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林郡主心中一动,环视四周,继续道:
“相请不如偶遇,到时候还请诸位一并到场,为我与元小公子这场赌局做个见证。”
一回生二回熟,这交情只要有心,总是慢慢交上。
赌局落定,小郡主收了傲慢神色,再披端庄外皮。
“这赌有趣。本王必要作个见证。”好赌的瑞王第一个出声答应,不足为奇。
瑞王一边答话,一边望着佳人,期盼之意,溢于言表,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嘉栋不才,愿为证人。”挂心自家弟弟的元家大公子同意,顺理成章。
“轻尘愿当个见证。”温柔清冽的女声,似柔柔的微风拂过水面,入耳分外舒适。
顾轻尘竟是第三位答应,越过她家兄长,这位传言中堪称典范的京城明珠,倒不像自己曾经臆想中那般一板一眼,有点意思。
之后众人纷纷开口,表是同意。本是适逢其会,顺手人情何乐不为。
唯元小公子一张小脸变来变去定格于沮丧:一时意气,赌局应的痛快,可心头火气消下去,前些日子半道夭折的读书习武等等往事,开始泛上心头。
自己这是又被坑了?还是被坑了?
激将法而已,怎么就沉不住气?
小丫头腹黑坑人不是第一次,自己笨,被她那副可怜的模样骗了,认栽就是!可自家兄长为什么跟着起哄,这不把自己硬架到火上烤去,真是嫡亲兄弟?
元小公子一腔怨气冲着自己兄长。唯哀怨的眼睛,死死盯着巧笑嫣然的小丫头。
元小公子那副气鼓鼓的小模样倒比先前要哭不哭的小兔子精神许多,至于哀怨的眼神,权当没看见,到真比试时放水了事,摆上一桌算作赔礼,便可了断此事。
心有定计,林郡主这儿已把事情搁置,时间不多,先紧着正事。
“三位校尉可知,前锋营与缇骑卫驻地到升平坊沈府,要花费多少时间?”
书生在外闹事才过了多久,这两拨人来得倒是快速。
尤其那位展把总,到底是听到什么消息,竟带了一队人马。
这知道的不过押解个早被擒下的疑似西戎奸细。不知道的还以为城里何处起了兵祸,竟让城外驻军奔袭救命?
府外那出闹剧中这位郡主的作为,帮忙待客的三人自是看在眼里。因其年纪太小,又打着为长辈出气的名头,倒也未并太在意。
倒是方才那番明损暗激的赌局,如今开口便直指核心的犀利问题,再忆及门外这位郡主提及西戎之事种种忧心,这位郡主登门未必无心。
被点名三人很谨慎,互相交换了眼色,由宗浩云出面回答:“回郡主的话,前锋营常驻于西城郊外,带兵入城急行至沈府需一刻钟左右。缇骑卫的南北镇抚司衙门驻地,较之前锋营路程只远不近。至于王爷郡主进府里至今尚不足半个时辰。”
除非真是不通术数,谁还听不出话中蹊跷处?
缇骑卫只有三人,还可托词正在附近闲逛,勉强算得适逢其会,可前峰营除非刚好一队人马全数在升平坊附近休假,方能听到流言,不到半个时辰全数赶至。
“对于展把总与端木小旗,三位可知底细?”
“我等亦是初入京城。对于展把总略有耳闻,端木小旗,却是不识。不知郡主欲询何事?”回话的仍是宗浩云。
另外两位,看起来唯宗浩云马首是瞻,一直奉行沉默是金。
“耳闻何事,可知展把总平日行事是否称得勤勉?”不想冤枉人,亦不能轻纵,林郡主自得先打听清楚。
宗浩云眼中锐色一闪而逝:“此人勤勉与否,因不同在一营内,实是不知,宗某听闻此人有一尚未及笄的女儿,去岁嫁与兵部方侍郎为继弦。”
这话,乍听真没什么异样,结一门好姻亲,添为助力,被人议论亦是寻常。
林郡主面色不变,只点头以示了解,似没听出话外音。
这倒对上,如今兵部姓方侍郎仅有一人,便是前世受书生檄文感召迷途知返,未曾踏入李府的那一位。
若是自己记忆无差,这桩婚事听着光鲜无比,说来不够恶心。
想必这一队人马,应是早早埋伏于附近。
若沈府中人没能压往火气,上演全武行,这队人马便是闻讯前来伸张正义的后手伏笔。
不把事情往大了闹,怎成为京中闲人逸客们口中谈资。
可惜到了如今,对方才是急着息事宁人那一拨。
带了整队人马来此,应有威慑沈府之意。偏偏此事跟沈府已牵不上半分关系,被本郡主越俎代庖接手过来。
让人家英雄无有用武之地。
“一个奸细引了两拔人相争,这事该怎么办,诸位可否指点一二?”
“听凭郡主决定。”宗浩云抱拳为礼,退后一步,不再言语。
其余诸人,除了真正幼童的元家小公子,大多算得人精,此时自不会轻易发表意见。
看来看去,还是自家小舅舅,适合坑来背锅。
“小舅舅,这事还得请您来定。”
拦路的事算是巧合,展把总这儿应无误伤之虞。
场上诸人论身份论辈份,等会来人,都当由他出面应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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