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还是在你的心上吗?
冷冷一笑,对着自己的弟弟,说,她?在我心上?哼!她不过是我很多女人中的一个,不过是我的前女友。而且,现在她什么都不是!从今天起,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任何关于她的话题!天恩。
天恩一笑,如波斯猫一样,说,好好好,只准你们纠缠,不准我们提。
天佑的眉毛冷冷一挑,天恩瞬间沉默。
他那冰冷的挑眉,让我在睡梦之中都不得安宁。
不安之中,我仿佛陷入了另一场梦境。
梦里,是一个低眉顺目的女子,她转脸的那一刻,似乎像是宁信一样的容颜和淡然。她绾着发髻,披着流苏披肩,轻轻地走到我的chuáng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边的他。
她的眉心微微皱起,不曾让人察觉,又微微的松开。
回头,她轻轻地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声音柔柔淡淡,似是qíng深,却用一种不经意的语调说出,她说,红茶养胃,你啊,以后少喝咖啡。
他接过红茶,手指微微碰触到了她白瓷般的尾指,茶香袅袅,余温暖暖。
眼前的女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宁静。累了,他愿意到她那里坐坐,听她选的老歌,黑胶碟放出的歌曲,仿佛是一种心灵的涤dàng;倦了,他也愿意到她那里坐坐,安静地翻看她书架上读书,平平淡淡的字,争与不争。
仿佛,他是倦鸟,而她,是守候着的归林。
此刻,她看着他,目光变得柔软如丝缎。
当他还是十几岁的翩翩少年时,她就同他在一起了。
她走过了他最纯白的年华,看着他从一个阿波罗般的阳光少年,变成了现在战火不休阿修罗一样的存在。
她微微地难过了一些,眼底的晶莹却不肯失落在他眼前。
她始终记得,自己曾在少女时代,因为家庭原因,背叛过他的爱。那时的她,并不知晓,他身后是一个这样的家族,更不清楚他是一个大家族的长子。
她只以为,他是一个衣食无忧、小康之家的孩子,所以,眉宇间没有人世间的忧愁。
后来,她跟了一个有权有势的中年男人,那个男人已有了家室,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却不是她的爱,但却可以给她急需的救治母亲身体的钱,给了她一个偌大的会所,给了她更多的人脉。
那一年,她十七岁,与其说出卖掉了自己,不如说她出卖掉了这个叫做天佑的男子给予她的爱。
很久很久之后的年月里,她都会想起十七岁时的纯白年华里,曾有一个叫天佑的男孩儿爱着一个叫宁信的女孩儿。
最终,那个叫天佑的男孩儿知道了她的背叛。
她始终记得,那一天,他坐在桌子的对面,眼神中消失了往日的那层纯透。
凌厉而冷漠。
这是一场谈判,不过,他的身份不是她的恋人,而是遭遇了她cha足的女人的儿子!
她死都不会想到,那个中年男人,是天佑的父亲。
这个十七岁的男孩儿,在遭遇了背叛的这一天,迅速褪掉了青涩与懵懂,仿佛一夜成熟,成熟到令她陌生。
他端坐在她的对面,冷漠而克制,他将一张支票随手扔到了她的眼前,说,这是程家对你最后的补偿,请你尊重程太太的体面和程先生的声誉,宁信小姐。
那是的她,哭到了崩溃,她是爱他的。如果没有母亲的病,没有妹妹未央的小,她怎么会这样出卖自己的青chūn。
她知道,从她爱上他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她此生的第一次动心,也必将是她此生最后一次动心。
可是,她却无脸来哭求他的原谅。
因为,她将自己的清白出卖给了他的父亲。
……
然而,在他被程家的保镖们拥护着离开她身边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哭倒在他的脚边,再也不能克制,再也无法保持理xing。她只能像红尘中普通的女子那样,这是她最害怕失去的爱qíng-----
他却没有为她停留,离开的那一刻,他低头,笑笑,说,其实,我该谢谢你,你给了我一生最好的屈rǔ。
说完,他转身离开。
十七岁,他第一次遇到了爱qíng。
十七岁,他也第一次遇到了背叛。
同样,是十七岁,他第一次学会了决绝。
……
天佑。
她从过往的回忆着醒来,轻轻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并将红茶蓄满了杯子,重新递给他,说,你最近那么累,就少去公司,多到我这里来散心解闷吧。
天佑将杯子放到桌边,摇摇头,说,你回去吧。
她看看他,笑笑,没有再坚持。
是的,她需要做最好的解语花、忘忧糙。
这么多年,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站在他身边。虽然,她很清楚,自己和程天佑之间,可能xing变得极小,可是,在渺茫的希望,她也想拿命一搏。
她离去前,夜风习习,拂过 小鱼山的糙糙木木,车灯找不出归路。
这些年,她知道他的心在谁那里。
可是,她告诉自己,彼岸之美,在于彼岸之无舟可渡。
终有一天,他会倦、会累,会再也无力去管自己的心到底在哪里。
而自己,大概就是他倦鸟归时的林吧。
……
【53.我会认为,你是在诱惑我】
我醒来之后,梦境变得虚幻起来,唯一醒目的就是chuáng头上提醒我还贷的表格!那是悬在我头顶的刀。
我一边刷牙一边想,昨天晚上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梦境啊!
