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嫣然道:“是呀,爹爹说这是世上无双的奇珍,所以赠了给我。”说着轻轻放在段暄的掌心里:“段大哥,你喜欢沧月珠吗?我把它送给你好啦。”
段暄心中诧异,微笑道:“为何送我?”
晚俏脸上流霞飞舞,含羞道:“我就想把自己有的好东西送给你。”
顾枫荻柔美的脸庞上流泻出饱受打击的神情:“蕙儿啊蕙儿,你若能有这娇滴滴的小丫头一半懂事,我就万事不求了。”
晚被他这么一赞,又是得意又是欢喜,将头埋在段暄怀里:“我真的很懂事吗?嘻嘻,因为我真的好喜欢段大哥的,爹爹妈妈说的话,我有时都不听,只爱听段大哥的话。”
段大哥终于掩不住眼底的笑意,嘴角微弯,沁出无限温柔,将那沧月珠重新放回她玛瑙般的手掌中:“我也……也真心待阿晚好。”
忽听一个娇柔的声音说道:“段大哥要亲口说,我是你的心肝宝贝,你爱我爱得刻骨铭心,死去活来。”
段暄脸上腾的一红,迟疑道:“这……这怎么好意……”忽见晚从怀里抬起头来,俏脸上满是迷茫,顿时惊觉,转头看去。
正捏着嗓子说话的顾枫荻笑得打跌,见他望来,笑嘻嘻又说道:“不要嘛,就要你说。”
他本就有几分女子的柔美,刻意学着晚说话,更是惟妙惟肖,一时之间,竟将段暄瞒了过去。
眼睁睁看着眼前笑得前仰后合的天山掌门,段暄想起他在他人面前那倨傲得自带寒意的神态,由衷叹了口气。
次日几人启程前赴昆仑,顾枫荻来了兴致,跟着一起前往。
一路上顾枫荻和陶瑕不知哪里不对付,彼此十分看不上眼,常常互相攻击。
初时只不过口齿争锋,但陶瑕伶牙俐齿,论起齿舌上的功夫,顾枫荻远非其敌,常被他怼得羞恼交加,一拂袖就要动手。
陶瑕武功虽不及他,但一身毒术变化万端,叫人难以防备,顾枫荻虽有强沛的真气护身,不怕剧毒入体,却也对他的毒功颇感头痛。
几日下来,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嘴里虽然仍不服气,但心里却不由得升起惺惺相惜之感,险些儿从对敌中打出一番深情厚谊来。
段暄一开始还劝一劝,后来见他们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索性负手看热闹,且不时对两人的交锋点评上几句。
于武功神通一道,他懂的可就多了,慢条斯理地随意说个两句,无不切中要害,只气得陶、顾二人恨不能联手对付他。
路上逶迤行了数日,终于赶至昆仑。
只见山脉连绵起伏,宛如卧龙跌宕,山的一面满是冰雪,无数冰屑在半空中簌簌飞舞,恰若搓绵扯絮,琼苞欲放,令人望之生寒。
另一面却鲜花遍野,随风摇曳,种了数百里的海棠树,无数繁花盛放如海,蔚为壮观,风中传来花蕊簌簌的声音,仿佛在齐声吟哦着一支古老的歌谣。
☆、第 57 章
几处房屋殿宇次第建在连绵山脉之中,错落隐约,现出青瓦白墙,雕梁飞甍。一座宫殿位于昆仑山脉的最高峰,面对巍峨群山,丝毫不减凝重,白云倏忽往来,将它掩映得若隐若现,仿佛传说中仙人聚集的天宫。
山脉之间流荡着铿然钟声,长吟不绝,掺合着呼啸的风声,宛若一人吟咏,万众应答,令人神智为之一畅。
晚自幼居于幽沉浩渺的沧海之渊,来到人世,虽见了许多山水,却从未见过昆仑这般恢弘壮阔的山脉,只看得睁大了海波般蔚蓝的双眼,连连拍手叫好。
段暄见她高兴,微笑道:“昆仑还有许多好玩的地方,等见了我师父,我都带你瞧瞧去。”取出一件白狐裘,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晚盈盈笑道:“段大哥,我不冷。”
段暄柔声道:“一会儿到了山上,温度骤降,你会很冷的。”
晚见他仅穿单薄白衣,担忧道:“你呢?”
段暄耐心解释:“我们都有真气护体,不惧寒气侵袭,阿晚放心好啦。”
抱着她行走于众多花树下,海棠花瓣姹紫嫣红,不时飘落在她的秀发、肩头,引起少女一阵烂漫的惊叹。
陶瑕随手拈起一朵零落不堪的落蕊,凝眸半晌:“上一次来昆仑,还是三年之前,如今这里的海棠花开得愈发好了。”
顾枫荻环抱双手,笑眯眯道:“这就要让凤阎罗羡慕了,我想来昆仑便来。”
陶瑕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我为何要羡慕?真当我同顾掌门似的,像个小孩子?能来一趟昆仑,便高兴得恨不能让全天下人都知道?”
顾枫荻一向保持着掌门的好派头,明知自己孩子气却绝不承认,闻言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一招手,满地落花倏然飞起,随着他的真气起伏不定:“你想再较量较量?”
陶瑕冷哼一声,正要答言,忽听一个柔和娇媚的声音遥遥传来:“顾掌门,昆仑山上种植这些海棠不易,还请你略给薄面,不要施展摘叶飞花之技,让这些花树都变得光秃秃的呢!”
顾枫荻悻悻地收回喷薄欲出的真气,任由落花重新随风飘舞:“姝羽这丫头,越发变得会打官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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