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边将军遵循皇甫霏迟从觅冬都城澎界传来的命令,与前齐几次交战,皆是雷声大雨点小,尘土飞扬中胡乱比划几下就退兵,果真惊动了后央边城守军。
后央皇帝诏书已至,委派镇国公主玉柏玄前来调停战事,为表诚意,公主只带了随行护卫队,同时调走了戍边将军,只留下郡尉。
表面上看来后央皇帝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处理此事,在皇甫霏迟的眼中,任何事都没有无故的缘由,此行后央想要震慑立威也不是不可能,也许是想要试探两国军力,总归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她从澎界日夜兼程赶至饶夏,想要赶在玉柏玄到达之前先摸清三国之间的微妙局势,以她估算,玉柏玄应该跟她差不多时间到达,可等她到了才发觉,后央变成根本没有传来任何镇国公主即将到达的消息。
“她可真沉得住气,不知道的以为她是出宫游玩,”皇甫霏迟跟将军一通牢骚。
“谁知她们搞什么鬼,末将听闻那个韶阳公主□□无德,没准跑到哪里找乐子去了,后央皇帝只有这一个妹妹,能耐她何,”将军一脸不屑。
皇甫霏迟回想起与玉柏玄曾经相处过的片段,并未尽信那些流言蜚语,堂堂一位公主,当真因为一个男人就性情大变阴毒残暴么?若是真的,想来那个男人的地位在她心中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管她因为何事耽搁,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皇甫霏迟铺开临界的地图,观察有利的位置,“至于前齐,他们出兵,我们便跟着做戏,他们不动,我军不可挑衅,以防中计。”
“是。”
“这样真的好么?”
“有什么不好的。”
“人家还没有准备好......”
“你还要准备什么,赶快把衣服脱了。”
“那你帮人家脱......”
“......你是不是故意的?”
玉柏玄一面摇头一面帮甯蔚羽换衣服,甯蔚羽心安理得地享受玉柏玄的侍候,不时还装作不经意地往她身上靠,趁机亲她的脸颊,腻腻歪歪地换好了衣服,易了容,私下嘱咐了零溪几句。
两人骑在马上,玉柏玄举起铜符,“公主有令,命我二人先去打探,剩余卫队原地驻扎待命,等候公主指令。”
进入边城界之后,两人沿着官道快马加鞭一路来到边城城门,玉柏玄出示通关文牒,甯蔚羽跟随她来到一处茂密的树林。
南方春日与北方不同,树林中绿荫如盖,鸟语花香,各色的野花争相开放,甯蔚羽骑在马上看得眼花缭乱。
愈往里走不宜骑马,玉柏玄和甯蔚羽将马拴在一棵树旁,步行前进,玉柏玄捡了一根树枝,一边走一边左右探看,甯蔚羽开始还亦步亦趋地跟随,之后看到不知名的花簇,就忍不住上前抚摸,放到鼻下轻嗅,转身又看到野兔在他身后瞪着眼珠好奇地望着他,惊喜地唤道“你看,有兔子!”
野兔受惊跳着跑开,甯蔚羽起身去追,玉柏玄还来不及制止他,就听到“啊”的一声,甯蔚羽不见了人影,玉柏玄慌忙跑上前查看,见到甯蔚羽躺在陷阱里,双手捂着屁股,眼泪正在眼眶里打转。
她憋着笑,连忙说,“教你乱跑,快上来。”
甯蔚羽抬头看上面露出玉柏玄的脑袋,更觉得委屈,“你快拉我上去!”
“衣服我可以帮你换,可我这身板如何拉得动你,你不是会武功么,这个小陷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玉柏玄以为他又在撒娇。
甯蔚羽泪珠噼里啪啦,小嘴撇得上天,“我练的是近战,又不会轻功,这井壁光滑得连个坑都没有,如何上的去。”
原来不是撒娇,玉柏玄这才急了,“你别哭,我去找找有没有藤蔓。”找了一圈,总算找到一根手指粗的藤蔓,她将一头绑在树上,另一头抛到陷阱里,“你试试。”
甯蔚羽捂着屁股站起来,拽了拽藤蔓,试着往上爬,哪知刚一用力,“啪”的一声,细细的藤蔓应声而断,差点又将他摔倒,甯蔚羽手里攥着断掉的藤蔓,哭得愈加伤心。
“你别慌,我想想,”玉柏玄在陷阱边转了几圈,捡起一块石头,“你用石头在井壁上凿洞,然后踩着出来,”玉柏玄将石头丢到甯蔚羽的脚下,他抹抹眼泪捡起石头开始在井壁上凿洞。
玉柏玄趴在井沿焦急地看着他的动作,口里安慰他,“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只青蛙,住在井里,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有一天飞来一只小鸟站在井沿边鸣叫,青蛙就问它‘你为何叫的这样欢快?’小鸟说‘我一路飞过来,见过许多美丽的景色,当然开心。’青蛙难以置信‘这天空只有这么大,哪里来的美景?’小鸟觉得很惊讶‘你整日呆在井里,当然不知道外面的景色有多美,’青蛙认为小鸟在骗它‘你别骗人了,我在这住了这么久,天本来只有这样大,你休想骗我出去。’”
玉柏玄滔滔不绝地讲着儿时父君给她讲过的故事,发觉井下的甯蔚羽停止了动作,正对她怒目而视,“你说我是青蛙?”
“没有没有......”这个故事确实不合时宜,“我再给你讲一个......”玉柏玄搜肠刮肚地回想曾经听过的故事。身后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人,她转过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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