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蔚羽哥哥不喜欢皇姐啊。”
“你知道?那他喜欢谁?”姬筱直直地看着玉柏玄。
他的目光犀利,让玉柏玄无法对视,“反正我是这样觉得......”
姬筱没有理会她的窘迫,继续说道,“甯尚书辞去官职,为的就是让甯蔚羽不再这般惹眼,没有了作尚书的母亲,娶了他自然也不会触了陛下的禁忌,现如今世家女子也可以上门求亲,”
姬筱看了玉柏玄一眼,“就是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他心中所爱。”
玉柏玄苦笑道,“叔父,您就别旁敲侧击了,我知道蔚羽哥哥对我有意,我自幼与他感情甚笃,但却没有男女之情,让我娶他岂不亏待了他?”
姬筱微微一笑,“你怎知他觉得你亏待了他?你大张旗鼓地带着离公子住进公主府,他可曾有半分怨怼,还不是整日盼着你去见他?”
“叔父,离公子于我是救命恩人,我对他可是十分尊敬的,半分别的心思也没有,”玉柏玄连忙解释,姬筱看她无措的样子,安抚道,“叔父只是打个比方而已,玄儿有了心上人,早就跟叔父讲了,对不对。”
玉柏玄的脑中出现了那个背着苇筐在夕阳中归来的身影,想对叔父说,但又怕叔父追查他私逃之罪,只得心虚地低下头。姬筱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眼光闪了几闪,“玄儿现在还急着去尚书府么,你若是没想清楚,还是不要去的好,待公务交接过后甯大人就要出发去南疆上任,你还有一些考虑的时间。”
入夜时分,姬筱的卧房内落下一个黑影,在姬筱面前单膝跪地,“主上,顾青冉今日未时出府与盖华会面,为防被对方察觉,属下没有靠得太近,并未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顾青冉回府时似乎很是兴奋,还找了好几个小倌饮酒作乐。”
姬筱穿着中衣坐在榻上,“你一路跟随玄儿回朝,在路上可曾听到过离悦与公主的对话?”
夜有霜满脑子都是那夜在树上听到的浅吟之声,烛火黯淡隐去他面色的变化,“公主在边城休憩了几日,那时属下曾经打探过,离悦的确和他的师父武鸣先生在三国边界一带活动,也曾经在边城摆过地摊算命。至于离悦本人,据他跟公主的交谈得知,他是前齐人,自幼体弱,父母一直想给他找个师父,机缘巧合碰到了武鸣先生,便跟随武鸣先生云游四方,这些内容的真假,只有找到武鸣先生才能判断。”
姬筱点点头,“我知道了,你现在返回别庄,将我的口信带给家主,准备聘礼,韶阳公主不日迎娶甯蔚羽。”
夜有霜忍住急促的呼吸和胸口的钝痛,“是。”不管是离悦,或者是甯蔚羽,总归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是他。
玉柏玄本就不易睡着,现在更是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她不断想起儿时父君的愁容和眼角的泪光,又想起她入城那天甯蔚羽的泪眼婆娑,迷迷糊糊后半夜才睡去,清晨上朝没有了甯湛屏的身影,她心中更是纠结,越发不敢去尚书府看望甯蔚羽。
中秋之夜,皇帝宴请众臣及家眷在宫中赏月,数日来玉柏玄再次见到甯湛屏,发觉不到四十岁的她似乎老了许多,而甯蔚羽以往粉嫩的小脸此刻也是憔悴不堪,两人坐在角落并不引人注目,此时顾青冉在席间不断推杯换盏,得意洋洋,玉柏玄推掉了接连不断的敬酒,显得心事重重。
玉柏炎举起酒盏,“列位爱卿,”众人识趣地回到席上,恭敬地举起酒盏,“中秋佳节乃团圆之节,如今朕的皇妹韶阳公主平安归来,实乃我朝之幸,众卿家共饮此杯,以贺我朝国泰运昌。”
“恭贺吾皇。”
玉柏炎放下酒盏,望着玉柏玄说道,“玄儿就要及笄了吧?”玉柏玄作揖道,“回禀陛下,今年十月臣妹及笄。”
“好好,玄儿业已成年,到如今公主府也需要有一位掌事的人,玄儿可有驸马的人选,朕为你做主。”
众臣都是带着家眷的,听了这话,有人便活泛心思,韶阳公主刚回来时确实身体瘦弱粗糙不堪,但将养了这些时日,越发风姿绰约起来,玉肌白嫩秀发三千,眉眼也出落的越来越像先帝一般英姿飒爽,腿脚虽然还不利索,但比刚返朝时好了许多,想来也能痊愈,于是有的公子便开始搔首弄姿眉目传情。
可惜玉柏玄压根没有去看旁人,她提起裙裾起身,来到殿前跪下,“回禀陛下,臣妹确有心仪之人,还请陛下做主,为臣妹赐婚。”
“玄儿快说,是哪家公子?”
“回陛下,臣妹鲁莽,还未询问公子的心意,不知这样是否唐突,也不知他是否嫌弃臣妹的顽疾。”
玉柏炎哈哈大笑,“还未成婚,你就如此在意这位公子,想来也的确是心上之人,朕做主,替你保媒如何?”
玉柏玄叩谢皇帝,说道,“陛下,臣妹中意甯大人的公子甯蔚羽。”
甯蔚羽默默地坐在一角,听着皇帝和玉柏玄的对话,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抬眼一看,众人的目光都指向自己,有的意味深长有的妒火中烧,他再看看玉柏玄,正嘴角含笑地望着自己,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登时红了眼圈。
甯湛屏见状,轻轻拉着甯蔚羽来到玉柏玄身后跪下,“微臣惶恐,微臣与犬子闻宠若惊,承蒙韶阳公主垂爱,犬子能够得此良缘,实乃我甯氏之万幸。”说完伏身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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