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毁了我的及笄礼。”扫过四周一片混乱,林甄珍语带指责,看上去还很镇定,。
“住口!”加害者与受害者的角色仿佛对调,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这位浑身颤抖,应该是被气的。
“谁指派你来的?众目睽睽下挟持我吸引官兵注意,可众兵围困下你又如何脱身?你这样子可不像死士?”
林甄珍问到最后满满的好奇。
“有你在手,他们不敢不放我走。”这话咬牙切齿掷地有声,似乎在为自己打气,执刀的手也不断移动比划,似无声的威胁,或者挑选着最佳下手位置,心神不定,这手上力道便没个轻重,脖子上一阵刺疼,一股热流缓缓流下,血腥气弥漫开来。
人群里响起起阵阵尖叫,下意识往后退去,似乎还听到人群中有人嚷嚷谁晕倒了。乱烘烘中,逆人流而上的两人分外显眼。
“无论你想做什么,挟持本宫女儿还不如挟持本宫,郡主可不如长公主份量足。”
颤抖的嗓音的不复往日优雅,排开众人站在前端的娘亲脚坚定。
元静安一直努力前行的身影在一众惊慌退去女眷中分外醒目,盯着环绕在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似能喷火。
林甄珍眼底丝丝幽暗浮现,开口时毫不客气:
“衣服弄脏了,你的手再这么不稳,害死了我,你也别想想活着离开。你不要命你族人都不要命了,蠢货!”
“我的族人早就不在了。”丫环的声音里饱含悲愤。
族人不在?北狄部族繁多,父亲领军以来,被灭的部族也不知凡几。只是将军府收人一向警慎,怎会让北狄奸细混进来潜伏?
前世那桩漠北血案,说不得还有这些人添为助力的缘故?
“公主郡主都是贵人,天下为人父母亲更心疼儿女一些。我手里的人质倒还合适。”
丫环口中如此说着,可一直紧贴咽喉要紧的冰冷刀锋却下意识的向外侧移动。
身上挟持的力道松紧林甄珍最能直观感知,当即抬起右手攥住握紧刀柄的那只手,指尖用力精准拿捏麻筋上,左手反手用力狠狠肘击丫环柔软的小腹。
与此同时,几只□□连环射入丫环右臂,高声呼痛中,丫环握刀的力道松懈,短刀掉落。
不等它落地,林甄珍眼明手快左手紧握住刀刃,纵是手掌剌痛鲜血直流也不曾松开,直到右手握住刀柄立即转身,在丫环惊疑不定与周围惊呼声中毫不犹豫的狠狠一刀刺入人体,血色弥漫中,自己的心境似乎回到前世祭棚时,冷冷的低语:
“想要挟我娘,找死!”
……
后来的记忆有些模糊,混乱中自己似佛成了旁观者。
娘最先来了,扑上来便要抱住自己,却被自己避开:“有血,脏。”
娘不管不顾把自己搂入怀中,哭得撕心裂肺。自打有记忆来还没见过公主娘亲这般失态。
重新涌入的侍卫呈扇形包围小小角落,长剑对外,隔离惊慌失措的人群。自有府里下人引导诸位夫人离开,却不准任何人靠近内圈。
在纷乱的人群中,呆呆立在人群中面色惨白却如在人流中一动不动,右手里还拿着已射空的□□的元静安分外显眼。
想到方时那几枝来的及时的助力,林甄珍觉得着该夸赞。可还没开口便觉眼前眩晕,大概是掌心和脖子的血流得多缘故。
再次醒来时掌心与脖子已被包扎好,温暖的阳光自窗口流泻出一片耀眼的金黄。
娘似乎是一直守在床边,看到自己睁眼时,她的眼里犹有泪光闪现,嘴里却轻声念叨:
“醒了就好,饿了吧,先吃点清粥垫垫肚子。”
“嗯,好饿,娘,我睡了多久?”
“有几天了,只有参汤入肚不饿才怪。”
轻嗔一句,娘端起莲纹玉碗,舀起一勺轻轻吹到合适温度后才送到自己嘴边。
已过了好几天,想必一切应该尘埃落定,娘还能在床边操心自己,外面应无大事,也就没必要追问,乖巧张口享受此刻温情。
病人就得有身为病人的自觉。
巴掌大的一碗粥真的只能垫垫肚子,空腹几天也不宜爆饮爆食。压下再来一碗的冲动,没有倦
意,却故意打个哈欠:“娘,我还想睡。”
甄珍,没有下次。”娘亲紧紧盯着自己,不给逃避的机会。
“千金之子不立垂堂,是我大意,肯定不会有下次。”躲不掉便乖乖认错,林甄珍垂下眼帘,认错态度良好。
正如那个丫环所说,天下父母对着儿女大抵是心软的,纵是心有千言万语,僵持下去,服软的大多是父母,娘亲最后只余一声叹息。
休养日子里,自己从贴身丫环口中拼出真相:及笄礼上那个丫环,还是因为自己三年前离开漠北,将军府先行挑选一批丫环送到洛京,府里人手大量空虚才通过中人买进府来。
接下来便无新意,那个丫环所谓父母亲人全部亡故,大抵贪心几个卖身钱冒充人亲身父母虚报身世,等人进了府,拿了不义之财的贪婪者便北狄灭口,算得自食恶果。
经此一役,府里如今正外松内紧的自查。
至于外面情况:那个半道而击,关门打狗的计划很成功,原本倾巢而出的北狄各部经此一役元气大伤,纵是放之不管,亦可保几年安稳。作为内贼的韩奕,都没轮到漠北将士动手,便被看到中计的北狄人认作死间,拖在马后踏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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