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霏迟瞥了一眼甯蔚羽,似笑非笑,“回公主,微臣本是打算退兵,可昨夜突然有一名奸细闯入觅冬军营意图窃取军情,微臣也不知他从何而来,想教公主认上一认,若是后央士兵,还请公主给微臣一个说法,若是前齐士兵,就请公主为觅冬做主,加以惩处,”说完之后摘下甯蔚羽头上的布袋。
甯蔚羽不敢睁眼,他怕看到玉柏玄的焦急,更怕看到她失望的目光,无尽的羞愧在他心中蔓延。他突然睁开双眼,意图夺取皇甫霏迟腰上的佩剑,他几处穴位刚被解开,浑身上下酸软无力,被皇甫霏迟轻易识破,一把将他推了回去再次点住了穴位。
玉柏玄的手心里渗出了汗水,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缓,“太女从哪里寻来的人,我后央士兵皆是女子,没有一个男人,说是前齐人倒是有可能,太女若是想教本宫出面解决此事,就把人送来后央,由本宫亲自审问,若真是前齐贼心不死,本宫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皇甫霏迟十分为难,“公主,这人打伤我国十几名士兵,费了好大力气才捉住,如今军营内人人都是义愤填膺,说要将他处死,不是微臣不信任公主,只是若这样就将奸细交予别国,恐怕将士们都不会答应。”
“太女说此人是奸细,只是一面之词,前齐也可以说是觅冬借机陷害,本宫不能偏向任何一方,所以,还是仔细审问最为妥当,”玉柏玄自始至终没有看甯蔚羽,而是直视皇甫霏迟。
她是甯蔚羽的妻主,更是后央的公主,身后还有后央的众多将士,不能教皇甫霏迟捏住软肋,尽管她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法,还是担忧是否能够万无一失。
皇甫霏迟若有所思地点头,“公主言之有理,昨夜捉人费了好大力气,连审问的机会都没有,不如这样,公主就在此审问,由微臣陪同,这样既能查明隐情,又显得公主刚正不阿。”
“公主饶命!我全都说!”甯蔚羽被点了穴,可口中的布带已经被皇甫霏迟除去,此时突然大喊,听得众人一愣。
“太女殿下昨夜命我身着夜行衣,在阵线之上来回穿梭,引起巡逻士兵的警觉,被士兵发现后,我装作不敌被擒,太女教我一口咬定是前齐派来的奸细,这样就可以不用撤兵,借机打击前齐,搅乱时局。”
皇甫霏迟七窍生烟,她哪里能想到昨夜哭哭啼啼的甯蔚羽突然振振有词,一口气说出这些对她不利的话。一旁的副将听得火冒三丈,“你放屁!信不信老娘砍了你!”一手欲抽出腰间的佩剑。
“呛!”玉柏玄手执宝剑直指副将,“你算哪路刁徒,胆敢在主上面前造次,见到本宫不下马,不行叩拜之礼,还携带兵器,莫非是觅冬国主授意,意图在会谈之时行刺!”
皇甫霏迟气得直翻白眼,她以为自己是诡辩中的高手,没想到玉柏玄更能信口雌黄,这下将国主都绕了进去。她瞪了副将一眼,副将悻悻的翻身下马,将佩剑解了放在地上,单膝跪地向玉柏玄请罪。陈瑛适时下马,与副将大眼瞪小眼。
玉柏玄没有理会副将,转而心平气和地询问,“太女如何解释?”
皇甫霏迟定住心神,“公主稍候,准许微臣问上几句。”她偏着头看着一脸悲壮的甯蔚羽,“言之凿凿说是本宫派你乔装,想来你定是本宫的心腹,那你说说,本宫何时出生,如今多大年纪?”
“......二十三,”甯蔚羽胡乱猜测。
皇甫霏迟点点头,“算你猜对了,那你再猜,本宫有几个夫侍,本宫的驸马姓甚名谁?”她似笑非笑,“驸马”两个字在她口中加重了读音。
“......”数字可以胡乱猜测或许能够碰对,可是姓名哪能说中,甯蔚羽一言不发心中想着对策。
皇甫霏迟的笑容逐渐变得莫测,桃花双眸充满戏谑地望向玉柏玄,“本宫的驸马名叫‘甯蔚羽’。”
“你......”甯蔚羽被点了穴无法动弹,气得嘴唇发白不住颤抖,眼前浮起一层水雾。
玉柏玄骑在马上,眼中的阴鸷穿透两人之间的界限,直直射向皇甫霏迟。皇甫霏迟一再挑衅,无非是想利用甯蔚羽逼她就范,交出手里的密信,她如此急不可耐,想来是怕密信被破译,一旦事发,凭洛予赫的人品,一定将罪名全都推到她的头上。
此时玉柏玄装作胸有成竹,便是想让皇甫霏迟认为自己已经得知密信的内容,不敢轻举妄动。
皇甫霏迟其实不想真的惹恼玉柏玄,一是不知晓甯蔚羽在她心中的分量,万一她舍了美人只要江山,觅冬将陷入被动局面,二来她若是为了美人冲冠一怒,觅冬后央兵力悬殊,自己的士兵将成为待宰羔羊。
皇甫霏迟回想起一年前去后央朝拜时,她只不过稍一试探,就气得玉柏玄露出破绽,想来那个姬墨旸更令她倾心,那皇甫景沨算什么,如今整日郁郁寡欢,好似得了相思症,她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还有眼前的甯蔚羽,为了她偷偷截取密信,被擒之后甘愿自裁,就到现在还要助她构陷自己,她可倒好,只会瞪眼,如此薄情,简直就是禽兽!
对了,还有师弟离悦,见色忘义,处处帮着她跟自己作对。想到离悦,她想起了玉柏玄手中的密信,玉柏玄如此沉着,看来是知晓了密信的内容,却只带了一名随从,说到底还是投鼠忌器,不想教更多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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