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跳加速,低下头去,正欲在那花瓣也似的双唇上一吻,却听少女咯的一声娇笑,敏捷地逃了开去。
次日清晨,顾神医见了段暄便大惊:“段贤侄,你怎地眼睛下顶着这么大两个黑眼圈?”
段公子摇着折扇,强撑着翩翩少年郎的风姿,心下一片弥漫的凄苦。
整夜陪着沧海之渊愈发古灵精怪的小公主,由不得昆仑段公子不凄苦。
用罢早膳,戈少主嚷着要去找浣雪馆麻烦,段暄只作未闻,牵了晚到街上逛去。
戈少主见他一脸的若无其事,只恨得牙痒痒,奈何对两人之间的武力差距心知肚明,且还要仰仗此人相救陈瑶儿,只得留在顾神医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乱转。
晚见街上一处包子铺里热气腾腾,传出一阵阵扑鼻的香气,顿时双眼放光。
多日下来,段暄对她这般贪吃的神情早已熟稔,见状不禁摇头微笑,正要取银两,却见晚握紧小拳头,在脸上用力地敲打两下。
段暄吃了一惊,急忙拉回她的手:“阿晚,为什么要打自己?”
晚信心十足地昂头道:“段大哥,我听说在人间,珍珠是很贵重的东西,你等一下哦,等我哭出来,拿珍珠请你吃饭。”
段暄闻言哭笑不得,柔声道:“段某身上有不少银子,何劳阿晚如此费心?”
晚一个劲儿摇头:“不好,不好。倘若一直让你请我,阿晚就成了那些青楼里的女子啦!”她对青楼似懂非懂,但见那些女子烟视媚行,收敛钱财,心下也知道似乎很说不过去。
段暄轻轻握着她的素手,柔声道:“是段某心甘情愿为阿晚会钞。”说到这儿,微微一笑:“将来我要照顾阿晚一辈子,你我之间,不必言及这些身外之物。若是阿晚觉得不妥,便请沧海之渊的小公主将来赠段某一个海底的礼物,作为回报吧。”
晚豪爽地一拍胸口:“那容易得很,我们家的东西,段大哥喜欢哪一样,就拿去好啦!”
段暄失笑道:“公主殿下当真大方,那么段某便先提前预定了,将来向你讨取时,殿下可不能吝啬。”
小公主浑不知他言下深意,笑得愈发爽快:“好说,好说。”
☆、第 25 章
三日未过,禁不住戈少主抓耳挠腮,催促个不停,段公子终于松了口,戈少主大喜,一把扯了他和小公主便走。
顾神医送出门来,不忘叮嘱一句:“段贤侄,凭你武功,此去浣雪馆老夫很放心,只是子孙后代乃大事也,你可得抓紧了。”
瞅见段公子红了脸,老风流愈发担忧:“贤侄,你莫怪老夫多口,照你这个温文和气的性儿,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晚不明所以,眼波流转,追问道:“段大哥,他说什么?”
段暄脸上火烧,不欲她再听老风流乱七八糟地多说下去,忙道:“咱们快去救戈公子那位陈姑娘。”
戈少渊感动得险些儿没热泪盈眶,脉脉地望着他,只觉和此人相识以来,他所说的话实以这句最为有道理。
三人出得城来,段暄曾奉师命去过浣雪馆,识得路途,领着二人取路前行,一路上渐离人烟,原野茫茫,一簇簇野花在风中摇曳起舞,不胜娇娜。
戈少渊背负着双手向前直奔,顺口问道:“段兄,江湖上故老传说,昆仑派和浣雪馆的祖师本来交好,后来却反目为仇,此中缘故罕有人知,你是昆仑弟子,可知道些内闻么?”
段暄沉吟道:“在下也只是翻阅古籍,略知一二。当年我派祖师东昆仑与浣雪馆的洛公子本来不打不相识,成为好朋友,一时传为江湖佳话,但后来洛公子却拐了东昆仑的妹妹烟织逃走。
当时烟织已经许嫁天山掌门,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她竟倾心于洛公子,决然在大婚前夕选择逃婚,弃未婚夫婿于不顾,此事轰传江湖,天山掌门却并未有什么举动。”
戈少主惊得双目滚圆,啧啧称奇:“这位烟织姑娘说逃婚就逃婚,倒是本少爷的同道。”
段暄长叹道:“东昆仑知道此事,勃然大怒,带了剑一路急追,终于在湘水之畔追到了逃走的两人。
当时洛临渊哈哈大笑,插腰说道:‘重霄,我知道你是个高傲绝顶,重信然诺之人,烟织既已许嫁给天山派掌门,你便不容我插手。可我偏要带你妹妹走,你欲待怎么样?’
东昆仑面无表情地凝望着他,冷然而言:‘你若如此背友忘义,我便杀了你,不负清崖。’
洛临渊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愤然道:‘你可知我带了烟织走,那姓冷的高兴还来不及?'
东昆仑听得一怔,随即扬眉怒道:‘你胡说什么?洛临渊,你怎么说慕某无所谓,休要诋毁清崖!’”
晚更是听得云里雾里,追问道:“段大哥,冷清崖和东昆仑很要好么?为什么他妹妹逃婚,他这样为了冷清崖打抱不平?”
段暄道:“冷清崖是当年的天山掌门,据说武功之高,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地,性子却很是孤僻,但他和东昆仑少年相识,彼此极为交好。”
说着续道:“那洛公子深深看他一眼,嘴角边微笑流泻,仍是那股漫不在乎的神气:‘重霄,你就这样将姓冷的看在眼里,一门心思地要为他找场子,嘿嘿,可惜凭你的武功,未必能杀了洛临渊!那姓冷的自矜武功绝顶,有本事便亲自来找我,夺回烟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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