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头儿建议我去接受心理疏导,可我没去,选择了调职,那时也是刚分手。从我出事之后她很害怕,要恋人的承诺要我结婚,可和我在一起只能在住院的时候看到我,连句平安都报不了不知道能保护谁,所以我们分了手。”像所有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样,兰懿谈了场恋爱,却没时间尝到甜蜜,不安恐惧争吵主宰了他的恋情,他最后的听到那句话叫“不结婚就分手,我受够了。”
他的肩头住着孤寂和脆弱,只有借着最弱的光才看得见。
唐缨将手送进他的手掌里,和他十指相扣,紧紧相连,唐缨语调轻轻: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长长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和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这是她最爱的诗之一,作者从不为自己所著的诗作批注,世人读到什么,诗就写了什么,此刻的唐缨觉得兰懿如诗一样,他用所有打动爱人。
兰懿喃喃问她:“我该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唐缨忽然笑了,她说:“用爱,用你所有的爱。”
接着她又说:“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孩子,我爸的合作伙伴,家里都是无论如何要有个男孩,毕竟男孩最适合继承家业,就连我上高中的时候还有人问,家里有没有哥哥或弟弟?但我爸只会对别人说,只要我一个,要我得到所有的爱,其他的都不重要。我厌倦钢琴课,厌倦要在长凳上完成我不喜欢的事情。即使我坚持不懈故意弹错,老师却从来不会愤怒,我好希望她对我说,你弹得真的很烂,你根本不适合谈钢琴,但她只是带着超强耐心更加折磨我,所以打不起精神的星期天常常会有,我爸知道这件事直接让我放弃,他说任何爱好都是为了要我得到快乐,而不是强迫我去完成一项爱好,成为一种负担。他是最最爱我的人,他去世的日子我很恐惧很害怕,但我现在好好的,是爱战胜了一切。他一直在保护我,即使我曾经一点都不知道,也许他就是想告诉我爱是最有力量的保护,是不用声张也可以做到的保护,所以不用担心,当我很害怕会慌张的时候,只要告诉我你很爱我就好了。”
四目相对,他们都在彼此眼中找到了自己。
这感觉既安稳又幸福。
兰懿厚重的手掌穿过她的头发,摩挲在她脸颊,温暖的触感油然而生,愈渐靠近,火光跳跃眸中,看到他眼里时有时无感伤,毫无意外,唐缨爱眼前不太常见的兰懿,是最最珍贵的限量版,仅此她拥有,唐缨抬手反搭在他手背,比哪一次都更勇敢。
兰懿缓身压过来,连带他的唇即将贴近,温热的气息暧昧渲染其中,充斥最盛。
霎时,突兀的白光重回视线迅速挤满屋子,刺眼疼痛眩晕神迷,唐缨还来不及做反应就被轻柔遮在眼睛的手掌带回黑暗,比所有颜色都艳丽。
双眼被他粗糙宽厚的手掌遮盖,整个人仿佛置身迷雾森林。唇被他轻啄又吻住,僵住的身体被渐渐放平,柔软的沙发是最终港湾,在她无视觉无防备的状态下,双唇被撬起,滚烫的舌乘虚而入带走她的理智,就像她的手无处安放,毫无意识的在兰懿身上游走,全身被温热气息缠住,喘息在耳边轰鸣,她轻声嘤咛却没被放过。
毫不设防的夜晚。
他们相知了过去,相融了现在,相叠了未来。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翌日清晨。
兰懿独自用完早餐回到卧室,房间里没开灯,黑色窗帘如守夜的士兵时刻让室内陷入暗色,任谁也瞧不出窗外早已晨光熹微,仿佛与世隔绝。
兰懿在漆黑卧室里轻车熟路的来到床前,唐缨正侧身睡着,以他俯身来看更显娇小,他半蹲下,随即用右手背轻轻摩挲她的脸,很快唐缨就有了反应,她皱了皱眉,动了下肩,接着慢慢睁开眼皮,兰懿见她醒了,问她,“还疼吗?”
仿佛这话比晨光还刺眼,像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唐缨慌张的呃了一声,迅速拽起肩膀处的被子,接着把脸埋在被子里,侧身蜷起腿整个缩在被子里,她还睡眼朦胧头脑并不清醒,只是下意识应对他的话,等她彻底清醒,发现自己忸怩的反应更是难为情,可还是硬着头皮埋怨他的问题,“干嘛这么问。”
兰懿笑着走开,拉开窗帘让光进来,同时说:“嗯,下次不问了。”语气加重在下次,随性又洒脱,他倒是一点也不害臊。
唐缨没理他,只是姿势不变刷着手机多躺了一会,过一会眷恋的哈欠一声后踱步到浴室,把披散长发用手腕上黑色发圈拢起,慢悠悠的洗漱,对着镜子刷牙,刷着刷着突然脑回路崩掉傻笑了一下。
兰懿要上班所以比她早起,再次进卧室为了换衣服,顺便当她的人肉闹钟,这些天皆是如此。
自同居后,唐缨自觉肩负起兰懿搭配师的工作。前一晚会把搭配好的衣裤挂在衣橱上,看着平整毫无褶皱的衣物有层次的贴在衣橱上,唐缨觉得这就是一面锦旗,说她眼光好品位佳,是当之无愧的好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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