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走在他身边,走他走过的路,看他看过的风景。我们总会长长久久,呵呵,我何曾想过会爱他爱到不顾一切的想要嫁给他?我何曾想自己会因为爱一个人也下贱到这个地步?
说到这里,她哽咽了一下,突然停住了,一向高傲的未央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她说,姜生,你和凉生就算不是亲兄妹了,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了,但是户口本上你们兄妹之名是改不了的!这辈子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机构可以去化解掉你们户口本上的这个关系!所以你和凉生就算是拼了命,谁又能成全的了你们两人的“在一起”?姜生,姜生,这一次我求你了。
未央对我说,姜生这一次我求你了!
一时之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骄傲的姑娘每一次不是让我好看就是甩我耳光,拿捏我跟拿捏一块橡皮泥一样,现在突然对我说她求我了!
哎,原来她是不会相信,她的哀求和警告都是多余的!我不可能也不会觊觎她和凉生的这场婚礼,更谈不上去破坏,争抢。我有我躲不过的命运,我不是她认为的那样。可是我也知道,这是我和未央不可能冰释的心结。
于是我只能麻木的,配合的点点头,嘴角弯起一丝自嘲的表qíng,苦涩而又难言。
小鱼山的风有些大,未央的手缓缓的充我手臂上移开,她似乎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于是她的目光不再凄婉,声音不再柔和,这是她示弱之后的警告——
她平静的说,姜生,如果不能咯凉生在一起,小鱼山这悬崖就是我和你最好的归宿,我说到做到!
【32谁会在那里讲那个古老的故事,用一种懒散的声音,像个害羞的大男孩一样掩饰着却又溢满着幸福的微笑】
未央的车子绝尘而去,而我一步一步走在小鱼山盘区的环山公路上。
心,寂寞而苍凉。
夕阳在天边,给整个山林渡上了一层美丽的光晕,那么矜持又高贵。我看着这熟悉的路,突然,想起了那个背城而去的男子, 心微微的难过,却不敢任这种感qíng肆意游走。
我想起了小鱼山的房子,不由得,一步步走去。
那栋承载了我和他太多故事的房子,如今是什么模样?
谁又会在那里放起烟火?
谁会在那里弹奏起钢琴?
谁会在那里讲那个古老的故事,用一种懒散的声音,像个害羞的大男孩一样,掩饰着,却又溢满着幸福的微笑——
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只小猪迷路了,它坐在路边哭。
我想把他带回家,给他盖个大房子,为他遮风挡雨,我想每天都给他煮好吃的,把他养的白白胖胖,我想保护他一辈子,让他永远开开心心,没有忧愁,不再哭泣。
我发誓,永远陪着他,永远牵着他的小猪蹄,绝不让他迷失在任何的路口,我想为他也变成一头大猪,永远同他在一起。
如果有屠夫对他举起刀,那么就让我挡到它面前,只要能保护它,我愿意jiāo付我的生命。
那一刻我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我爱一个男人,愿意为他牺牲掉我的幸福,却原来还曾有一个男子,肯为了我,jiāo付他的xing命。
……
天佑,现在的你,还好吗?
第六章烟火
【楔子 出局】
城市的中午。
窗外的风很大,枝丫摇动。
他按掉手中的电话,嘴角勾起一丝优雅的笑,像一头豹子,捕捉住了他心爱的猎物。
他知道,当未央得到这样的消息——昨晚姜生在凉生那里过夜了……下面会是一场怎样jīng彩的戏。
在他的构想中,接下来的好戏应该是这样的:天佑回城之后,在他的控制之下,再次同姜生、凉生陷入感qíng纠葛,直至伤痕累累。当然,他们三个人必然有个结局,在他的设定来看,这场戏的最好收尾就是,姜生嫁给了他那万人迷的哥哥,然后心里永远爱着凉生。
是的!永远!爱着!
他就是要那个叫天佑的男人颓废!无助!万劫不复!
他的qíng绪突然有些激动起来,摸着空dàngdàng的裤管,他的心像被裂开了巨大的空dòng,再多的幸福也填不满。
是的!从他失去双腿的那一天起,天佑一生的痛苦就是他一生的快乐!
所以,在这场大戏里,他不想任何事qíng超出他的控制,不希望什么未央,陆文隽夹杂在他想要看的戏剧里,他会觉得自己的力量掌控不住剧qíng的发展。
所以,他要想办法把陆文隽和未央清除出局。
还有,如何让心防那么高的天佑再次陷入呢?
突然,有人悄无声息的将一件衣服披在他的身上。
他回头,却看见天佑在自己身旁,手里端着一罐冰咖啡,怀里还抱着那只懒散娇气的叫冬菇的小猫。
天佑看了看他,声音微微沙哑,说,天冷,别感冒了。
天恩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笑了笑,看着天佑额角的伤,说,天这么冷,你还喝冰咖啡。你是在嫌自己的心不够冷?哦,对了,哥,我按照你的吩咐,通知了凉生。听说她已经出院了。
天佑面无表qíng,慢吞吞的喝了一口咖啡,似乎不关自己的事一般。
天恩看了看天佑怀中那只叫冬菇的猫,笑,哥,你心里有她,为什么不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把?
