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听看了看自己乱成一团的毛发,觉得马繁多说得很有道理,趁着狮子兽没回来,先去洗个澡,打扮一下也好。想到这里,谛听嗖地一下子没了影子。
吴潜的院子里种满了彼岸花,马繁多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吴教授,您这满怀的浪漫之情,就要被马繁多给糟蹋了。”
痛痛快快地挖了几颗彼岸花,装上半袋子,马繁多冲着达达招了招手:“成败在此一举,有了地藏老奶奶这宝袋子,就看咱能不能把这些彼岸花顺利带给百花婆婆。”
达达点点头,说走就走,马繁多将天天抱在怀里,跟着达达鸟七拐八绕地上了路。
马繁多现在是更加好奇达达的身世了,这是一只很了不起的鸟,长着一双可看穿地府交错时空的透视眼,又能引领自己找到极为罕见的异世,这鸟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只可惜一张鸟嘴口封极紧,硬是套不出半点信息。
这次的路有点儿远,马繁多直累得小腿酸软,才见达达鸟停了下来:“多多,快到了,不过现在你得蒙上双眼。”
马繁多有些不解,这百花婆婆是什么规矩?学的黑道老大吗?进她的地界还得蒙眼睛。
“别磨蹭,快蒙眼睛,你可记住了,不许偷看,偷看出了危险,别怪达达顾不上你。”达达鸟一脸严肃,马繁多无奈,左右看看,也没有拿来能蒙眼的东西,正想着,一条红色的丝巾由天而降,轻飘飘地到了马繁多的面前。
达达鸟今天的表现一再刷新马繁多对它的原有印象,这只破鸟也不知道到底隐藏了一些什么,变得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就说这红丝巾吧,怎么就跟变魔术一样。
看来这规矩是铁定了破不掉的,马繁多只好认认真真蒙上她的眼睛。刚蒙好眼睛,耳边就传来一阵呼啸之声,一股大风掀过来,马繁多一阵头重脚轻,觉得自己被风掀到了半空之中,那感觉和骑着谛听也差不多,吓得她连忙抱紧了怀里的天天,天天倒是比马繁多镇定许多,热呼呼的小身子平静地呼吸着,鼻子里轻轻地低鸣,带给马繁多一丝温暖的安慰。
风声过后,脚下似乎落了地,达达不阴不阳的声音传了过来:“多多,可以摘下丝巾了。”
马繁多一把扯下了丝巾,地府里一直是半阴半阳的天,整日里雾气蒙蒙,早就习惯了那阴暗的地界,突然来到如此明亮的地方,马繁多一时间不太习惯,立刻眯起了眼睛。
百花谷真是谷如其名,到处百花盛开,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鲜花争相怒放,最奇异的是,夏荷和冬梅竟然在这里同时开放,惹得马繁多一双眼睛闪着星星,这谷里的景色简直太美了。
“漂亮吧?”达达鸟略有些得意地说道。
马繁多狠狠地点着头,“达达你太厉害了,你看你这事弄的,早说有这地方,咱不早来了,还在那地府窝了三天。”
达达不屑地瞥了马繁多一眼,如同在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略有些不满道:“怪我喽……”
把怀里的天天放下来,这小狗嗖地一声钻进花丛没了影儿,马繁多和达达一边逗嘴,一边来到百花谷的深处,一间不大的木板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达达用鸟翅指着木板房:“那就是百花婆婆住的地方,我们快去找她吧,只有得到了她的允许,咱才可以在这地方随便晃悠。”
马繁多加快了步伐,只是到了木板房,里里外外找个遍,却没见什么百花婆婆的影子,只有一群蜜蜂,嗡嗡地飞来飞去。
“咦?老太太跑哪里去了?”
达达也纳闷,站在门口直着个脖子叫起来:“百花老奶奶,我是达达,你在哪里……”
马繁多赶紧捂耳朵,敢情这达达鸟的一声喊,破锣般的动静,杀伤力太大。
“闭上你的鸟嘴,真是杀风景。”一声苍老的怒吼不但把马繁多吓了一跳,就连肩上的达达鸟也抖了抖,差点从马繁多肩膀上掉下来。
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马繁多和达达鸟抬头看去,谷内唯一的一棵老松树,树杈间坐着两个老头儿,一个老头一身白袍,一个老头一身黑袍,刚才一人一鸟只顾着在地面上寻找,还忽略了房子旁唯一的这棵老树。
不是百花婆婆吗?怎么是两个老公公?难道达达鸟日子久了不来,这百花婆婆已经嫁人了?
穿着白衣服的老头儿动作轻盈,轻松从四五米高的树上一跃而下,白袍大襟都不曾飘动一下,马繁多心里夸了句,真是好功夫。
老头儿一边打量马繁多,一边说道:“小丫头,别在那胡思乱想,我顾千仞和那位黑衣服的马百里都是百花姑娘的老友,姑娘有事出谷,让我们帮着照顾一下。”
两个老头原本是坐在树杈上,抱着个酒葫芦,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现在来了外人,自称顾秆仞的白衣老头儿跳下树和马繁多说话,黑衣老头儿马百里一见没人跟他抢酒,赶紧抱着葫芦猛灌。
顾千仞回了下头,突然发现了马百里不讲义气的作法,气得胡子直翘,“你个老东西,趁我不注意偷着多喝好几口,你给我放下,快放下。”
马繁多把手指头放在嘴里啃着,面前这个情况让她有点儿所料不及,特别是……那酒葫芦她认识,这不是她给无尘子留下的那个吗?怎地跑到这两个老头儿手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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