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身后十几名守城卫列队跑过,“让开,都让开!”其中一名停到街边,将手中告示贴到墙上,众人纷纷涌上前去查看。
玉柏玄预感告示一定与她有关,也想去看,无奈百姓越聚越多,个子不高的她踮起脚只看到一片人头攒动,一个人的画像一晃而过。
“公主不要动,属下去看,”护卫低头向玉柏玄耳语。
片刻护卫从人群中挤出,玉柏玄低声问,“通缉令?”
点头。
“有重要的内容吗?”
摇头。
两人不敢耽搁,趁着混乱出了淮城。
玉柏玄进入马车前,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为何只有我的画像?”
“回公主,因为她们不知晓属下的模样。”
“......”
出了淮城界一路往南,不再似之前那般寒冷,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疾风夹着细雨打入车中,阴冷潮湿扑面而来。
在淮城购置的物件派上了用场,两人都换上了厚衣物,吃食有肉脯、干饼,有个小包袱是护卫特地采买的瓶瓶罐罐,玉柏玄不知他作何使用,却也小心翼翼地安置好。
道路泥泞不堪,马车本就破旧,雨中行驶更是艰难,两人身上的衣物虽是冬衣,但风雨交加全部被穿透,玉柏玄冷得难受,看着外面赶车的护卫,愈发觉得自己无用。
好在雨势减小,渐渐停了,马车跌跌撞撞行到一处不知名的地界,车轮陷在泥泞之中,马儿因为长途奔波力气早已枯竭,数次发力也没有将马车拽出,冷不防“砰”的一声,早已不堪重负的车辕应声断裂,车轮倒向一旁,眼见车厢就要坠地,护卫回身飞快地将玉柏玄从厢中拽出,脚下趁势借力而起,敏捷地落在不远处。
护卫望着支离破碎的马车,飞身登上车厢摸索,将行李取出。玉柏玄看着被车厢带倒在泥里挣扎的马儿,走上前去松开辔头,马儿嘶鸣着一跃而起,“突突”打起响鼻。
护卫将包袱捆扎结实,抱住玉柏玄凌空而起骑到马背上,握住缰绳正要继续往前走,瞬间破空之声自四面八方极速而来,护卫连忙搂住玉柏玄再次飞身而起,马儿长嘶一声轰然倒地。
不待醒神,数道黑影夹杂着银光闪烁,片刻之间直达二人面前。护卫心知不妙,迅速拉住玉柏玄,抽出佩剑猱身而上。
耳边传来尖利的剑鸣,护卫手中佩剑凌空飞卷,挡下剑势的的同时剑柄离手,如游蛇般在手腕处翻转一圈,没入对方胸口。数名黑衣人见状,攻势更加凶猛,分作两股,其中一股剑光如电直指玉柏玄。护卫一把将玉柏玄搂住紧贴胸口,陡然变招,身形敏捷迅如闪电,仿佛幻化出无数人形,一名黑衣人颈间一抹红线,鲜血喷涌而出,来不及发出声响便颓然倒地。
剩下的黑衣人不再贸然进攻,从袖中飞出雪片一般的飞刃,闪着幽兰的寒光夹杂着风声呼啸而来。护卫搂着玉柏玄腾空而起在空中急速躲闪,堪堪躲过。落地的瞬间,他手中的物什伴着劲风飞向黑衣人,只听“轰”的一声白光爆闪,黑衣人措手不及,一通乱砍,待白光散去已不见二人踪影。
其中一名黑衣人做个手势,众人疾步向黑暗中追去。
方才交战的地方,往下看是一处矮坡,就在电光火石之际,护卫搂着玉柏玄跳下矮坡,用佩剑支撑二人身体不至滑落,黑衣人笃定护卫定会借助轻功往前方奔逃,却不知二人就在脚下。
玉柏玄紧紧抱着护卫,她嗅到一股甜腥,发觉搂住护卫腰身的手下一片粘腻,竭力托住她身体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护卫借助耳力判断黑衣人已经走远,打算运功提气将二人运至平坦处,尝试了几次却力有不逮。玉柏玄听着他气息不稳,侧头观察一番,松开了抱住护卫的手,护卫连忙去护,看到她抓住了旁边一丛蒿草,“你受伤严重,千万不要再运功。我看过了,这个斜坡不算陡峭,我们顺着斜坡慢慢滑下去,找到一处藏身的地方,先为你疗伤。”
斜坡底部有一块山石板,从坡上看下来有蒿草遮挡,正好藏身。两人缓缓滑下山坡,跌坐在石板上,护卫摘下包袱,取出里面的药瓶,侧过身去脱下上衣,试着将瓶中的药膏涂抹到后背的伤口上。
玉柏玄伸手拿过药瓶,坐到护卫的身后,只见他的手臂和后背上布满了新旧伤口,手臂上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再次破裂,后背上新添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几乎从肩胛延伸到了腰窝处,随着呼吸不断往外渗血,触目惊心。
玉柏玄解开潮湿肮脏的外衣,从里襟处撕下几段布条,一面为护卫上药一面嘴上唠叨,“你痛不痛?可别说我占你的便宜,我这可是在救人。以前我经常爬树,有次登空从树上跌落,腿上划了一道口子,御医为我上药差点痛死我,怎么样,我包的不痛吧。”
她仔细为他抹上药膏,然后用接起的布条将伤口包好,虽说并不擅长,但总算是遮住了伤口。
“多谢公主。”
玉柏玄摆摆手,转而变了脸色,“何时追兵是这种装扮了?”
护卫思忖片刻,“他们并不是士兵,”低沉的表情变得凝重,“看战术他们同我一样受过特殊的训练,出手狠辣且招招致命,应该是专门的杀手,”护卫开始用深邃的目光审视玉柏玄,从头发到脚尖,盯得玉柏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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