢被忽略,不喜欢被人影响,不是如此,不该如此,他应该泰然自若的面对她,管她一声不吭的坐到天荒地老。
今晚她就是他的妻子,夫便为天!
**
他又生气了。燕凝不解。
低头后突然忆起媒婆jiāo代的私语,以及澡堂子里听过的那些私密话,有些怔住。
他们只是陌生人,但他却已是她的夫。
她听从娘的话来到柳家了,却拖了三年。依照习俗,但凡亡长者身前定下的亲事,一个月内可以完婚。
只是她最终来了,尽管拖了三年。
出嫁从夫,顺从,听从,依从。
娘是这么教她的,娘在爹爹去世之后便是这么教她的,尽管娘的话并不多。
娘还是恼她,恼她不是男儿身,未能为爹爹留下点血脉,娘更恼自己,所以娘也去了,太过安详。
又起风了,透过窗fèng,红烛摇曳间听得窗外呼呼作响。
“过来!”他唤她。
燕凝思了思,又是依言过去,被拽进他的怀里,跌坐在他腿上。
太过亲密的动作,让燕凝蹙眉,心里微微有些排斥。她不喜与人接触,自幼便是。但这是她的夫,也只能看着他。
柳云韬不望她,已是动手解起她的嫁衣。
燕凝握了握拳,又拽住了衣摆,呼吸有点紧,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
太过贴近的距离,近得她的呼吸、视线竟是煨得他不自在,手里的动作也不利索,眉头一皱,“闭上眼!”
燕凝又盯着他好一会,最终闭上了眼。
感受他那双大手隔着衣裳,在襟口游走。燕凝吐出一口气,又睁开眼,轻轻压住他的动作,“可否熄了烛火?”第二次了,主动要求。
柳云韬倒是笑了,“害羞了?”抬了抬她下巴,“我记得你的身子。”
燕凝不语。
“现在倒想确认一下。”他说得慵懒,那模样俊煞了人。
只是燕凝微微呼出一口气,又呼出一口气,拽了拽衣摆,已是闭上了眼。
从,便是了。
**
红衫披肩,柳云韬也是紧张起来,只是燕凝闭上眼之后便是完全被动,一时又有些恼火,但张开眼这话又说不出口,只能火在心里,手下的动作也粗鲁了起来。
待解开亵衣的缚绳,感觉到燕凝微微抖了一下,眼眉间轻轻拢起,显示了她的介意。反而放开了心,她并不是无动于衷。
思及此也松开了眉头,专心的看着眼前的人儿。而后横抱起她,放置chuáng沿。柳云韬见她的模样倒有几分衣不蔽体的láng狈,又似乎在内心挣扎,心qíng又是好了些,索xing放开手,任她坐在那儿。
燕凝倒也安定,也曾想过睁眼,却是赌了口气,坐稳了。
柳云韬瞅着那朱唇香肩玉臂,心念一起,先稳了稳呼吸,突然伸手推了推她,力道并不大。
燕凝毫无防备,身子往后倾,有些不稳,亵衣又下滑几分。
柳云韬又推了推。
燕凝呼出一口气。
他再次伸出手,燕凝已睁开眼,十分冷静的看着他。
柳云韬笑出声,心qíng大悦,突然倾身向前,掩住她的身子,离得她格外的近。而后他将她的脸又细细打量一番,有些挑逗的扯住她的亵衣,用极其缓慢的速度往下拉扯了几分。
燕凝原本就红润的脸也极其缓慢的添着热度,呼出的气,和柳云韬的jiāo错,开始有些无措。
柳云韬便笑,突然低声唤了句,“娘子。”
燕凝微怔住,对这个词太过陌生,但肚兜一寸一寸的离开胸前,她抽了口气,微启红唇想说先什么,柳云韬已将她扑倒在舒软的龙凤被之上,一手压在她腰下,微微用力将她让自己偎近他几分,再次凝视她一眼,才吻上了她。
待细细的往下品尝的时候,燕凝又顿了顿,软软的唤了句,“夫君。”
柳云韬心头一热,加重了吻在她锁骨上的力道。
再往下,竟是张口啃了啃她,留下个齿印,而后又以食指抚摸一圈,满意的笑笑。
她的肌肤细腻而又弹xing,柳云韬感受到自己的yù望,呼吸又是急促,听得她迟疑片刻又是开口,“可否熄了烛火?”
柳云韬啧了一声,颇为得意,“为夫怕黑。”
自然是假。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想说点话
愿所有的同胞们平平安安。
我们始终相信,灾难终将过去。
铭记5.12这个日子。我们一同经历过。
河畔轻烟堤上柳
壹
睁眼时阳光透过窗fèngshe进来,懒洋洋的。湖水反she的波光映得窗框之上,来回晃动,显得拥挤热闹。柳云韬伸了伸手臂,身心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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