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小姐当知忠言逆耳,奴婢敢在此放话,就敢断定留下此猫必招祸事。”娟姑姑对此很有底气。
的确如此,可惜自己不能认。
“可笑,甄珍身在宫中有天子护佐,又有皇后娘娘慈爱关怀自是百邪皆僻,什么样的祸事能落到我身上。”
这话说的是堂堂正正,却真个不讲道理,还没人敢反驳。
“小姐误会,奴婢的意思是说,此猫出现情形太过蹊跷,看起来要断气,怕它死在此地太不吉利。所以想请你给奴婢一些时间把此事先查清楚,免得招惹祸事。”
这本是娟姑姑一张底牌:本就事发突然自己又被耽误,只要能在事后补救算不得什么。
却被因言语不慎被人抓住痛脚,不得不提前抛出。
娟姑姑强笑,勉强福身为礼。
林甄珍微笑如初,却侧身移步并不受礼。
“怕它断气,你还拦我施救,我看你是生怕它不死,不能给我添些晦气。”
娟姑姑脸上血色尽褪。
“奴婢怎敢,奴婢可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折了自己,就是扫了皇后面子。这明明该是自己最大的依仗。可观这位种种行事,娟姑姑心里却无先前底气充足。
“奉皇后之命认我这无品级的幼女为主,姑姑想来是心有不甘大觉委屈?”
这话,问得更是诛心。
“绝无此事。”这一次,无人动手,娟姑姑已双膝落地伏身大礼。
“姑姑可还记得,美人娘娘在清音阁前派人问过那句话?”最后一句,林甄珍近身贴到娟姑姑耳边轻声细言。
“身为奴婢,自当效忠义夫人为荣。”本已精神紧绷惊骇莫名的娟姑姑,听到林家小姐提及旧事,几乎不假思考高声道出当日一样的回答。
一直面含微笑的林大小姐闻此一语,敛了笑意满脸肃然:“大胆紫娟,事到如今还敢语出悖逆,姑姑敢言,甄珍可不敢听,这猗兰殿留不得姑姑了。”
紫娟蒙了,语出狂悖?自己明明在表忠心,哪来的语出狂悖。
不再理会紫娟,林甄珍满脸严肃的望向旁观的三位。
“三位姑姑可都从头听到尾,娟姑姑不知受何人挑唆言语狂悖。不知几位姑姑是留在殿中理事,还是一道去见皇后娘娘作个见证。”
虽说都是宫里的人精,也知道这位小姐隐忍至此突然发难,自是心有成算。
可从头听到尾,也如紫娟般一头雾水,那些这些对话,不恭有,威胁有,却真没哪称得上语出狂悖。
此刻已要站队,却容不得多思。
三个紫对视交换眼色后皆言:“愿随小姐一起,作个见证。”
至于见证什么,那可是只能实话实说,不敢胡乱攀咬。
娟姑姑无人理会,此时也只能咬牙跟上,虽然才被皇后娘娘敲打,这没多久就闹起来,又不能压制下去肯定得不到好,却比任人栽赃的强。
林甄珍一行人到了皇后娘娘宫门前,林大小姐一帕覆面,两行热泪滚滚,双膝跪地,高呼出声:“皇后娘娘救命,甄珍不敢僭越。”
第35章 第 35 章
皇后娘娘很头疼。
明明自己发话不可借学规矩折腾人,这才第一日林家小姑娘就手脚僵硬,精神看上去差了一大截。而仔细查问的结果还是自己所派的人办事不力。
要不是碍着朝令夕改扫自己的颜面,那种心大的奴婢谁能容下。
好在林家姑娘心底还有敬畏,未曾言明。自己也只能言语敲打,也让人留意猗兰殿的动静。
殿前上演的全武行,自己也刚获报知。还没想好如何处置,这位小姑娘已跪在殿外口口声声喊什么救命,僭越。
皇后娘娘如今是听到这位说僭越就觉堵心。
当初宴上,这位小姑娘拿着这词连自己的面子都驳过一回。后来更是差点连圣上的美意一并驳了去。
可每一次人家都是稳稳占理,驳的龙颜大悦。
如今人在殿外,又拿这词说事,皇后娘娘怎不心塞。
无论死猫还是殿前动手之事都不会跟僭越扯上关系。林家小姐虽自承不学无术,可礼仪上头却不差,僭越二字从没乱用,一直有礼有据。
这都什么事?
偏偏林小姑娘自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已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随时快晕过去。
皇后再怎么满腹疑云,还得先耐着性子温言安抚,等到这位收泪净面重新梳洗后,已离她在坤宁殿外下跪过去小半个时辰。
这里发生的事想来不但在整个后宫都传开了,也已会传到圣上耳中,可自己这还没半点头绪。
不是没问四个跟来的姑姑,可她们的讲述中,听得出紫娟仗势妄为以奴欺主,可言语狂悖到害人性命却真不知从何说起。
看着双眼通红仍不时掉泪的小丫头,皇后娘娘徒叹奈何。
偏小丫头边抽泣还很信任的望着自己:“娘娘,几位姑姑应该给您把事情讲清楚了。”
“这语言狂悖与僭越之说从何说起?”皇后没绕弯子的心情,开口便直接问询。
小丫头看起来也很吃惊:“甄珍不学无术,可娘娘怎么也不知道。为什么狂悖与僭越甄珍也不懂,甄珍只知道那句话不对,这可是听娘亲说过,方才牢牢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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