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秦淮宁感到意外之时,兰懿喊了一句:“不用跟了。”话音直指墙角处,秦淮宁循声望去,眯起眼才看见两个男人蹲在墙角处,被识破在缩头缩脑才有轮廓。
“兰哥,就保持十米。”警员被识破后都站起身,一副别为难我的语气。
兰懿回:“那你们过来吧。”
两个警员听完大喜,捣腿就来到客车前,还生疏的叫了声:“兰哥。”
“说好的十米,我答应你们,站着别动。”兰懿爽快的说完,示意秦淮宁跟上他,两人便走向不远的拐角处,距离客车所在十米不到,但一定令两位警员,看不见也听不着。
兰懿不是犯人,没有被盯住的习惯,至于秦淮宁,他断定他不会跑,至少不是现在。
外面是一条街道,对着宽敞的柏油马路。
Y市的小城市,冬夜过了八点就几乎难寻一位路人,柏油马路上只有零星几辆车驶过,说句违法的,过马路连红灯都不必看。
兰懿叼着烟倚在粗壮的树干上望着空空如也的大道,只有红色的塑料袋随风起舞,秦淮宁则抵住路边黑色栏杆,他们错落,横向距离一步之遥。
秦淮宁先开口:“给我一支烟。”
听不出半点请求的意味,兰懿侧头看了他两眼,接着随手把烟盒抛过去,秦淮宁一把接住,很快的点了支烟,他的手微微发抖,这里是冬天气温低,长久待在室外,手容易僵红,而对常年吸毒者来说却是常态,就好比他们永远活在冬天里。
秦淮宁刚急切地吸一口烟,兰懿问:“这就是你要说的?”
秦淮宁啄口烟,眯起眼,目光平静,嘴角带笑,“你知道我会和你说什么。”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看兰懿默不作声,仍是盯着马路,秦淮宁苦笑一声,提起一个名字,“唐缨。”
“你一定很不甘心,怎么这么配合?”兰懿开了口,语气轻松。
秦淮宁是失误自己除了车祸而被盯上,这对他来说是羞辱,他却满不在乎。
“你知道小时候的唐缨吗?”
“还是说未到时机成熟,准备两天后反水?”兰懿将短秃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碾了一脚。
“你想听唐缨的过去吗?”两个人好像不在一个时空,统统言不对题。
兰懿不仅扭过头,还大步上前拽住秦淮宁的衣领,薄薄的羽绒服,粗糙的拉链硌着兰懿手心,甚至秦淮宁叼在嘴里的烟都被抖下烟灰,统统落在他攥起青筋泛起的手上,兰懿却毫无知觉,只是狠狠瞪他,语气冰冷不着痕迹,“用不着你来说。”满满威胁的意味。
审讯时,遇到难缠的犯人,他们常用心理学手段演出戏,审讯室里一位扮演“坏警察”语气凶狠言语威胁,一位扮演好警察,耐心开导,这样一来当坏警察因情绪失控而退场,犯人就会因恐惧而下意识信任帮他说话的好警察。
兰懿从不做“坏警察”因为他从不在审讯时失态,而这次兰懿还嫌不够,如果不是两天后的最后交易用得上秦淮宁的这张脸,他早就狠揍上去。
他在嫉妒,嫉妒到发狂。
秦淮宁清楚知道兰懿此刻的感受,嫉妒几乎是他与生俱来的本领,关于嫉妒如何令人发狂,秦淮宁敢断言这世上没人比他更清楚。
他被兰懿拽着,但也不妨碍他可以游刃有余的伸手取下烟。
烟被取下,烟雾飘绕在两人之间,兰懿像被朦胧烟气唤醒,找回理智,狠狠松手,退回到树干上重新倚着,尽管他想当做无事发生,脸色却说不出的难看,牙关也是紧咬。
秦淮宁随意拍了拍衣领,本来就破旧的羽绒服,褶皱更多,这些皱痕像又一次提醒他在穿着旧衣服,这才令他皱眉。
秦莫一直以来告诫他的:“我们秦家,是要站在顶端的人,不可以受人冷眼。”
早在四年前秦淮宁就不管秦莫叫爸了,因为不是秦莫的所作所为,他绝不会沦落到如此田地,连心爱的女孩都留不住。
秦莫一生追求的只有尊严和金钱。
秦淮宁既然为了尊严和钱丢掉了唐缨,那么他要赚最多钱,要别人为他独尊,否则他伤害唐缨有何意义?
而最好让人臣服的是金钱吗?是毒品,沾毒的人就像条狗一样,不顾妻儿与尊严,为一点点粉末就宁可跪在地上,让他把额头磕破都不在话下。
毒品交易赚来的金钱,只能称作暴利中的暴利,秦淮宁见过的所有警察,把他们所有人一年的工资加起来,都不如他一天赚得多。
就是这样追求尊严和金钱的秦淮宁,怎么可以穿破衣服呢?
想到这里秦淮宁手又抖了起来,小半截烟瞬间从指缝间滑落,掉在地上,接着秦淮宁又急切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着,连连吸了几口,情绪才渐渐缓和。
“第一次见唐缨,是在她七岁的生日宴会上,可她并不记得,因为那时秦莫只是一个小部长,毫无身份地位,唐家自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秦莫经常说唐家没有男孩传宗接代,企业会很快消亡,秦莫讨厌唐缨,只因为她是个女孩。可我不一样,我嫉妒唐缨讨厌唐缨,因为她被所有人宠在手心,得到全部关注还总是用哭来装可怜。因为有她的存在,我凡事都要做到最好,否则就是输给女孩,秦莫不会放过我的。而当我达到了秦莫的期望时,他只是着了魔一样始终念着那句,唐家早晚要栽在唐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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