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谢谢你,多亏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云初说着便红了眼眶。
“说什么傻话!你先把粥吃了,我看着你吃完,才能安心去歇着。”容姝端起瓷碗塞进她的手里,虎视眈眈地看着她说道。
云初深吸一口气,压下涌在喉间的哽咽,捧着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慢点吃,慢点吃!别着急!你看你……罢了罢了,我自去睡,你别吃的太快,噎着自己。”容姝心知她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这个样子,柔声说道。
说完,她灿然一笑,转身往屋外走去。
屋门轻轻关,屋里恢复一片寂静。
昏黄的油灯摇曳在床前,显得有几分清冷。
云初起身把碗放在桌子,泪眼朦胧地看着那个青布包袱,却迟迟没有打开。
过了许久,她叹口气,解开了包袱。
一个长长的黑色填漆木盒,并两封书信。
云初怔怔地看了木盒一眼,环顾四周,眼里是藏不住的失望。
她自失一笑,拿起书信一翻,看见信封熟悉的字迹,眼中瞬间有了神采。
忙不迭打开沉甸甸的信封,先是摸出一个寿山石雕刻而成的印鉴,面刻着两个飘逸自在的字:“梦舟”,是云颂的小字。
她摩挲两下,疑惑地打开信,不由得再次红了眼眶。
“小七,出门在外,少思少虑,多添衣多添饭,通宝汇凭随信印鉴,自支自取,万勿亏待自己。”
父亲向来如此,言简意赅,却总是默默为自己做许多事。
云初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两行字,眼泪像滚珠似的落下,呜咽不已。
心中积蓄已久的种种情绪,随着眼泪疏散开来,她渐渐止住了哭泣。
又摩挲一会儿印鉴,这才打开另一封信。
第228章 如面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京城。”
信封没有落款,开头也没有称呼,便是如此,透过笔力苍健字迹,云初仿佛能看见那人穿着一袭墨袍,目光清冷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刚出京城没多久,就下了一场雨,我扮成小厮,跟在云老的身边,虽说灵柩里只装着一些石砖,他每次看过去时,眼中都会带着自责和哀戚之意。”
云初眼眶又红了起来,心里却是暖暖的,很窝心。
她能想象的出,当父亲得知般若寺发生的一切时,心里一定会自责没有把她照顾好吧!如此迫切地让她假死出局,也是为了尽他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让她置身危墙之下,更好地保护好她。
“我夜里睡的沉,暗卫们守了一层又一层,生怕我出什么意外,我只好在你的棺材旁边打个地铺睡了,这样那些人来的时候,也接近不了棺材。”
云初眨眨眼,又看了一遍,恍然明白过来,抬眼看向床头的烛火,觉得太亮了些,她抿了抿唇。
虽说玉佩一直在他手里,自己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本尊,那玉佩有什么用……也不知道他随身戴着没有。
若是没有戴……楚沄的日子,恐怕过的不会太好。
“你的眼睛和云老长得像,特别是云老笑的时候,像极了。”
云初咬了咬唇,手不自觉地抚脸,她什么时候对他笑过?好像没有吧?……不记得了。
“尽管你瞒了我许多事,这些天雨下的太大,把星星都遮住了,我还是原谅你吧。”
云初撇了撇嘴,雨啊星啊,是什么鬼,没头没尾的写这么几句,这个人是在练字吗?还是楚沄身……
她甩了甩头,把脑海里他的影子全部甩出去,胡乱把信一折,重又放回信封里。
怔怔地坐在桌前许久,这才轻轻打开了黑色填漆的木盒。
木盒里整整齐齐放着两个被白布包着的牌位,一个书“先室解氏闺名元霜生西之莲位”,一个写着“先室任氏闺名新柔生西之莲位”。
“解元霜,任新柔。”她低声说到。
“你专程让人拿了两个牌位来,是为了什么?”
一个熟悉而清朗的男声传进耳里,云初惊了一跳,猛然抬起头。
谪仙一般的面容,在灯火的映衬下,带着几分悠然宁静。
他的头发束顶成髻,用一枚玉冠固定,白色的袍服,有着细密的纹路,隐隐有流光在纹路之浮动……
云初惊呼出声:“怎么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阿晚扬了扬眉毛,好笑地问道。
“我让他们把慧娘的牌位拿来,原以为……慧娘会跟着牌位一起来,却没想到……慧娘没来,倒把你给带来了……”云初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你那个师兄有些意思,我找不到你,便只好跟着他。你的人来跟他说牌位的事,我也在旁边,就跟着他们过来了。”阿晚简单说了大概。
“你既然跟着牌位来了,怎么现在才出现?”云初不解地问道。
“这肃州如此不同,我竟不知道。刚来就看见你被人打昏在石谷里,见你一直昏睡着,又听他们说起寺庙的事,觉得好奇便去看了一眼。”阿晚斜倚在榻几,笑着说道。
“你都……知道了?看见了?”云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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