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武艺,我可以保护你!”穆庭君追上前,低声说道,“飞掣受伤有我的原因,我想出一份力。”
“……”宦子实没有说话,但是也并没有再赶穆庭君走,穆庭君看了一眼无妄,见无妄点了点头,便赶紧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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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廷尉将军了吗?”燕福坐在郦城知府府衙内,向胡校尉问话。
“禀告殿下,在客栈废墟内找到一具尸体!似乎是廷尉将军!”
“为何觉得是廷尉将军?”
“这具尸体上穿着廷尉将军的银甲!”
“带我去看看。”燕福将信将疑,非要亲眼见过才能放心。
燕福走到客栈废墟旁,这个客栈在他攻进城时就燃起了大火,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明才渐渐熄灭,偌大的客栈被烧成了废墟。燕福问过手下的兵将,都说没有放过火,这火应该是在他们攻进来时就已点燃,实在是蹊跷。
“禀告殿下,这就是客栈里的那具尸体!”
燕福俯下身,只见这尸体已被烧的面目全非,难以辨认,只有一身银甲还有之前英姿勃发的影子。燕福看后向身边的小兵问到,“我们进城时歼灭了多少敌军?”
“大概一千人!”
“穆庭君的起义军只有一千人?”燕福想想觉得不对。
“大概也有逃走或者混到百姓里的,但是肯定是大部分都被我们歼灭了!”胡校尉跟在燕福身边,回答道。
“那你觉得这具尸体真的是穆庭君的?”燕福问道。
“这……属下觉得,这穆庭君上次侥幸赢得胜利,随后便松懈了,这次被我们偷袭得手肯定觉得自己难逃其咎,便以死谢罪,这火,说不定都是他放的!”胡校尉说道。
“不能这么笃定。”燕福眯起眼,“去,严查城内百姓,看有没有遗漏的叛党分子,只要抓住,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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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说是长着白花的,叶子是锯齿状的药草。”穆庭君跟在宦子实身后说道。
“我知道,你可以不用再给我重复。”宦子实冷着一张脸,大步向前走着。
穆庭君看着板着脸的宦子实,心中升起一股怨气。
“我从以前就想问你了,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你,你要这么厌恶我?”穆庭君停下脚步,终于把心里的疑问说出。
“你觉得呢?”宦子实看到一束草药,伸手摘下后端详了一阵,发现不是,复而扔掉。
“你好像从见到我的第一天就看我不顺眼。”穆庭君想了想,心中更加郁闷了。
“比起你说的我厌恶你,我更多的是嫉妒。”宦子实开口说道。
“嫉妒?”穆庭君愣了。
“你出生在将军世家,又是威风赫赫的少将军,比起我这种人,你就好似那天上的云,而我就是地上的污泥。”宦子实缓慢的开口,“我只是一个连书都读不起的,穷人家的孩子。”
“啊,你没读过书?”穆庭君惊了,“飞掣说你是他的军师,我还以为你是那种饱读诗书,熟通兵法的人呢!”
“要说一点书都没读过,也是不对的。”宦子实自嘲的笑了,“我偷偷在私塾的窗下偷听过很长时间,直到被人发现,给了我几棍子,我就再没去过了。”
“为什么要打你?”穆庭君有些不理解。
“因为我家穷,没钱供我读书。罢了,你这种从小衣食无忧的人怎么会懂?”宦子实的笑容有些苦涩。
“说来惭愧,我虽小时候衣食无忧,倒并不爱读书……我最喜欢的就是和同龄人玩骑马打仗的游戏,还喜欢学习拳法,书只是读了皮毛……”穆庭君挠挠头说道。
“所以说,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权贵子弟。”宦子实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继续在地下寻找药草。
“那……你是怎么认识慕飞掣的啊?”穆庭君也蹲下来帮着一起寻找。
“我12岁的时候,家里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饭供我了,爹娘就商量着把我送去小倌坊,换点钱粮回来。”宦子实语气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小倌坊?那岂不是……”穆庭君一下子想到南风馆,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赶紧住了嘴。
“嗯,就是供某些有着特殊癖好的人物消遣的地方。”宦子实狠狠的揪下一株草,“我当时不懂,以为只是去当个杂役之类的,没想到一进去,就被带去鸡公调00教。”
“……子实,你真的……太惨了。”穆庭君不知说什么好了。
“太痛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种痛。”宦子实手停下来,嘴唇有些颤抖,“我当时喊得很厉害,鸡公嫌我吵,往我嘴里塞了一团布,但是我还是活生生的咬穿了布,弄得一嘴都是血。”
“那你真的去……去接客……了吗?”穆庭君有些尴尬的开口问道。
“没有。”宦子实脸色缓和了点,“我很幸运,第一次接客就碰见了飞掣。”
“慕飞掣去那种地方?”穆庭君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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