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墨旸眼中温柔的潭水泛起阵阵涟漪,“怪不得太傅总罚你,小小年纪不务正业,写个纸条都得抄袭古人。”
“谁能想到你当堂禀告太傅,太傅当众念出,教我让人嘲笑了好久。”
“我是想要你专心学业。”
“学业没长进,天天夜里梦到的,就是缥缈的水色衣袂,让我视作天仙,只敢远远驻足,不敢亵渎半分。”
潭水愈加潋滟,幽深的旋涡中映照着玉柏玄的倒影,“总说自己不敢亵渎,却是心口不一......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纤长的玉指执起一枚棋子,顶在玉柏玄领口露出的肌肤上,冰凉的触觉让她起了一层颤栗。
手指一松,棋子滑入领口,激起难以言状的触感,这种触感随着棋子的游移,延伸至脊背,就像那夜席面上散落的棋子,硌在两人裸露的皮肤上,留下奇妙的痛觉。
超然出凡的仙子幻化成魅惑人心的狐妖,眼角眉梢的妩媚如同绢丝缠绕在她的周围,从此忘却尘世喧嚣,俯身甘作裙下之臣......
一方锦帕出现在她的眼前,带着馨香的柔夷为她轻轻擦拭,“御医为你诊脉时,是如何说的?”
玉柏玄窘迫地接过锦帕,胡乱涂抹,红着脸回道,“说是因为服过一种不知名的药物,虽对身体有益,但我体寒,所以起了冲撞,有些虚火上升,过些日子就好了。”
“什么药?”
“是武鸣先生的丹药。”
“再好的药,也要对症才行,以后不能乱用,”姬墨旸细心为她擦净血渍,继而妩媚一笑,“更不能胡思乱想。”
“主上睿智,韶阳公主果真选了那个琴师,”赵素跪在竹帘前,极尽谄媚,“属下不及主上万分之一,还以为她会选那个舞伎。”
帘内传出一声冷哼,“干净么?”
“干净,可干净了,入宫之前都经过内侍查验的,正经的良家少年......”
“蠢货!”帘内的人似有怒气,吓得赵素连忙噤声,“我问的是他的来历可有破绽!”
赵素忙不迭回道,“招选、考核、查验,一切都是经过典乐司,毫无破绽。消息是属下派人故意透露给他的,连他自己都不知已被设计进去。”
“你走吧。”
蒙面人思量片刻,开口道,“你觉得他能成功么?”
“他有些功夫,但绝对对抗不了隐卫,不过,若是在床笫之间,便有几分成功的胜算,即便失败被擒,跟我们也毫无干系。”
“你怎会有把握,她会选他?”
竹帘内的人开始轻笑,接着笑声越来越大,嗓音逐渐变得嘶哑怪异,“因为她跟她母亲一样,就喜欢那些装腔作势矫揉造作的贱人,就喜欢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越是故作清高让她追不到,她越是舔着脸低三下四地哀求。把姬墨旸弄到手了,不照样看上别人,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薄情寡义的混蛋!”
尖利的声音被阻隔在密室中,艳阳高照的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
玉柏玄等着鼻腔恢复如初,才装作若无其事地从国师府离开,回到公主府,零溪为她换下官服,向她禀报公主府内的事,“公主,今日琴师曾求见公主。”
“哪个琴师?”玉柏玄换上常服,一脸疑惑地坐在席上。
“回公主,就是陛下在中秋宴上赏赐的琴师。”
经由零溪提醒,她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让他有事就跟你说,想要什么给他安置,”当时玉柏玄选中他,有她自己的缘由,可近日公事繁杂,玉柏玄哪有心情与他周旋。
“回公主,他说他不要赏赐,只求能为公主弹奏一曲,”零溪如实回答。
玉柏玄想了片刻,吩咐道,“晚膳过后,带他到清池。”
少年抱着琴跟随零溪,来到一处庭院,零溪通报过后便离去,他沿着小路,走近半掩的房门。
门内雾气弥漫,扑面而来的水汽中,一面屏风隔断池中的倩影,少年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琴,“拜见公主。”
“进来吧。”
少年低着头走到水池旁,四顾看了看,并没有适合放琴的地方,站在原地静默而立。
“抱着琴作甚,过来为本宫按摩,”池水中的人似在仙境中虚无缥缈。
少年并没有动,而是淡然回道,“公主,奴婢只会弹琴,不会按摩。”
只听池水传来波动之声,一个身影在水波荡漾中游到了少年跟前,两只玉臂搭在池沿上,冲着少年温和一笑,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本宫再说一遍,按摩。”
少年转身把琴放下,提起裙裾跪在池沿,伸出细长的手指。
玉柏玄侧身挪向一旁,“把衣服脱了。”
片刻踟蹰之后,少年深吸一口气,伸手脱下外袍,来不及反应,就被玉柏玄一把拉下池水,少年下意识将头偏向一旁,护住潮湿的衣领。
玉柏玄意味深长地打量他羞中带怒的模样,嘲弄道,“你主动求见本宫,说要为本宫弹奏,不就是要自荐枕席么?这时候还装什么纯情,你真以为我把你要来,是听你谈什么琴的?”
洁白的玉体在水中向少年靠近,氤氲的热气让他眼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闭上眼睛,感受耳边细碎的呢喃,“让本宫猜猜,你多大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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