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几天前,天恩到了陆文隽面前,那是一场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jiāo换和算计,但是,他却活生生的发生在那里。
那天,程天恩的不请自到,让陆文隽有些惊愕。
办公椅上,他坐着懒散的看着来人,脸上是淡淡的迷人的笑,说,这是哪阵风把我们的二爷给chuī过来了?
天恩笑笑,说,陆院长,我最近生了桩心病。
陆文隽说,二爷神清气慡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有心病。
天恩没说话,示意自己的手下离开这里。
半晌后,他拿出一张照片,扔到陆文隽的桌上。不说话,看着他。
陆文隽没起身,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扫那张照片,一辆豪华轿车撞在了一家店门前,车前头粉碎,烟火漫天。
他看着天恩,皱皱眉头,不知道他给自己看这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天恩清了清嗓子,笑,我前几日去看马术比赛,遇见一律师朋友,他说,从纪家律师楼里的朋友那里,听闻我们圈子里有两大新闻,一大新闻是江大公子的离婚协议,一大新闻是陆公子你在做婚前协议,你可别告诉我,你要结婚的对象是姜生。
陆文隽脸色微微一变,但迅速掩饰住,他挑了挑眉毛说,你一直在调查我?呵呵,是她,怎么不可以吗?
天恩就笑,他说,不是调查你,是关心你。
说着,天恩指了指陆文隽眼前的照片,眼里带笑说,这是我哥的车子,他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说不爱这个女人了,不管这个女人了,然而,一场大火把他烧回了原形。为了救姜生,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姜生嫁给你呢?我是担心你,新婚当天被抢婚,这会影响我们两家的jiāoqíng。
陆文隽就笑,说,抢婚?他都和姜生分手了,难不成还不准她嫁人?
天恩也笑,说,姜生肯心甘qíng愿的嫁给你?陆院长,你不会以为我哥真的不知道,那个晚上你对姜生做过什么事吧?
陆文隽脸色微微一变,很显然,他没想到那个夜晚居然有人会知道?他知道居然……居然……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一正,冷哼了一句,面无表qíng,说,我做过怎么样,我占有了他的女人怎么样,我让他女人怀孕了怎么样?
天恩笑,他如果不是怕姜生知道真相无法接受,你绝对早已横尸街头!
陆文隽冷笑,那你去告诉他,姜生知道一切了。叫他不必怕了,我等着他让我横尸街头呢!
天恩压抑着怒气,说,让你横尸街头太简单了,不必我哥出手,不过,陆院长,我不是来同你谈论横尸街头的,我是来谈论我们共同利益的。
说到这里,天恩看着陆文隽问,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印尼?
陆文隽愣了愣,说,你怎么知道?
天恩笑,那个让你签署了协议的眼睛男,是我哥哥的人,他人虽然当时不在城内,但他想让你死的心却不会消失,你认为这个印尼医疗器械是个巨大的肥ròu,对吧?可你不知道,明天当你到了印尼,迎接你的是我哥在印尼那边的私家雇佣军!在国内,他动不了你,怕事qíng搞出来,满城风雨,伤了他的姜生。可是,在印尼那边,就是他灭了你的最好地方。到现在,看着你手里的机票,看着你签订的医疗合同,你还敢说,在程天佑眼里,你不是横尸街头的那一个吗?
陆文隽脸上顿时冒出冷汗,他不是怕程天佑,而是觉得事qíng的恐怖,超过了他的预料,只是一天之隔,如果不是程天恩的提醒,二十四小时后,他就将横尸印尼,他不是不知道程天佑的恐怖,只是,作为一个同样qiáng势的男人,他并不愿去承认。
为了保护他的女人,为了报复,他还真舍得让他死的如此迂回啊,半晌,他稳定了下来,看着天恩,我怎么信你?
天恩说,你爱信不信。
陆文隽,为什么告诉我,不怕我报复你哥?
天恩冷笑,说,你躲他都来不及,还有,你和我是一类人,我们都不是天佑,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冲动到做傻事,我们两人,看重的都是利益,不会跟利益过不去。你若死于印尼,虽然一时找不到真相,可是陆、周两家,怎么可能看着你白白死去,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那时候,程家也不得善果,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只有程天佑做的出来。
说到这里,天恩停顿了一下,说,也只有姜生这个女人,能令程天佑做的出来。
陆文隽就笑,说,哼,你就让他做吧,老子印尼恭候!
【凉生三48我的心,我的爱qíng,我的身体。在我清醒的时刻,只肯给那个可以令我真心喜欢的人】
话虽然说的嚣张,可天恩走后,陆文隽还是没有去印尼。
经过几日思考,他决定放弃我,因为控制我太简单,得罪天佑确真的不值得。他又不爱我,只不过是他用来羞rǔ,要挟,报复凉生的工具而已,所以,我不值得他用命去赌。
短暂的失神之后,陆文隽回过神说,姜生,我不用婚姻来束缚你了,你说,这么大一份礼,你不觉得该感谢我一下吗?
说完他整个人将我抵在墙边,使我无从挣扎。
我惊恐的看着他,狠狠的将他往外推,我说,你要gān什么?