天佑没说话,依然慢吞吞的喝着咖啡。
天恩笑他,说,那可是你不要命救下的女人,怎么就拱手让给了凉生?哥,你何必伪装自己,你明明心里有她。
天佑依然面无表qíng,冷漠的表qíng让人心寒,半响,他毫无预兆的转头,眉毛微微一挑,问天恩,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和她的事?
天恩突然愣住,喉咙里像被人塞进一个jī蛋,咽不下却又吐不出。
半响,他才回过神,笑了笑,说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哥。
天佑不置可否的一笑,嘴角很轻巧,眼角却是低低的伤感。他显然不是很想为难天恩,于是岔开了话题,问道,五湖星空在办模特大赛?
天恩就笑,连忙接上话题,说,城里的小爷们集体发chūn了,找了这么个由头。对了,咱们家大明星苏曼可是骨折了,听说从四楼掉下来,估计得歇工一年半载,公司给媒体的通告是苏曼放下如日中天的事业去国外充电去了。
天佑没说话。
他奇怪的是自己的心居然微微有些排斥,呵,大概是这种声色犬马,五光十色的饴艳生活,他离开的太久了。
是的,很久之前,他答应过她的——我给你四年时间,在这四年里,我不再做坏事,不再欺负人,不再阅历别的女人,我等你想起我的眉眼,等你回到我的身边。
然而,四年之后,终究还是一场背城而去。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猫,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呃,小鱼山。
随后,他补充了一句,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回城了。
【33我和他之间,早已积重难返】
走到那段熟悉的路口,望着不远处的小楼,我突然停下了脚步。
一些回忆,要去触碰的时候,果然是胆怯的。
小楼掩映在四季长青的树木之中,只是那些枯败的爬山虎,让这栋楼显示出一种萧瑟之感。
我曾在这里住过,曾有一个男子那般宠过我。
我小心翼翼的踩在尘封的青石板路上,这段路曾是他专门新铺的,因为我同他提过,魏家坪的石板路,吱吱丫丫的,是我童年时最亲切的乡音。
往事总是感伤,触物总是伤qíng。
清冷的夕阳带着微微的余温,洒在小楼的花园处,我似乎发现有个人影在花榭处,静静的坐着,似乎在听这隐隐的风声,也似乎在远眺这余晖。
是他吗?
不!他明明没有回城的!
是新的主人?
还是……
那一刻,我的心像像刮起了世纪飓风一样。
没等我走到小楼近前的花园中,却有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他们面色凝重,近乎面无表qíng的挡住了我的去路。
为首的男子满脸络腮胡子,我似乎在哪里看过他,他声音很冷,说,小姐,私人住宅,生人勿近。
我焦急的看着花榭处的那个人影,他似乎听到了花园外的嘈杂声,身体微微一动,但是却没有回头。
当我再望过去的时候,那影子已经消失外花榭深处。
恍如一梦。
或者,这本就是一个梦,只是看得人太入戏了。
我没有呼喊,那是一个我不知道该如何出口的名字。如果是他,我和他之间早已积重难返,如果不是他,只是徒增伤感。
晚上回到家中,洗掉一身清冷。
梦里,阳光漫天,chūn花làng漫,花榭处,依旧是那个影子一样的男子,他冲着怀里的小宠物低低的笑,笑容很浅,却有一种凛冽的美。
他转身,我依旧看不清他的脸,可看到他额角的伤,像一只狰狞的shòu,叫嚣着心底的苦,令我的心在睡梦中都无比的酸涩,只觉得有种热泪要涌出。
小宠物从他的怀里跳出,我却发现居然是冬菇那张欠扁的猫脸。
夜寒,梦却不暖。
惊醒,却发现,人影杳渺。
黑暗之中,寻不到一个人,一双手,一个怀抱,一种温暖。
呵呵,该醒来了。
只是。
一场火灾,冬菇没了。
【34这不是特稿,是这事儿特搞】
圣诞节,别人的圣诞老人忙着布派礼物,而我的圣诞老人忙着回收礼物——花店没了,房子没了,就连冬菇也没了。
我寻遍花店个住所附近的几条街,仍未见半根猫毛,不得不复印了一堆“寻猫启示”到处贴张,心qíng焦急而败坏。
复印启事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居然连一张冬菇的照片都没有。
我都无法证明它在我生命里存在过,我甚至都怀疑,它的存在是不是我的一个臆想?
八宝来过几次电话,问的都是,北小武今天回来不?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啊,我到底需要准备些什么?他电话欠费了,我联系不上。
我一边按着太阳xué一边安慰八宝,我说北小武和我们这种凡夫俗子不一样,他是一种不可控生物,人类已经阻止不了他了。
八宝听后很高兴,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高兴,她说,哎,听说五湖星空在筹办模特大赛,你说我去参加怎么样?你让程天佑帮我内定一个季军呗,我……
八宝最近在参加各种选秀赛事,一副生是娱乐圈的人,死是娱乐圈的鬼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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