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仙君千年前飞升太微境,便接替老辈成了执掌飞升事务的仙官,这点她唐芝芝是知道的,毕竟在净君境多得是听八卦的日子。
只是唐芝芝站得远,看不清册子上写的什么,虽然她还蛮好奇这顿操作,但借她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站近。
“过来,别傻站在门口。”
唐芝芝也觉得门缝外的风与她作对,正吹得她起了汗毛,听到白黎仙君主动喊她过去,这不就屁颠屁颠地小跑过去。
走近后,唐芝芝瞄到白黎所说的飞升簿上,其中一页写了个“苦”字,不禁迷茫地皱起眉头。
白黎余光带过,弯了弯嘴角。
“飞升簿上记录的皆是有资格飞升的人或精,我能替他们选择‘情难苦’三种飞升劫,只要他们能顺利渡劫,便可飞升。”
白黎显然很照顾唐芝芝的脑子了,解释得粗浅易懂。凡世间生命短暂无常,起初各生命体为了实现长生而不断修行,优劣之分,便有了仙妖两界。而‘精’则是除人之外其他生命从本体修炼成形的状态,与生来优势的‘人’不同,许多生命体在成形的阶段需要潜心修炼,得以成‘精’,然后才有修行成仙或成妖的可能。
成妖无门槛,只要你想,随时欢迎你。
而成仙,则须历经飞升劫,不论是‘人’亦或是‘精’,一概论之。
“情难苦?”唐芝芝疑惑地重复。
“指的是飞升劫的三种程度。”白黎又是脱口而答,唐芝芝看着他似乎成了个有问必答的好老师。
“我怎么从未听过这些。”唐芝芝感慨道。
白黎勾起嘴角,有些得逞地坏笑:“因为这些都是太微境的仙典秘录,切不可让外人知晓。”
“……”唐芝芝抿紧嘴巴,发觉自己莫名其妙知道了些随时会使小命堪忧的机密。
不过,这反倒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那仙君大人,那些具体的飞升劫都是你来编写的么?”
“不全是。”
“啊?”
“每一任执掌飞升事务的仙官都需要编写万条具体飞升劫,累积下来所有的飞升劫被打乱在飞升系统内,我选择的只是大类,而他们真正要历的劫则随缘。”
随缘...
唐芝芝觉得这个三境天的工作也是挺...奇葩的。
所以白黎仙君每天做的事情,其实就是凡间编剧的活儿??
白黎并没有说尽,忽然凝望着唐芝芝:“所以你要知道,我只能替人抉择劫数的轻重,却对真正发生的无能为力。”
“我知道。”就这么情不自禁地接了话。
唐芝芝明明白白地感觉到,白黎仙君如冰玉般眸中涌动的炽热,也不知道她此时哪来的勇气而四目相对。
她觉得他似乎等这句回答很久了。
“呃…”唐芝芝及时抽离摄人神的眼睛,“仙君大人,我还要洗澡。”
“嗯,好。”白黎转回头,不紧不慢地继续在他的飞升簿上写下“难”字。
喵喵喵?唐芝芝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开口,给她多少胆才能驱赶走白黎仙君啊,救命啊。
“那个仙君大人,我说我要沐浴更衣了,您要不要先匿了。”唐芝芝紧张地手心全是汗。
白黎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匆匆起身,仙雾疾速散去,应该是回上境了。留唐芝芝独自呆在梳妆台前,看着白黎君慌忙中遗落下的飞升簿,无言以对。
***
自从沈家住进侯府,江碧容吩咐给秋石院的待遇比之前简直是云泥之差。唐芝芝泡在温泉水中,几片花瓣悄悄地漂过她的脖颈,水汽朦胧中,唐芝芝舒舒服服地伸展了一下,缓解了一天下来全身上下的酸痛,然后起身穿上寝衣。
光着脚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人。唐芝芝在唐兰芝体内待久了,倒是觉得她的模样与自己的相似程度更甚了,之前的兰芝由于日子艰苦,所以脸上几乎瘦脱了相,颧骨凸出,面相着实叫人看着心悸。
而现如今,铜镜里的兰芝已经长回了些肉,面色也随之变得红润起来,与唐芝芝的样子确实有六七分相像了。
小仙女都长这样吧。
唐芝芝嘚瑟地扭了扭小身板,正要往床榻那边走,却被耳畔边的琴音怔住。
空灵清越的琴声入耳,婉转着流年,此曲《鹊归巢》不似之前宴席上的曲调凄冷,相反更为舒缓悦人。
白黎仙君坐在床边的椅上,泛着银光的古琴悬在空中,任由修长的手指拨弄。原来方才浩中堂前水亭的一曲,真的是白黎在为她殿后。
曲终,意味难绝。
“仙君大人,刚刚多谢您!”
“举手之劳。”
经过刚刚对白黎君日常事务的了解,唐芝芝觉得要写几万条段子貌似也不是什么轻松活儿吧,那么白黎仙君怎会如他自己所说的‘很闲’‘举手之劳罢了’。
究竟为何会下境帮她呢?
“白黎君,不知您是否认识一位系统大人。”
唐芝芝怕自己没讲清楚,补充道:“它是凡间仙庙的守护者,我想知道,难道是那位大人请仙君大人您下境帮助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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