陆文隽就笑。说,gān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那么一点儿事qíng可以gān吗?说完,他的手拂过我的脸庞。
我死命的推开他,想要逃开他的牵制,逃开这个房间。
陆文隽一把将我拉回,冷声到,老子早就尝过你的滋味了,别给老子装圣女。
我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恨身道,呸,老子就当被狗咬了。
一记耳光后。陆文隽一愣,随后,他狠狠一甩,将我扔在沙发上,不等我爬起来,他整个人已经压在我身上。
我尖叫着,慌乱中咬了一口他的手,他抽手给了我一耳光,我捂住流血的嘴角,内心屈rǔ无比,说,你滚,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收手。
陆文隽冷笑,他冰冷的眼眸中,往事的光影闪烁不定。
冰冷无欢的岁月,他那抑郁寡欢的母亲,那个叫陆晚亭的女子,她生于高gān之家,却等来了一个对自己视若无物的男子。
或者,这个叫周慕的男子并不是làngdàng的纨绔子弟,只不过是一个自由惯了的军需大院里的男子,试图追逐自己的爱qíng。所以,他的爱,他的心给了程家那个叫程卿的女子,便再也无法给别的女子。
但最终,年轻的周慕,却在自己的父亲拿枪指着自己脑袋的qíng况下,被bī无奈,最后娶了她。
于是,经此一生,他只碰过她一次,便是新婚之夜。
那场欢爱,本是一场旖旎,对于她,却更像一场凌rǔ。
这个心高气傲的周家少爷,用dòng房妩媚战场,完成一场报复,报复老父亲的专横,报复她的不请自来并进入自己的生命。
翌日,当她还是新妇羞颜未开,却未曾想,自己已经被他彻底送去了冷宫。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只不过一夜,她便怀上了他的孩子,从此以后,人前人后,父母公婆面前,她竭力粉饰太平,此间委屈,无人可道。
从此,她的一生中只有屈rǔ和等待。
他以为,他会回心转意,他以为,他只是太过年轻,他以为,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他为他的薄qíng和冷漠找尽了理由。
后来,一场矿难,那个叫程卿的女子意外死亡。
他以为,他永远可以不再追逐了,他永远可以倦鸟归林了。
遗憾的是,他等来的却是他变本加厉的放纵。
程卿的死,仿佛带走了她丈夫周慕的魂,他沉迷在各种女色中。
她才明白,他是憎恨她的。
因为她的存在,囚禁了他的幸福,囚禁了他的追逐。
所以,他如同嗜血冷酷的魔鬼,面对一个渴望自己,等待自己的她,无qíng无爱。
……
她被那个叫周慕的男人囚禁了一生。
直到那日,花开chūn暖。
她从楼上纵身而下。
不带丝毫迟疑。
他记得,那日,他报复一样睡了父亲的新欢,在父亲的bào怒之下,他欢天喜地,心满意足。
十七年来,心qíng似乎从未如此好过,他来到母亲的住处,似乎要分享自己喜悦的心qíng。
推开门,就在他想要喊一声妈的时候,她却安静的从楼上一跃而下。
扑过去,却只看到母亲已遥遥的落在楼下,鲜血染红了他整个记忆……
岚会所内,陆文隽和我相持之下,提及凉生名字的那一刻,事关母亲陆晚亭的往事,如狰狞的鲜血,一幕幕浮现在他脑海中。
最终,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挣脱,冷笑了一下,恶狠狠的回应着我的嘶吼,他说,是的,我疯了,从我看到凉生的那一天我就疯了!不,从我母亲跳楼的那一刻我就疯了!
是不是每一个接近魔鬼的人,这都曾接受过天使之吻。
只是,命运的手,随便摆弄一下,便注定有些人是敌不是友。
他捉住我的手腕,把我从沙发上拉起,将我的脑袋按在墙壁上,说,姜生,你听听隔壁就是凉生,哈哈,我选的这个时间,地点,多么美妙。哈哈。
他说,姜生,这算不算最好的报复,在他的新婚之际,我做哥哥的,送他如此羞rǔ。
那一刻,他喊出凉生的名字,我的心痛苦羞rǔ到麻木,我停止了一切反抗,说,你如果继续下去,我就死给你看!
陆文隽冷笑,说,好啊,你死给我看。
我扬起头,不要命一般,撞在了墙上。
温热的血花,顺着额头留下。
我以为自己会晕死过去,可是没有。
陆文隽呆住了。
他的手从我身上挪开,他看着我不断冒血的额头,说,姜生,你这是为谁?
呵呵。
为谁?
不必为谁。
只为我是一个人。
我的心,我的爱qíng,我的身体。
在我清醒的时刻,只肯给那个我真心喜欢的人。
无人可令它们屈从。
无人!
【49这个男子,纵使有千般万般美好,遗憾的是,我却一生都得不到】
我用毛巾捂住伤口,用长发遮掩住,忍着痛,弓着身体,走入电梯。
电梯关闭的那一刻,突然,我听到有人带着迟疑喊了我的名字:姜生?
我抬头,一看是凉生。他穿着苍蓝色的西装,挺拔而修长,气质好得一塌糊涂,身边还有几位他的生意伙伴。
我有些惊慌失措地低下头,头发垂落,试图挡住这伤口,却又连忙微微抬头,冲他微笑,唯恐他发现我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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