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两人一脸为难,对视了一眼后点点头,这才冲过来跳进吧台,努力想把扭打在一起的小杨和小赵拽出来,梁诚弘则趁机输入密码,进入酒柜。
谈明一看梁诚弘顺利进入酒柜,便从舞池后绕出来坐在梁诚弘刚刚的位置上。
刘洋弯下腰十分抱歉地把蒋捷扶起来,一脸愧疚地冲着蒋捷表示感谢,确认过蒋捷没事后,才蹲下把地上的玻璃碎片一点点地收拾起来,眉宇间都是惋惜的神色。
云中屋顶上的喇叭传出曾岑新清晰但稳定的声音,“大家注意,大家注意,不要慌张,我们的备用电源将在十分钟以内恢复,请大家耐心等待。”
曾岑新一连重复了三遍,他的声音一次大过一次,但显然,云中躁动的氛围被有效地安抚了,人们的声音渐渐变小,沉默着度过这短暂的黑暗。
蒋捷和谈明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小杨和小赵被刘洋一把拽住,要求赔偿。场外的韩征心也悬了起来,屏紧了呼吸十指交叉透过屏幕死死盯着酒柜的门。
然而就在这短短几分钟之间,两人又重新像守护神一般站在了酒柜门前,纹丝不动。
而梁诚弘,却被困在了酒柜里。
梁诚弘一进酒柜,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条昏暗的长廊,两侧各有几盏应急灯照着,但很微弱,看不太清楚。长廊的两侧是一个个小房间,小房间的门牌上刻着酒的名字,下面分门别类地写着各个国家的产地及年份,空气中的各种酒味淡淡地晕在一起,特别能勾起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夙愿。
梁诚弘往前迈了一步,顺手推开上面标着“威士忌”的房间。房间里的四面墙按产地划分,苏格兰、爱尔兰、美国、加拿大各占一面,数千瓶威士忌按照年份从上到下摆下来,看上去错落有致又奢华至极。中间的空地上还放着四个个的橡木桶,酝酿着独有的酒香。
梁诚弘绕出来继续往前走,他发现除了房间里酒的种类不同外,几乎每一个房间的构造都是一样的,而且每一个房间,都配备着四个橡木桶。
梁诚弘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欢呼,长廊里的应急灯灭了,他看到一点亮光从酒柜的下面渗进来,门外的影子忽然多了一个,梁诚弘赶忙打开离他最近的一扇门,闪进里面。
云中里的所有人都被韩征强制要求有序撤出,谈明怕被刘洋发现,假装醉酒瘫在蒋捷怀里,被蒋捷架着率先离开云中。所有人都一步步撤了出来,但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韩征死死地盯着梁诚弘不断闪烁的信号,又不敢贸然联系梁诚弘。
蒋捷的手紧紧地掐着谈明的胳膊,她亲眼看着刚刚电力恢复,她带着谈明离开的时候,曾岑新急吼吼地从楼上跑下来,径直冲进了酒库。
梁诚弘紧紧地贴在门后,刻意放慢自己的呼吸,他听着曾岑新的脚步越来越近,他闭上眼缓缓地摸出别在自己后腰的枪,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然而梁诚弘预想中的激战并没有到来,他听着曾岑新焦急地在长廊里来回踱步,随着一扇扇门被推开,他听见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类似于水的声音在晃动。
曾岑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没事就好,明天晚上就都结束了,合上吧。”
曾岑新说完,梁诚弘又听到和刚刚一摸一样的声音,片刻后,所有的门都被重新关上,梁诚弘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轻,随后传来一声重重的的关门声。
梁诚弘有些纳闷,舒了口气,把枪别回后腰,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联系韩征。
他刚转过身,就瞬间明白了曾岑新没开这扇门的理由。他情急之下进的的这扇门是整个酒柜长廊里最里面的一扇门,整个房间里并没有酒,也没有橡木桶,只有几个单人沙发围在中间,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谈话空间。
“诚弘,没事吧”,耳机另一边传来大家七嘴八舌的问候声,梁诚弘嗯了一声往里走,没走几步,就在沙发后面看到了被手铐铐着的陈兆林。
“头儿,陈兆林在酒柜里”,梁诚弘说着蹲下身,借着夜视镜打量着地上气息奄奄的陈兆林。
陈兆林嘴唇干裂,闭着眼蜷缩在地上,全身上下血迹斑斑,还有好几处是刀伤,对方对他显然不是很重视,也没有给他任何的急救措施,被刀划伤的地方很深,而且大都已经发了炎,散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地板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但还是能根据血迹的不同颜色判断出陈兆林这段时间的遭遇。
手铐的一端铐着陈兆林的一只手,另一端则铐在墙上专门焊制的一根铁棍上,铁棍前端有一个大的圆盘,把陈兆林死死地困在沙发后那一片狭小的区域中。
“怎么样,还活着吗?”韩征沉着脸,逼迫自己尽量不要去想梁诚弘目前的危险处境。
梁诚弘伸手摸了摸陈兆林的颈动脉,刚准备说话就发现陈兆林的眼睛已经睁开了,正瞪着他蓄势待发,可很显然,他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支了,他根本就动不了。
“还活着,不过很虚弱,看样子是被毒打过”,梁诚弘看着陈兆林收回手,勾起嘴角想给陈兆林一点安慰,“头儿,你们先回去,准备明晚最后的行动,毒品一定就在这酒柜里,我先找找,顺便和陈兆林聊聊。你放心,我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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