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不仅甯蔚羽,就连周围几个小仆和守卫都大惊失色,即便觅冬太女果真如此想法,也不能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这使者是疯了还是傻了?
甯蔚羽怔愣一瞬,黛眉微皱,“觅冬使者以探病为名,骚扰公主口出狂言,来人,将他绑了。”
守卫早就瞧觅冬的人不顺眼,此刻得令,立刻准备上前擒拿。
夜有霜心心念念榻上躺着的人,从他进门,她不发一言,甚至连动都没动,来之前他还心存侥幸,想着许是外界传闻言过其实,而且皇甫霏迟说过已经将丹药送给了她,为何她还是昏昏沉沉不省人事?只知道甯蔚羽说了些话,话的内容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自己如何回答的也是浑然不觉。
一左一右的守卫拿着绳索,他一脸茫然,“为何绑我?”
甯蔚羽勃然大怒,“觅冬未免太目中无人,公主宽宏大量心无芥蒂,将贵国使者奉为上宾以礼相迎,使者却举止粗鲁毫无礼数,更口出大不敬之辞,想来觅冬太女当初便想借比武之名戕害公主,却没料到公主吉人天相有神明护佑,她一计不成,还想施展何种诡计!”
夜有霜本就不善言辞,被甯蔚羽抓住错漏逼得哑口无言,才仔细回想方才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心思辗转之间,应对之辞脱口而出,“是微臣话语不周,请公主与驸马恕罪,微臣的意思是,太女殿下确实是出手毒辣。”
“?”
话头转化如此之快,让周围的人猝不及防,两个准备绑他的守卫面面相觑,然后看向甯蔚羽,甯蔚羽不知他在耍什么花招,既然他出口解释,且话理通顺,也不好再追究,挥挥手让守卫退下,“使者言行皆代表觅冬,还请谨慎。”
夜有霜施以一礼,“公主宽宏大量,太女自幼性格暴躁惹是生非,成人之后更是无管无束放浪形骸,要不是国主只有这一个女儿,哪会轮到她到处张狂妄行,如今竟胆敢伤害公主,简直是罪无可恕!”
“......”甯蔚羽开始只道他装疯卖傻,如今看来是不打算要命了,等到回到觅冬,这些话经由随从传到皇甫霏迟的耳中,够他死上几回。
如今甯蔚羽到犯了难,这话如何往下接,表示赞同,怕是不妥,说不是,也是不妥,气氛一时变得微妙。
夜有霜越想越气,“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夫,四处卖弄,如今犯下大错也是她咎由自取。公主安心,待微臣回到觅冬之后,据实上奏国主,废了她的太女之位!”
旁人不知道,他当着皇甫霏迟的面数落的更凶,惹得皇甫霏迟苦叫连连,一个劲赔不是,最后还是拗不过他,让他假扮使者,前往后央边城探视玉柏玄。
越说越离谱,不知道的以为这名使者是后央人,对觅冬太女恨之入骨,也难保不是皇甫霏迟以退为进的试探,甯蔚羽轻咳一声,“使者言重,太女人选乃是贵国内政,我国不便过问,觅冬进献的药材我代公主手下,请使者转达公主对贵国太女的谢意。”
已是送客之辞,夜有霜听出了甯蔚羽话中之意,也不能厚着脸皮再待下去,俯身行礼,“公主贵为人中龙凤,定能荣寿瑞安,微臣告退。”
皇甫霏迟见夜有霜回返,脸上也辨不清神情,忐忑不安地上前问道,“如何?”夜有霜冷冽的眼神盯得皇甫霏迟心里七上八下,难道是玉柏玄果真如传闻一般,已经病得下不了地,连丹药都失去了作用?
“你的丹药到底给没给?”
“给了,真的给了,离悦拿了丹药片刻都没耽搁,怎的,还没有起效?”皇甫霏迟并不担忧玉柏玄的身体,她担忧的是若她真有个闪失,后央皇帝绝不会善罢甘休,这场力量悬殊的战斗将无可避免。
“她身旁只有驸马,我没见到离悦,”夜有霜眉宇之间浮起疑虑,那天他见到离悦匆匆出府,应该就是到皇甫霏迟处讨要丹药,可今日去为何不见他的踪迹,他若取了丹药给玉柏玄服下,她即使受了再重的伤,也应该有所好转,当初就是武鸣的丹药将命悬一线的自己救出生天,怎么到了她这就不中用了?是皇甫霏迟在骗人,还是离悦在半路出了差池?
看皇甫霏迟如临大敌的神情,不似骗人,何况如她所说,害死玉柏玄于她于觅冬无半点好处,还有可能使战火重燃。难道是离悦在路上遇到了凶险,才会连人带药不见踪影?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阴谋?
皇甫霏迟与他想到了一处,“我那师弟又不会武功,不会是遇到劫匪了吧?”
夜有霜再次取出包裹,开始在脸上涂抹,皇甫霏迟见了连忙拦住他,“你刚回来,又要作甚?”
“我要去边城。”
“哪有使者一天出入两次的?”
“我扮作边境百姓,”夜有霜继续手里的动作,“我回来时,看到守城卫严阵以待,已经开始查验在后央边城逗留的他国百姓,此时再不入城,再进去恐怕就难了。”
不论玉柏玄现在状况如何,就后央守城卫的举动来看,事态发展的趋势不容乐观,“那你更不能去,万一打起仗来,你身处险境无法自保,”皇甫霏迟干脆徒手去夺夜有霜手里的假面,就算夜有霜再次对他大打出手,她也不会任由他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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