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楚沄低沉一笑,眼底全是愉悦:“这几日我守着你,总在想……或许是老天为了让我遇见你,才令我自小便离魂。若非如此……恐怕即便我们双双重生,若我不离魂,便不能合魂。没了前世的那些记忆,我和你之间,说不得还要生出好多枝节,若再碰上什么阴谋阳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云初一本正经的打断:“只要你活着,哪怕你没了记忆,哪怕遇上再多的阴谋阳谋,我也不怕。大不了……我把你追回来便是。”
这话让楚沄的眼底,刹时如繁星般璀璨。
云初将脑袋窝在他的颈窝,呼吸着他身上温暖的竹香。
直到这刻,她才真正感到——这一切不是梦。
那些彻夜难眠、迷雾重重、心惊肉跳的过往,皆已经远去。
劫后余生。
这四个字充斥在云初的脑海里,让她生出无限感激。
“幸好你还活着,幸好我们都活着……”
楚沄拥紧她,他想到无终山崩塌时的那幕,想到他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从生命里消失的情景,何尝不庆幸他们劫后余生。
他略带青涩胡渣的下巴,摩挲着云初的发顶,哑着嗓说:“七娘,往后余生,你想去哪,我们便去哪,你想怎么活着,我便陪你怎么活着,我们再也不分开。”
云初的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和美好。
她在楚沄的颈窝蹭了蹭,正要开口说“好”。
突然,一个不悦的声音,从楚沄的身后传了过来——
“秦王殿下,即便如今官家下旨赐了婚,小女毕竟还未与殿下成亲,殿下这般抱着昏迷的小女,成何体统?!殿下还未成亲便如此轻贱小女,恕老朽万不敢与天家结亲,我即刻便去请官家收回旨意!”
云颂说着,便故意放重了脚步,气冲冲的往外走去。
云初一听是自家老爹的声音,登时吓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她可没忘记,前一世,即便云颂知道她和楚沄互相心悦,都不准他们越雷池一步。
如今……
这一世的云颂非但不知道他们俩的事,此刻她竟然还在闺房里,堂而皇之窝在楚沄怀中。
真是要命!
云初咬唇,嗔怒地瞪了楚沄一眼。
急中生智闭上双眼,赶忙装死。
反正,这房间里并无丫鬟在侧,她说话的声音又极小,应该不会被老爹听见。
楚沄见怀里的小女人,双眸紧闭、睫毛颤颤,双颊绯红的模样,心底像化开了颗糖。
他站起身,小心将“昏迷不醒”的云初,放在床上,盖好锦被,妥帖放下帷帐。
而后赶忙收了收脸上的笑,大步走出房间,追上云颂,将他拦下拱手见礼。
“岳父大人错怪小婿了。七娘已经昏迷三个月,昨日我在慈云大师处求了一张方子,用内力注入七娘的风池、风府二穴,或能将七娘唤醒。大师不便为七娘医治,小婿便斗胆为七娘试上一试。”
帷帐里的云初,听见屋外楚沄的话,眉角抽了抽。
楚沄诓父亲的套路,还真是一回生二回熟。
慈云大师虽然也通医术,却与父亲和太医院的路子皆不相同。
此刻楚沄搬出德高望重的慈云大师,又扯上内力,父亲便是心里不信,也不好再当面斥责。
果然,被楚沄拦下的云颂,不悦地道:“有劳殿下费心,七娘伤势已然痊愈,醒来是迟早的事,内力点穴这样的事,不合礼数,殿下不必再做。殿下与小女并未成亲,‘岳父’二字,老朽担待不起,还请移驾前院。”
楚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个岳父大人都不好对付。
“岳父……咳……云老说的极是,今日是小婿思虑不周莽撞了。”
云颂绷着一张娃娃脸,不再多说,直接吩咐婢女守好沁芳园,便将楚沄请了出去。
*
云初在帷帐里,装作昏迷,待了快一个时辰。
待到四大丫鬟掀开帷帐,准备将她抬去沐浴,方才悠悠“醒”了过来。
云初毕竟是重生,四大丫鬟虽然忠心耿耿,却个个都算得上心思缜密。
若她一下子就露出自己的本性,不说别人,只宫芷一人便能看出许多端倪。
如今的云初,自不愿再去扮演原主。
索性睁开眼就权当自己失忆了,糊里糊涂的装起傻来。
即便是装傻,趁着众丫头围着她叽叽喳喳欣喜的功夫,云初也得了不少信息。
这些信息足够震惊,险些让云初从假傻变成真傻!
先是楚沄以报“救命之恩”为由,态度坚决恳请官家赐婚,震惊整个京城。
原本在京城里名不见经传的云家七娘,一夕之间成了众人心里最想八卦的对象。
皇帝刚刚允婚,不成想太子的婚事却出了问题。
准太子妃候选人顾婉容外出郊游,不慎落水,恰巧被渝国公世子赵飞白所救。
渝国公携夫人连夜上门求亲,两家即刻便下了定。
顾婉容一定亲,她的妹妹顾婉柔便自然成了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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