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看着她一脸冷漠,嘴角扳平,眼神凌厉,跟刚才迥然不同,气就不打一处来。
大臂一挥,杯子和餐盘全被重重推开,餐盘打碎在地面上的声音无比尖锐,比身后女生们的惊叫还要锋利,杯子飞到地上,发出钝钝的声音,直到滚靠在花盆旁才安静,冰凉的柠檬水溅在唐缨的鞋上,鞋子濡湿了一大块。
“你这是什么眼神?!”醉汉大吼。
“看垃圾的眼神。”一字一句,低而平缓。
冰凉的柠檬水不能让酒鬼冷静,温柔也安抚不了酒鬼,只会变本加厉。
因为垃圾,就应该被粗暴对待。
冰冷的语气,锋利的眼神,让他怒火中烧,气急败坏的他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抄起餐桌上的装饰盆景,飞快砸向她。
电光火石之间,躲不了的,盆景砸向她的那一刻,好像只有紧闭双眼,才能让事情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又似乎只能紧闭双眼,等待痛苦的降临。
旁人的尖叫淹没了一切,她猜到所有人的表情,却浑然不知自己正在发抖。
唐缨睁开眼睛,怔在原地,原来她得救了。
那个被大家围住的男人,她的老板,林柏庭替她挡住了飞来横祸。
两个人四目相对,仿佛喧闹的氛围全被剔除,万籁俱寂。
唐缨脑子嗡的一下,心口一震,额头冷汗。
这个结局,好像是另一种死定了。
第4章 第四章
下午三点三十分。
宽敞的办公室里除了可以忽略不计的细小呼吸声和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只有一片悄然无声的景象。
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扰醒沉浸在睡眠里的兰懿,只看蜷在沙发里的男人扭动一下,闭着眼凭借铃声判断手机位置,在沙发中搜寻出了手机。
他将身体扭转过来,平卧在沙发上,微张开惺忪的眼睛盯着屏幕,无奈的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将人头疼的联系人,缓了好一会才接通,左手手腕搭在光洁的额头,听着对面滔滔不绝的讲话,双眼紧闭着。
他一言未发,似乎在等待对面说累了为止,单是听着都让人觉得口干舌燥。
“知道了,还在工作。”工作是掐断电话的万能借口。
睁眼望向纯白无暇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若有所思的在回味电话传达的内容,随后的笑容是他因琢磨不透产生兴趣的产物。
**
局里一片忙碌,兰懿穿过人群向走廊走去,他的休息日里几乎都被工作填满,有棘手难缠的案子第一时间回到局里,任何日子都不例外他早已习惯。
今天是休息如果没事就回家,看电影或打篮球,又或者叫个外卖吃过再继续睡,这都算难得的放松,他的生活节奏很快,快到自己难以发觉这种生活既枯燥又乏味。
走廊尽头康明正在打电话,边哄边应允。
想都不用肯定是给新交的女朋友打电话,兰懿过去的时候正好电话也被挂断,只剩康明重重的叹气声。
兰懿问:“有事吗?”
康明脑内快速一闪,就一个寻衅滋事,小事,接着肯定的摇摇头,“没事。”
“嗯,我走了。”兰懿刚要转身,又顿下脚步对他说:“女人生气但是还一直说没关系,这是什么意思?”
关于哄女生的是康明还是比较有经验:“闹别扭吧,女人爱说反话,没事就是有事,不生气就是在生气,表现为不停闹别扭,男人做什么都是错,但闹情绪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突如其来的冷漠,女人不闹那是真死心了,闹别扭说明还有挽回的余地。哥,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我回去了。”
康明问:“哥,给你买的三明治你吃没吃?我们一起在他家办了张vip,你要是想吃就用我的。”
“硬的硌牙。”
“买回来的时候你都睡着了,火腿边时间长了肯定硬啊。”
“难吃。”
康明被噎在原地。
走廊的另一侧传来嘈杂的声音,兰懿下意识斜睨一眼,随即眼睛里泛起波澜,琥珀色眼睛里跳动着细碎的光亮。
他的目光越过行走的路人,锁定在一个慌乱不安的女生身上,白皙又娇小,乌黑灵动的双眼无比澄澈,黑色的头发高高盘起,时不时的拨弄额头耳鬓旁的碎发。
他自觉的向女生所在的方向走去,好巧,又见面了。
**
唐缨呆呆地站在公安局的长廊上,看着老板跟警察人员沟通,后脑勺还贴着白晃晃的胶布,内疚自责翻江倒海般席卷而来,思绪又不由自主的飘走。
好在那时同事眼尖提前报了警,警察及时赶到这场闹剧才算落幕。
相安无事的她并不好受,反而羞愧难言,自己是这场闹剧的□□,引的战火四溢,连累了林柏庭,那可是她的老板啊!
警察赶到后,唐缨赶紧冲回更衣室火速换成了便服,顺手把钱包里仅有的五百元现金塞进口袋里。
陪着他去了医院,后脑勺被砸破,出了血缝了针,林柏庭全程只让她在走廊上坐着等。具体的情况,是否比看起来严重,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一切都无从得知。
林柏庭缝完针出来,看到忧心忡忡的唐缨,安慰道:“我没事,一周后就可以拆线了,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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