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庭君想到这,心里一惊,赶紧检查身上的衣物,还好,除了腹部因处理伤口时衣物被剪开,她出逃时穿的太监服还在身上,自己的身份,或许没有被发现?又或许,因为发现了,才不脱去她这已经沾着血污的太监服?
正当穆庭君心里七上八下时,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她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的眯起了眼睛,只见一人向房内款款走来,看到支起半个身子的庭君,他并未有过多表情,只是径直走向房中的茶桌,点了灯,开口道:“睡了一天一夜,可算是醒了。”
穆庭君这才看见走进房内的是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一根白玉簪松散的在头顶盘着一个发髻,身形清瘦,面容清秀俊雅,目似朗星,倒是长得不错。穆庭君看着眼前男子,犹豫片刻,开口说道:“多谢救命之恩。”
“不谢不谢,”男子笑着坐在桌子旁,倒了一杯茶,“我的诊金也不算便宜。”
“诊金?”穆庭君愣了半晌,“恐怕我现下并无银两可以支付……”
“不急不急,”男子喝下一口茶,冲穆庭君挑挑眉,“以后再给也可,我相信大将军并不是不守信用之人。”
此话一出,只叫穆庭君心中一惊,“阁下知道我的身份?”
“将军莫非忘了那天的壮举?恐怕这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您的身份了。”
壮举?提头游街吗?穆庭君叹气,“那也是一时冲动。”
“那将军此刻是后悔了?”
“不,”穆庭君声音冷峻,“从不后悔。”
青衣男子闻言看了穆庭君半晌,突然笑了,“果然是个不一般的人。”
“如何不一般?我和常人一样,会哭会笑,会气会恼,并无二致。”穆庭君淡淡说道。
“对,都是常人而已,能忍世间之不能忍之事,乃神人哉,不能忍世间之不能忍之事,也是常理啊。”
“不是我忍不得,但是这世间,也有不可忍之事。我非圣人,自然忍不得。”庭君苦笑,“只是我这忍不得,倒是给他人带来麻烦了。”
“自然问心无愧,就莫要纠结。”青衣男子递给庭君一杯茶,“无妄乃一介江湖游医,今日能得识将军,荣幸之至。”
“我姓穆,穆庭君,无妄兄叫我庭君即可,不要再叫我将军了,如今的我,也只是一名逃犯而已。”庭君笑着接过茶。
“尚不知庭君兄今后如何打算?”
“眼前,我父还在宫内,我想先寻法子救出……”
“无妄!出大事了!”
突然从屋外传来一声呼喊,只见一个黄衣男子风风火火的冲进房内,抓着无妄大吼,“官兵来查我的南风馆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来寻我的,”庭君忍痛准备起身,“我还是先行离去,不要连累无妄兄。”
“莫慌莫慌。”无妄思索一下,“庭君兄你把这太监服先脱去,头发散开,躺到床上,待会见机行事。”
“你疯了吧你!”黄衣男子气急败坏的指着庭君说道,“她这张脸,谁不认得啊!”
“那就让他们看不到脸。”无妄淡定的脱下外袍,“南乔你这个老板先出去挡一下。”
“你你你!你可别弄巧成拙!”南乔见状只得出门,“我可不能挡多久!”
“知道了知道了。”无妄从容不迫的关上门,转身对已脱去太监服的庭君说道,“待会听我的,莫要慌张。”
“好,”庭君看着向着她走来的无妄,忐忑的问道,“不知无妄兄有什么好点子?”
“嘘,莫说话。”无妄翻身上床把庭君搂入怀中,骇得庭君差点使出一掌打飞无妄,却听无妄贴着她说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无妄兄……你离我太近……”庭君这十几年的军旅生涯虽说是和汉子们生活在军营,却也没有和男人这么贴近过,不由得心中大窘,根本没听清无妄在说些什么。
“这里是南风馆,也就是男风馆。”无妄的气息扑到庭君的脸上,“就是男人玩小倌的地方。”
“这里,莫不是和青楼一样的?”庭君面上一红,虽说是在军营里常听那帮粗人们插科打诨,自己却是从未对此方面有什么造诣。
“此处虽说不是青楼,但也差不离。庭君兄,待会若是官兵进来,就要麻烦你陪着我演个戏了。”
“演什么戏?”庭君看着近在咫尺的无妄,只见无妄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促狭。
“待会只要我对你有什么举动,你就学着那发00情的猫儿,叫几声。”
“你会有……什么举动?又为何要学那发00情的猫儿?”庭君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见机行事,见机行事,庭君兄聪慧,我想你会懂。”
“我不懂啊!你……”
“各位官兵大老爷!我这店里的客人都在休息呢啊!你们可不要乱闯啊!”
正当庭君准备再次开口询问时,却听房门外传来南乔焦急的喊声,无妄闻声贴近庭君,低声说道,“待会我对庭君兄的举动有些出格,还望你多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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