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本郡主怕你家小姐在将军府里出事,瓜田李下需得避嫌疑,我可被你们长公主府里的人给算计的胆颤心惊。”
对于擅长打蛇随棍上的人,林甄珍连虚假的客套都不想维系。
翠浓闻言不但没有差事办砸的不安,神情还略显放松几分,语气依旧恭敬:
“我家小姐亦道若是郡主不肯赐见,让奴婢转务必告一句:“何涵瑶奉长辈之命行事,纵落得如此下场算也是纠由自取,可菁菁不过受人牵连,望郡主明辨明非万勿迁怒。”
同为一府的姐妹,长姐落得声名狼藉,其下弟妹能有什么好?娶亲论嫁必受影响,自来一荣皆荣一损皆损,自来如此。
何菁菁的话乍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可提过以舟代步的她不过是见事不成便知机收,哪来的自信,认为能瞒过能将计就计反手摆丁长公主一道的自己。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长公主府那番算计成功,落得声名狠籍的本郡主又能向何人哭诉冤屈?菁菁既出身长公府,有福同难自该有难同当。”
“当日算计郡主之人多得了报应自食恶果,唯独钱秀才依旧毫发无伤自在逍遥,郡主如何能忍?帮人便是帮已,世人皆传郡主菩萨心肠,还望郡主三思。”小丫环义证词严眼神却不自觉心虚躲闪。
钱秀才?哪位?林甄珍回忆许多才忆起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心里差点气乐,套交情不行便行示弱,示将不成又激将,一套一套的说辞,这心机百变的人真收拾不了一个落榜秀才?非得费尽心思让本郡主出手?
不过是看如今朝堂风云诡谲,此事出手是怕不被人拿住把柄,卷进两派相争中成为炮灰?
“钱秀才可是姨母眼中的乘龙快婿,本郡主不看僧面亦得佛面,再怎么生气不平也得忍气吞声。花姑姑,镯子留下,派人把这丫环送回长公主府上。”
翠浓闻言终是神色大变,双膝跪地连连磕头:“郡主饶命,饶命啊,若是被将军府的人送回,公主那儿断无奴婢活路。”
“本郡主的好心肠亦不会用到算计自己的人身上,无论罪首还是帮凶绝不姑惜,谁派你来将军府挑事的,那才是你该去跪求的救命绳。”
被将府军下人反剪双臂即将拉出书房时,翠浓终是松了口:“是大少夫人,郡主,是大少夫人派奴婢来的。”
林甄珍示意手下放人,不再言语静候下文。
被吓破胆的翠浓如竹简倒豆子般和盘托出:“大少夫人就是涵瑶小姐的娘亲,是她吩咐奴婢以菁菁小姐的名义来求见郡主,先前说辞也是她吩咐奴婢的,她不肯把涵瑶小姐许给钱秀才,才想着
借郡主之手让钱秀才知难而退。”
想悔婚又不敢自己动手,何家人的如意盘算打得不要太精。
“大少夫人自是一片慈母心肠。本郡主也不妨指条明路,自来婚姻都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没听说过谁要要尊奉祖父母之命的道理。大少夫人真不想结亲,何必舍近求远,这求人不如求己。”
撞撞跌跌走出书房的翠浓回去之后如何回复,林甄珍并不关心。
先前的话乍听有理,可世间有几个儿子儿媳有胆量硬顶撞长辈。一个忤逆不孝的名头便能压得人喘不过气。保全自己还是保住女儿,何家大少夫人自行惦量。
中秋佳节的宴饮帝都高门被有志一同忽视过去,民间八月十五的中秋灯会却丝毫不受影响,仍旧热热闹闹举行着。
前世中的中秋夜晚自己要么进宫赶赴寡淡无味的宫宴,要么被禁足将军府不能外出,说是在洛京住了六年,中秋灯会竟自己无缘得见。
今年机缘巧合不用进宫自不肯再错过,若是没有不速客赌门那就更好了。
“灯会上鱼龙混杂,你还是一个孩子哪能单独出行。小舅舅经常中秋宴上偷溜出来看灯会,跟着我一道逛准没错。”
瑞王殿下笑容灿烂,颇似传闻中出没大街小巷专门诱拐无知幼童的拍花党。
“小舅舅,我没约轻尘姐姐。”
林甄珍悠然叹息着。
“知道,轻尘婉拒了所有邀约,本王也打听到顾家在知味斋早早预订了包厢。小侄女,你隔天往顾家进学,跟顾家人应是熟悉?”
瑞王脸上笑容终是些挂不住。被人道破心思,瑞王干脆撕下关爱小辈的画皮,直言不讳的开出条件。
“听说你府里下人正在西市放话想收购岁数合适的小马驹,你把小舅舅带上去,明儿我就进宫,把皇兄御马间里养的好马给你捣鼓几匹怎么样?”
这慷他人之慨,借花献佛的无赖劲头哪有为人长辈的自觉。
“引见之后我得走人,顾家订了包厢不是为谈论诗词便是出题猜灯迷,我可不想灌满脑子子乎者也。忒没劲,我只看热闹不想伤脑筋。”
若非自己身上圣眷太盛宜低调韬光,自个早把主意打到御马间,圣上身体弱,那些个好马白白养着一年到头也无人骑,多可惜。自如有人忙那是极好。
“成交!”
中秋夜观灯可不能乘车,金吾不禁的夜晚人流如潮,压根没有马车通行的道。
夜色四合,如墨的天幕上一轮明月缓缓上升,向人间肆意挥洒丝丝缕缕清辉,往日灿烂的星河多数神隐,唯有离银轮很远处的际隐约可见几点星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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