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看着韩征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就严肃起来,一向散漫的梁诚弘都默默绷紧了自己后背的肌肉,蓄势待发。
“现在的情况大家都了解了,我就不多赘述了,我的方案是我们先把张伟明以涉嫌杀害王卿为由给拘回来,降低行动风险,然后内部再出个女警去张丽那里探探虚实,争取把他们一网打尽,毕竟现在我们都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果轻举妄动的话,难保不会出现下一个李晴。”
“我去”,韩征的话音刚落,蒋捷就已经按捺不住自告奋勇了。
“不行”,谁知还没等韩征提出反对意见,一直默默坐在那里的陶陶就先一步反对了蒋捷的提议,毛遂自荐。
“蒋姐个高能打,有些冷清,自带一种自信的气势,一看就不像是北水村里出来的姑娘,更何况他们很有可能认识你,这样,派我去……”陶陶的后半句陈述理由还没说完,就已经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对。
“太危险,不行。”
“你又不是警察,这种活儿这么能让你上呢?万一有什么闪失,陶局还不得手撕了我们。”
“我们局里又不是没有女警,这种出外勤的活儿还是留给我们自己人吧。”
大家瞬间被陶陶的话炸成一锅粥,但意见都是一致的,异口同声地拒绝了陶陶这胆大包天的想法。可梁诚弘这最后一句话说得着实有问题,毕竟局里除了文职,就只剩下蒋捷这么一棵外勤的独苗了。
就在大家争论时,陶清义直接推门而入,大家瞬间站起身来整齐划一地闭了嘴,叫了声“陶局”。
陶清义点点头让大家坐下,把手里泡着碧螺春的掉漆黑色保温杯往桌上一搁,这才缓缓开口问韩征,“韩征啊,情况我都听说了,上面领导也很重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韩征简明扼要地阐述了自己的想法后还捎带婉拒了陶陶刚刚的提议,果不其然,陶清义的脸立刻黑了下去,拍着桌子拒绝了陶陶的提议,说她不自量力。
可陶陶却没有因为众人的一致拒绝而放弃,反倒瞪圆了眼睛看着有些愠怒的陶局的眼睛说:“爸,你可别忘了,我做记者的初衷。”
陶陶这话一出,陶局脸上的血色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但还是坚定地摇摇头拒绝了陶陶。
陶陶看着陶局的脸色自觉失言,在心里叹了口气后放软了语气重新说:“让我去吧,就算是为了我妈,更何况我虽然没有蒋姐的身手,好歹也是练过的,自保不成问题。”
坐在对面的陶清义脸色更差了,但却没有像刚刚一样立刻反对,一群人看着这父女俩之间诡谲的气氛默默低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有韩征有些疑惑,对陶陶忽然提到她妈妈的事不明所以。
陶清义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在陶陶的目光下有些疲惫地做了妥协,安顿好韩征要尽力保护好陶陶的安全后,便拿着保温杯好似失了魂似的离开了。
韩征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很是疑惑,刚看向谈明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就看见谈明迅速而小幅度地摇了摇头,随后又垂下了眼帘。
韩征了然,直接忽略了方才的疑虑吩咐道:“谈明,诚弘,你们先去把张伟明带回来审审,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新线索,蒋捷和我现在带着陶陶去见王秀霞,让她给陶陶想个合情合理不会被张丽怀疑的身份。”
韩征的话音刚落,大家就争分夺秒地冲了出去,整个办公室就瞬间空空荡荡的。
此刻正是黄昏时分,橙红色的光晕把远处的天边渲染得及其绚丽,大片的青蓝与远处的橙红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混合而梦幻的色彩,有些微黄的月亮朦胧地挂在天边与即将落下的太阳遥相呼应,宣告着夜幕的降临。
文远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上班族陆陆续续地踏着夕阳的余晖回家,街边的小商贩接二连三地支起小摊子开业,夕阳笼罩在城市的土地上,显出一派宁静温暖的画卷。
谈明和梁诚弘撩开门帘走进“欣欣向容”后,便看见了站在收银台前数钱的张丽,张丽看见他俩后明显往后瑟缩了一下,随后才说:“我们,我们店现在已经打烊了,不好意思啊。”
梁诚弘和谈明对视一眼后走上前冲着张丽亮了证件说:“你别紧张,我们不是来理发的,张伟明在这儿吗?我们找他了解点情况。”
张丽一听是来找张伟明的,立刻摇了摇头,有些慌张地说:“不,不在,他现在应该在家里。”
然而张丽的话音刚落,张伟明就揉着眼从阁楼上走下来,“丽丽,谁啊?都几点了,打烊了打烊了,让他赶紧走。”
张丽一见张伟明瞳孔迅速放大,朝着张伟明吼了一声“跑”,张伟明睁开眼后瞬间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转身就往后门跑,谈明和梁诚弘霎那间就如同紧盯着猎物的上好猎手般追了出去。
第18章 第十八章
张伟明刚睡醒的爆发力显然不怎么样,还没跑出文远街,就被谈明和梁诚弘一左一右给按下了。
等他俩推搡着把张伟明从后门押回美容院时,张丽那一瞬的表情忽然垮了下来,但也仅仅只是那一刹,随后张丽就换上了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小碎步从收银台那边一路跑过来,冲着谈明和梁诚弘小心翼翼地问:“警官,我哥是犯什么事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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