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身飞转剑光如电,皇甫霏迟没有用上全力,玉柏玄才与她勉强过上几招,胸口起伏不定明显力有不逮,玉柏玄再次握紧手中佩剑攻向皇甫霏迟,剑锋相交发出峥鸣之声。
“你也太拼了,你的驸马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皇甫霏迟在两人之间的空隙低声说道,“没瞧他都要哭了,我觉得他肯定感动的无以复加,我够仗义吧,得罪了。”手里的佩剑轻轻一带,银光闪过,玉柏玄的剑脱手而出,落在一旁。
甯蔚羽惊呼一声,“公主!”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扑哧扑哧往下落,“公主......是我没用......你别管我......”皇甫霏迟习武十多年技艺超群,如果不是自己鲁莽行事,玉柏玄怎么会与她进行这场力量悬殊的决斗,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怎会以身犯险,若是皇甫霏迟不顾信义痛下杀手,此时就是立刻发兵也于事无补。
他的悔恨化作眼中的利箭射向皇甫霏迟,“皇甫霏迟你这个登徒子!只会欺负不会武功的人,你把我的穴道解开,我来跟你打!”
又是登徒子又是欺负人的,皇甫霏迟欲哭无泪,自己还曾嘲笑玉柏玄名声差,自己的名声想来也好不到哪去,她没有理会甯蔚羽的痛斥,向玉柏玄投去询问的目光,意思是:行了吧,差不多得了。
一柄匕首从玉柏玄的袖中滑出,她将匕首举至胸前,这一情景让皇甫霏迟觉得似曾相识,还没等细想,玉柏玄带着匕首已经迅速靠近她的面前,她下意识用佩剑阻挡,不及收敛的剑气割伤玉柏玄的肩膀,划出长长一道血口。
这一剑犹如砍在甯蔚羽的心上,鲜红的血液刺痛他的双眼,嘴唇被咬破,一股腥甜在口中蔓延,“皇甫霏迟你个混蛋!我看你就是怕打不过我,怕输给男人丢脸,整日吹嘘自己武艺高强,我看你就是专门找不会武功的人来欺压,其实就是个草包!”
皇甫霏迟一面抵挡玉柏玄锲而不舍的进攻,一面听着甯蔚羽破口大骂,第一次质疑自己的人生,感觉整个世界如黄蜂过境乱七八糟,她当机立断,牢牢钳制住玉柏玄,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还有完没完?”
玉柏玄实际上已精疲力竭,她缓缓转过头,露出诡秘的笑容,嘴唇越撅越高,冲着皇甫霏迟的脸颊亲过去。皇甫霏迟终于想起两人在黍阳校场的那次比试,她不等玉柏玄的嘴靠近自己,一个反手将玉柏玄的手臂别住,冷哼一声,“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公主打算用到何时?”
手臂被扭住,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淌血,疼痛让玉柏玄的手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拼尽全力扭转身体,丝毫不顾被反钳的手臂,只听“咯嚓”一声,右臂被她硬生生扭得脱了臼,皇甫霏迟没想到她会用如此激烈的方式反抗,电光火石间,匕首落入玉柏玄的左手,瞬间抵上皇甫霏迟的脖颈,“同一招数,可以千变万化,承让。”
皇甫霏迟恨不得掐死玉柏玄,方才明明商量好点到即止,她却宁可断臂也要赢了自己,莫不如当时就干净利落地将她打倒,如今被她反制,再后悔也来不及。
玉柏玄右臂如同断线的木偶来回摇摆,她忍着剧痛,冲着怒火中烧的皇甫霏迟眨眨眼,“你赢我赢没有什么区别,总归你也没有损失,我对驸马也有个交待,等过几天我就派人把信给你送回去,决不食言。”
皇甫霏迟虽不情愿,但自己确实输了,也不能出尔反尔,反观玉柏玄为了胜出将身体弄得狼狈不堪,也稍稍抵消了她心中的不忿,她退后几步,向玉柏玄抱拳,转身来到马前一跃而上,深吸一口气,解了甯蔚羽的穴位。
甯蔚羽运足一口气,一掌劈向皇甫霏迟,穴位被封了一天一夜,他的手脚已经开始麻木,刚刚解了穴,这一掌根本没有任何力气。
皇甫霏迟用剑柄挡下,一脸无可奈何,“你骂也骂了,当我乐意跟她比武,”想了想又觉得不解气,桃花眼流露出色眯眯的神情,“你想打我也可以,这天底下能任意打骂我的,只有我的夫侍,不如跟我回觅冬,让你打个够。”
玉柏玄轻声呼唤,制止住还要出手的甯蔚羽,“快来,我撑不住了......”
甯蔚羽翻下马背,磕磕绊绊地跑到玉柏玄身边,甯蔚羽不敢碰她的伤口,悔恨愧疚的眼泪拭去了又淌下,一旁的陈瑛也上前扶住她,用布带简单地将她的伤口包住,与甯蔚羽合力将她托上马背,甯蔚羽也上马从身后护住不让她摔下。
额头不断冒出冷汗,玉柏玄用左手拭去,面上波澜不惊,“太女喜欢呈口舌之快,要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方才听闻太女的驸马也姓‘甯’,与本宫的驸马同姓,真乃巧事,他日本宫一定会带着驸马到贵国做客,到时见到贵国驸马,两人碰面,许是远亲也未可知。”
都怪离悦,弄得自己惧内的事情人尽皆知,皇甫霏迟干笑几声,心里默默期盼玉柏玄能早点忘了她说过的话。
甯蔚羽拥着玉柏玄在日落之前赶回后央军营,强忍眼泪看着医官为她包扎伤口,接回脱臼的手臂。
他幼时在校场习武,也曾不慎脱臼,那种痛楚至今都无法忘记,玉柏玄之前就曾受过重伤,即便是有离悦的精心诊疗,也难以恢复如初,今日又为了救他被皇甫霏迟打伤,想到这些,他心如刀绞,听到玉柏玄忍耐疼痛的低吟,连忙拭去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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