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鬼脸上带着嗔怪,还有点儿小得意:“多多,你这嘴能不能有点儿把门的,看弄我这一身的水,你没听错,我要当爸爸了。”
马繁多被茶水呛得差点儿咳出鼻血:“那个……哥,你确定……孩子是你的?”
丑鬼真想一下子掐死马繁多:“你这死孩子,怎么说话的?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马繁多仍然是满腹狐疑,忍了忍,没忍住,又脱口问道:“哥,我再问个技术性问题,关于你那个孩子……”
没等马繁多说完,丑鬼老脸腾地红了:“马繁多你还有完没完了,技术上的事你可以和龙三去交流,我可告诉你,我丑鬼如今已经修出了半个人形,再胡说八道我揍你。”
“你敢!”马繁多一下子站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丑鬼的胳膊,哎哟喂,最近这段时间没怎么注意,丑鬼摸上去已经有了触觉。
马繁多想了一下,自己没了追魂令,又没三哥可依仗,丑鬼一副老羞成怒的样子,怕是早就忘了认自己当老大的事,于是立刻认怂道:“好吧,你真敢,那我乖乖回学校了,等你的好消息哦。”
丑鬼看着马繁多离开,不由得暗自发笑,这小丫头还是那么油滑,不管破车开得多快,总是知道及时刹车,摸了下自己热辣辣的老脸,转身去地府找柴清了。
出了杜二酒馆,马繁多还在琢磨丑鬼的事情,难道这鬼哥还真要有后了?这倒也没啥奇怪的,毕竟地藏老奶奶的袋子是个超极外挂,估计丑鬼这盘游戏有得玩了,只是不知道小侄子要是出生了,到底算是个人,还是个鬼。
真是让人没有料到,小谛听还没出生,小鬼娃先要出生了,马繁多挠了挠头,怎么觉得自己的世界越来越乱了呢?
马繁多从杜二酒馆打车回学校,到了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好巧不巧地还下起了雨,她又没带伞,只能抱着头跑进学校大门。
马繁多没有走大路,从宿舍西边的小树林穿过去,这样可以少淋一些雨,还能赶在十点关宿舍门之前跑回宿舍门口,否则想让管理宿舍的阿姨帮着开门,不挨一顿臭骂是不可能的。
马繁多正抱着脑袋跑得欢,脚底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借着手机的微光低头查看,就见地上胡乱地扔着几件衣服,看成色,应该是新买不久的,马繁多不由得心里暗骂,谁这么败家?自己败家不算,还要害别人摔跟头,新时代的大学生素质都哪去了?
马繁多抬脚甩了甩,将缠在脚上那件衣服从路上甩到草丛里,刚要接着跑,就觉得眼角斜上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悠,转脸看过去,一个白晃晃的身体悠悠地挂在旁边树上,两只纤细的手滴着雨水,就垂在她的脸旁。
马繁多吓得拍了拍胸口,要不是在地府见多了鬼,还真就吓瘫了,突然觉得平时练练胆,还是很有必要的,不然这骇人的一幕,还不把自己吓尿了裤子。
树林里昏暗无光,蒙蒙的雨雾更是让人分辨不清眼前的景物,马繁多从怀里摸出了火焰珠,周围立刻亮了起来。
火焰珠这东西实在是太乍眼,平日里都用黑布裹着揣在怀里,根本不敢拿出来,就怕万一被谁盯上了,平白给自己招来灾祸,可如今遇到了这种事,马繁多也不得不动用看家的宝贝了。
马繁多举着火焰珠看了看吊在树上的那个人,是个女同学,身上没穿衣服,就那样白花花的,头朝下挂在那里,长长的黑发遮着面孔,雨水不停地从发稍滴落下来,随着风吹过树林,尸体不停地摆来摆去,长发偶尔被撩起,下面是一张青白色的脸……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马繁多也不能就这么跑回宿舍睡大觉啊,连忙打电话报了警,又打电话给学校的保安部。
趁着众人还没来,马繁多用火焰珠照着亮,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还围着女孩的尸体转了几圈,果然这女孩死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吊在一棵略显细嫩的枝条上,枝条离树干很远,此时已经被压得很弯,随时有断裂的可能。
随着树枝摆来摆去,女孩的尸体也晃来晃去,凌乱的头发随风飘扬,无论是活着吊上去,还是死了以后挂上去,这波操作都有些不可思议,吊也吊在结实一点儿地方,这么象海草一样肆意摇摆,能干出这事的人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马繁多正琢磨着,树林外传来急促的人声和警笛声,马繁多赶紧收起火焰珠,十几个警察已经涌进了树林,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将女尸看个仔细,就听咔喳一声,树枝不堪重负,已经断掉了,尸体也从空中掉了下来,大头朝下栽在一堆落叶当中。
“肯定不是自杀,以这种姿势吊在这种地方,根本无法操作……”一个上了年纪的警察戴上了白手套,伸手把尸体的脸从一堆落叶中间扒了出来。
遇到这种事情,免不了要接受警方的盘问,等马繁多再次回到宿舍,已经是后半夜了,这回倒是不用怕被宿管阿姨骂,今晚这位阿姨超级八卦,到这时候还兴奋得没有睡觉,殷勤地送马繁多上楼,一直在追问树林里女尸的情况。
不要责怪宿管阿姨没同情心,管理宿舍这工作确实无聊了一些,阿姨也只是希望明天交接班的时候,和其他同事有个拿得出手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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