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落雨失笑:“她们怎么敢在我面前闹。她们……是来求去的。”
“求去?”
云初透过打开的窗棂往外张望,熊大正带着十几个婢女,个个手上端着填漆的托盘,托盘之上放着白瓷碗,汩汩地冒着热气。
隐约有股药味飘了进来,令她心里更加困惑。
落雨默了几息,慢声说道:“父王前阵子在外头胡混,得了个新欢……
那新欢如今怀了身孕,父王十分高兴,要把西苑的女人遣干净,打算守着那女人过日子呢!”
云初看着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康王府里没个主母,据说……侧妃也是死的死,病的病,后院里没有个主事的女人。
可无论如何,也不该让落爷出面遣人吧!
更何况……
她转头看向院中,那些莺莺燕燕们,喜滋滋地接过瓷碗,把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汤药……
“外头那些,都是长时间没被父王宠幸的人,每人当场喝碗落胎药,免得出去以后肚子大了,说是父王的种。”落雨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云初瞪大了眼睛。
这件事简直太狗血了好吗?
父亲老不羞,搞了一院子女人要造人,结果没造出来,现在要把人遣散,却让女儿出面,还附赠一碗堕胎药!
若让外人知道,落爷的名声可就……
“这种事情,令心腹在西苑做了便是,也不必在你院子里如此兴师动众吧。”云初婉转提醒道。
落雨知她好意,笑了笑,温声回答:“父王怕冲了新欢肚子里那个……再说,这院子也不是我住的,无须为我担心……”
她顿了顿,看向云初:“只是让你来看见这个,委实有些过意不去……”
说到这里,不再往下说,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云初见状,想到她一大清早急喊自己跑来看这么一出戏,了然一笑:“落爷可是有事要我帮忙?你我的关系,直说便是!”
落雨见她应的这般爽快,面上一松,沉默几息,迟疑道:“我听说你之前在般若寺山下,射覆抓到过一个妖僧?”
云初心中一凛,看着她点点头。
“听说那妖僧能用人的精魄炼制佛牌?”落雨赶忙又问。
云初的心高悬起来,不动声色地再次点头。
“那佛牌长成什么样子?当真能有求必应吗?”落雨朝她急走两步,再次问道。
云初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慢声回答:“那佛牌是歪门邪道的术法,取亡人之血肉所制,阴气太重,若随身带着,恐怕对活人有所影响……”
“即便如此……那佛牌确实会有效力吗?”落雨急切又问。
云初见她这副神色,忖度着回答:“我若说没有,落爷可相信我?”
“我自然信你。”落雨肯定地回答,却又喃喃自语:“可他只会相信有用……”
“落爷,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云初迟疑地问道。
落雨眉心一蹙,似想到什么,又问:“你对那妖僧了解多少?听说他曾经售了不少求子的佛牌,也有人当真求上了……”
求子!
康王求子心切!
新宠有孕在身!
云初噌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落雨。
“落爷!可是王爷的新欢,手里有那等物什?”她屏息问道。
“也是这几天,在清西苑女人的时候,下头的人听了几句。说是那个新欢能怀上,全凭那个东西……”落雨看着她回答。
“落爷的人可曾见过那东西?”云初急问。
落雨摇摇头:“我听说你当日射覆之时,并未见过佛牌,也能射出那妖僧身上有那等物什,今日原本想让你随我去看一看,究竟那女人身上有无这种东西……
可如今既知道佛牌没有效力,那腹中之子恐怕也是来的蹊跷……”
“落爷为何会这么说?”云初按下心中的急切,疑惑地问。
按说康王这么努力,有人怀上也实属正常,更何况……康王又不是不孕。
“母亲临终前曾对我说过,父王命中无子。自母亲故去以后,王府再没添过新丁……”
噗!云初感觉一盆狗血再次从天而降!
“这种事情,除非那女子身上有那等邪物或可解释。”落雨神色复杂地回答。
“王爷……知道不知道这件事?”云初问道。
落雨摇了摇头,坦然看向她:“虽然母亲没说为何会无子,可后宅之事,无非东风压倒西风,想必你也猜的出来……”
云初心中了然。
花心的王爷,早死的王妃。
自小被当做男孩教养的郡主。
如今康王府的情势,自然是无后最好。
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还怀了孩子,不得不让落雨早做打算。
佛牌这种事原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王妃临死之前既然笃定说康王命中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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