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帝都高门的狐假虎威惯的奴才,哪里是漠北刀口舔血军汉对手,必是落得被一锅端的下场。
可敢在这京城地界里纵奴闹事的,又有哪家好相与?张管事心里暗自叫苦:在帝都里能号称纨绔行事霸道,除了有与能支撑其胡闹的家世,更重要的是身后少则一个,多则一群溺爱护短的亲人。
“张管事这话问得奇了,我可是初入帝都,能认得谁是谁?”六小姐轻笑着,问身后一干随行护卫:“你们谁认识?”
一干随行护卫都跟着叫屈:“主子,咱们也都是乡下土包子,初入帝京哪能认得人。”
“对了,我隐约听了一耳朵,说什么宰相,什么小公子的……”
“对对对,好像有人这么嚷过……”
“管他的,别说宰相家公子,就是宰相本人也得讲理。那位小公子出言不逊辱及长辈,咱们可都听到的。”
“对,本朝以孝治国孝道为先,这事绝不能轻饶了他。”
一干侍卫自是跟着起哄。
“就这样着吧,你们自个商量谁回去报信,留一人跟着就行。我这孤身入京可是满心都盼着见亲人。”
扔下这么一句话,六小姐转身登车,再无只字片语。
自有护卫把愣在车旁宁安伯府中下人领走。
按着自己小姐的吩咐,先把人带到有宰相府印记的车前转转,一定要让人亲眼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宰相家下人,最好能让被堵嘴绑着的宰相家小公子也在宁安伯府下人面前露露脸,让人家确认无疑后再放人报信去。
等得车外再无动静,林甄珍才开口:
“花姑姑,你看我这番应对还行吗?”
“小姐聪慧,只是这话放的太狠,若传出去只怕对小姐的名声有碍?”花姑姑略带忧心,思量再三后问答。
“有姑姑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至于名声,他们宁安伯府里下人传出的话,也要得有人肯信才行。”
林甄珍嘴里安慰着花姑姑,心里真不怎在意。名声这种东西,上一世自己就是太过在意,才落得束手束脚平白吃了不少暗亏,如今能维持个面子光鲜就行。
“小姐,要是他们若硬要把咱们接进府,又该怎么办?”
夏花不无担忧的开口问道。
“宁安伯府?他们没那胆量。接咱们入府,就接手了宰相家这桩恩怨,我这已摆明了态度。那一家子,从来好处他们都想沾,可他们更怕惹祸上身。最最关键,那府里还是有明白人,他自会知道如何取舍。”
林甄珍眼里透着锐气,嘴里轻言细语详细的给几个围过来的小丫环解释。
“那府里还能有明白人,谁啊?”问话的仍是夏花,但其它三个小丫环虽未开口,眼里也满是好奇。
明白人那府里自是有的,可惜太过明白:一人与一府之人,一人与世代相传的爵位相比,明白人自是懂得取舍之道。
为了家宅平安,先是把父亲舍出去,又舍了自己。这一回,与宰相府交恶和以后绝对会源源不断的麻烦跟将军府长辈亲人的名头,你又会如何取舍呢?
“别急,你们今儿先看看,心里的疑问都存着,等回了将军府,咱们从头到尾慢慢讲。可怜你家小姐我等会还要演场大戏,如今且让我养养精神。”
自己是重活一世,可这几个小丫环没有,如今最大不过十一岁的孩子,在帝都地界里,自己不想让她们重复上一世的悲剧,就不能让他们一直这么天真下去。否则百密一疏,她们因为被保护太过而没有自保之力,那才是害了她们。
偌大帝都缺少的是这份天真,可最容不下也是这份天真。
“小姐您休息,我已把榻已铺好了。”稳重的春草,从来默默关注自己举动作出最合适的应对。
“小姐喝茶,我试了温度正合适。”温柔的秋月递上一盏茶。
“小姐歇下,我给你拿捏拿捏松松筋骨。”老实的冬雪力气大,推拿之术,的确是她手上最精道。
“小姐,我……她们把活抢完了,我,我没事做……”这就是夏花了。
“嘻嘻,谁让你手慢的……”
“没事,那你陪我歇着就好……”
“小姐偏心……”
“好好好,都别忙活了,都来陪我歇会行了吧……”
马车内娇声俏语,让林甄珍阴晦的心情好多了,眼前那一张张稚嫩的面容,都那么鲜活生动的活着,真好。
第6章 第 6 章
寻了机会确认事情无疑,两个宁安伯府的仆役都没敢仔细打量,生怕被人记住相貌。压低了脑袋匆匆离开。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惊慌的面孔,心知此事若要照自家六小姐所说的办,这仇可就稳稳结到宁安伯府身上。一荣皆荣一损皆损真不是说笑。
张管事毕竟年长许多,见多识广还能撑得住:
“你赶紧回府,把这里的事仔细报给世子爷与公子知道,请他们速拿主意。我带着人在京城绕圈子,尽量拖一拖时间,可也拖不了太久。快去!”
如此这般商议定,一人转身急匆匆奔城门跑去,一个自去找马车领队,称这进城后的道路他很熟悉,由他来带路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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