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繁多心中好悲伤,真的就这么死了,割肉拆骨没死,几次毒发没死,进了皇宫没一天,就被沉了塘,还连个杀人者的相貌都没看到,死得好憋屈!
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死了都不让人消停,难道是湖水灌得太多了,一时间好想去卫生间,好想去释放……反正也死了,要不就放纵一下自己?
马繁多终于还是文明世界活了十八年的女孩子,没有太肆意,用力挣扎了一下,耳边立刻响起一个低沉的嗓音:“丫头,终于肯醒了?”
听到这声音,就象阴了好久的天,乌云突然被劈开个一个裂缝,一下子射进万缕阳光,马繁多猛地睁开眼睛,龙霄飞的俊脸近在咫尺,正关切地盯着她。
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了,马繁多的脸刷地红到了脖子,大脑充血,鼻子血气翻涌,继续面对着这张脸,非得喷血而亡不可。
不管怎么样,先爬起来再说。
怪不得这么累,还以为手脚仍然被捆着,原来是整个人都在龙霄飞的怀里,还被这个哭得傻兮兮的男人抱得紧紧的,动一下都难,这一瞬间马繁多好庆幸自己没有真的放纵自己,原来人还是要有些素质的,随处大小便的事情真心不能做。
“怎么不说话?哪里不舒服吗?”龙霄飞坐在床沿,一脸的紧张,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马繁多的额头,熟悉的味道在马繁多鼻息萦绕。
马繁多憋红了一张脸,龙霄飞怎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连忙喊龙顺:“龙顺!快去叫太医,看看多多这是怎么了!”
马繁多急着摇头,想说自己没事,舌头却被什么东西绊住,张口吐出块玉石来。一想到这东西以前是挂在别人脖子上的,她干呕了一声。
龙霄飞从床头拿了杯凉茶,让马繁多漱口,顺手将那块大姆指大小的玉石拿在手里观瞧。
这是块罕见的墨玉,黑得浑厚自然,雕成一只老鼠挂件,雕工极为精细,就连老鼠的胡须,都一根根清晰可见,看着就不象平常百姓家能置得起的东西。
龙霄飞看向马繁多:“这什么东西?怎么会含在嘴里?”
马繁多回道:“这是我从杀手脖子上弄下来的,是找到杀我之人的线索?”
龙霄飞突然展颜笑了,关注重点却不是这块玉石:“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再也不想和我说话了,原来是被这个东西堵了嘴巴。”
“不许笑!”马繁多白了龙霄飞一眼,试着从他怀里爬出去。
“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吗?已经是第二天的半夜了,你足足睡了二十四个小时,有事天亮再办,现在继续休息。”
马繁多摇头:“不行,我不能再躺着了,让我下床。”
龙霄飞不肯松手:“多多,难道你还在生我气?你就那么和马百里走了,我又没脸去追,更没脸去找你,本以为你此次来找我,就表明原谅我了,再也不生我气了,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走。”
话落,龙霄飞抱紧马繁多,整个脸贴在她的脸上,虽然这个怀抱让人不舍,但马繁多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再不释放就活活被憋死了,于是急着道:“你憋尿憋足二十四小时试试,再不让我去厕所,我踹死你!”
龙霄飞无语,刚进来的龙顺也无语,三爷您说的美得立体,我算是明白一点点了,真是全方位的立体。
龙霄飞一指有些兴灾乐祸的龙顺:“还不滚出去……”
龙顺哪敢再留下,比兔子跑得还快。
龙霄飞指了指床侧的一处屏风:“这后面有马桶。”
赶情不用出去找厕所,如此的话还来得及,马繁多爬起来走到屏风后,突然又露出脑袋,看了眼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龙霄飞,指着大门口吼道:“你还在这里呆着干嘛?和龙顺一起出去!”
龙霄飞被吼得一愣,赶紧推门出去了,看着站在门外心慌慌的龙顺,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烦闷。
龙顺的小心脏啊,第一次有了乱七八糟的感觉,他是从小就和三爷混在一起的,二十来年的所有认知,到了今天必须重新改写。
原本龙顺以为,龙三爷只有两种情绪,生气或是不生气,最近却也学着复杂了,会高兴,会失望,也会惊慌失措了。
原本龙爷在所有女人面前,只会被崇拜、被哄着、捧着、被犯花痴,如今也能被人吼,被人赶,甚至被人嫌弃。
不过……龙顺还是觉得挺不错的,三爷是越来越接地气了,比起以前那个说翻脸就翻脸,说打人就抡拳头的暴力狂,亲切多了。
龙霄飞和龙顺大眼瞪小眼站了半天,侧耳听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动静,回头轻扣房门,里面仍然是悄无声息,于是悄悄推门进去,却发现马繁多已经抱着被子睡了不知多久了。
龙霄飞笑道:“还真是困坏了。”
昨晚一见马繁多,龙霄飞立刻派手下去查这丫头是怎么混进宫来的,得知马繁多在马廊里喂马。
凤丞相和花将军都对皇后的位子流口水,希望那个位子属于自家女儿,龙霄飞不想在这个时候给马繁多竖敌,平空给她惹来许多麻烦。
再说了,现在他和马繁多之间还隔着一场深仇大恨,隔着一个马百里,他根本不知道马繁多会不会因为母亲的死,把所有责任全都怪在他的身上,就算是那丫头怪他,他也只有全盘接受,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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