镜子里,是一张因为噩梦连连、没有休息好而导致死气沉沉的脸,看得我心烦意乱,真想碎掉它。
纱布之下,伤口微微地痛。
我在想,我是辞职呢?还是辞职呢?还是辞职呢?
回头看了一眼chuáng头上那追命符一样的还贷表格,我拍拍自己肿的像头猪一样的脸,告诉自己,哪,先这样吧!
低头看看洗手台边的手机,啊!迟到时会被扣工资的。
于是,我慌乱的挑出衣服,慌乱地穿上鞋子,奔出了门,再次奢侈了一把----打了一辆出租车。我跟司机说,怎么快你就在怎么开吧,师傅!
到了公司大厦门前,我像火箭一样,冲了进去,恰好一群人都在等电梯,还来不及细看有没有自己的同事。这时,电梯门开了。
火箭的余速在我体内发酵着,我想都没想就走了进去。
走进去,我才发现,外面等电梯的人依然等在外面。而此刻,电梯缓缓关闭。我抬头,只看到电梯fèng里夹着诅咒的、嫉妒的等各色眼神儿……我的心不由得毛了起来,再抬头,头顶是一片晴朗的天……啊 不……天佑!
啊,神啊,为什么,我会冲进他的专属电梯中,我中了什么魔障了。
此刻,我多么想夺门而出。
可是,却无门可逃。
如此密闭的空间里,连微微的喘息都显得暧昧。
四周的镜面,映着他望向我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随时会割破你的自尊。他静静地、安然地隔着距离端详、审视着我,仿佛我是一个充满危险的宠物。我心跳鼓擂,尴尬地无以复加,却要保持着礼数。我点头,冲他示好,我说,程先生,早啊。
他点点头,只是一个字,不咸不淡,毫无温度,早。
这是最漫长的一次电梯之行,当电梯停在67楼时,我如获大赦一样,刚想奔出,却又不得不退居身后,我说,程……程先生,请。
他后退了一下,很有风度地抬手,示意我先走。
我风一样冲出电梯,迎来的是诸多夹杂着各色意味的目光。
电梯外,是七七八八迎接他的人,他的助理和总公司的人以及永安的大小领导---没有想到,他会在年会之后继续来访永安。
陈总见到我居然和程天佑一起乘电梯上来,立刻看我的眼神都不同了,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一样。
整整一个上午,我的工作都不在状态。
我承认,我开始胡思乱想了。
永安里的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咋们家的大BOSS这是中邪了么?怎么今天回来我们公司?该不会真的被狐狸jīng迷住了吧?
我在一旁只能装作自己没听见。
西门总监看着我,没多说话,只是如以往一样,将一些日常的事务jiāo代给我。
林经理也多次来到我的座位前,我都很迅速的起身。
她只是盯着我笑,笑得我毛骨悚然,末了,她还不忘说,姜生啊,好好gān!
我就忙不迭地说,谢谢林经理照顾。
然后,格子间里,开始多多少少有了一些细碎的八卦 。
有人说,瞧见了吧,这就是手段,你们到给我挤总裁专属电梯试试!一个个有色心,没色胆!
有人说,是啊,有本事,你们也在BOSS经过身边时,将一堆文件撒到他脚边,再来一个我见犹怜的姿态!
……
我叹了口气,没法子只好躲到咖啡间里,寻找半分清净。
我给自己到了一杯水,看着窗户之外的城市的天空,微微的灰,难以晴朗,熙熙攘攘的街道,如蚁群一样奔波在生活中的人。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回头,却见程天佑正站在我的身后。
我愣了一下,尴尬地称呼了他一声,程总。
说完,我正准备闪开,他却步步bī近,走了上来,眼眸里是一层层的冷漠,却又夹杂着探寻和蛊惑,伸手将我牵制住。
我惊慌的看着他。
他嘴角微微一勾,眸子变得幽深起来,问道,小鱼山一别,这些天里,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凉生,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是为了我吗?
我呆住了,很显然,我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件事qíng,而且会问的这么直接。
我恍惚间想起,小鱼山,我们三个人名曾经那样痛苦而尴尬的对峙过。
而程天佑,一定从我和凉生的对话里,听出了直到现在我和凉生竟然还是以兄妹相称,并不是如他离开这座城时想象的那样,他离开了,成全了我和凉生的爱qíng。
我紧张地看着他,口gān舌燥,不知道怎样回答。
我这里有太多牵扯,我不想提及,也为了凉生的安全,我不愿提及。
程天佑却不肯放弃,步步bī近,眼眸越加黝黑,眉毛微微一挑,说,为什么两次到小鱼山?是为了我吗?
我依旧哑然,小声地纠正他,我是去找冬菇那只蠢猫的。
程天佑看看我,眼眸中多了一分审视,似乎像是在问,真的只是去找冬菇嘛?他的表qíng越加冷漠,他说,好吧!那为什么要到我的公司来工作?这个城市这么大!是为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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