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还有后手。
“那又如何呢?”江珩猛地拉近江浩然,匕首已经刺进他皮肤,红色的血印抵在刀刃处。
眼见刀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几乎要贴近血管,江浩然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你要干什么?”他低吼一声,横眉怒对着江珩。双手拽住江珩的袖口,企图拉开他的手腕,却无济于事,反而引得江珩的匕首又近了几分。
“江、珩!”江浩然怒不可遏,一字一顿,“放开我。”
他低估了江珩狠心的程度,这是一头比江煜更为冷心的野兽,不,准确来说,江珩并没有心。
江浩然开始后悔,他就不应该招惹江珩,招惹这个毫无人性的东西。江珩像是在狼群长大的狼崽,不通人性,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冷风在耳边刮过,江浩然胸前起伏不定,喉咙处那一把匕首不知道何时会落下,他突然想到宋明昊手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心猛地急速下坠,沉入谷底。
他忘了,江珩并不会杀他,他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怕了么?”风雪裹挟着江珩喑哑的声音,他蓦地勾起唇角,掌心捏着的匕首越发用力。
这把匕首是江煜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上面镶嵌着精致的红宝石,波光流转,颜色鲜艳,如同浸泡在鲜血之中一般耀眼夺目。
江煜一定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送给自己孙子的这把防身的匕首,会用在自己儿子身上。
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特别是还被人用刀指着,江浩然牢牢地屏住呼吸,深怕一个动作就死在江珩刀下。
他比疯子更荒唐。
牙关打颤,江浩然抬眸看向江珩,呼吸已经开始错乱:“你要干什么?我……”
“啊!”
膝盖处猛地传来一个强劲的力道,江浩然防不胜防,一个踉跄跪趴在雪地上,积雪深厚,膝盖处并未感到深疼,只是耻辱却多过疼痛。
江浩然双手撑在地上欲爬起,后背猛地又被人狠狠踢了一下,他一个重心不稳又摔在雪地上,积雪在脸上融化,冷得他一个哆嗦。
头顶被黑影笼罩,江珩突然松开了对江浩然的束缚,缓缓在他跟前蹲下,刀尖挑着他的下巴,唇角微微上勾。
“你要下去陪她吗?”
……
“妈妈,起来喝药了。”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江玥悠悠然地抬起眼皮,唇角带了点笑意,她撑着身子勉强坐起来,修长的手指在江珩头上轻柔地抚过:“小珩来了。”
余晖透过窗纱,零零散散地落在江玥手背上,长期待在室内的缘故,她的皮肤几乎白得晶莹剔透,隐约可见血丝。
宋珩乖巧地站在一旁,小小的手上端着一碗中药,腾腾冒着热气。药是刚刚煎好的,宋珩笨拙地端着盘子,有几滴药汁撒了出来。
“妈妈,我刚刚试过了,不烫。”盘子被江玥放在一边,宋珩温顺地爬上床,挨着母亲坐下。
肥嘟嘟的小脸尚且还有有几分孩童的天真,他朝江玥咧开嘴,忽的从衣袋里掏出几颗薄荷糖,喜笑颜开道:“这是我偷偷藏的糖果,妈妈吃了之后就不苦啦。”
小孩子天真无邪的声音惹笑了江玥,她欣慰地抱住江珩,从他掌心接过糖果,笑眯眯地捏了下宋珩的小肥脸:“又偷吃糖果了。”
小孩子总是对糖果没有诱惑力,宋珩也不例外。只是他近来蛀了牙,江玥只能吩咐家里的佣人,将糖果都收了起来。
没想到藏得那般隐秘,还是被宋珩翻了出来。江玥扬着嘴角,端过一旁的药碗,一饮而尽。
如果说上天对她最大的赏赐是什么,那肯定是宋珩无疑了。她和宋明昊之间只是一纸婚约而已,她不喜欢宋明昊,宋明昊也不喜欢她。
所以在得知宋明昊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之后,江玥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至少她不用再面对那张讨厌的脸。
宋珩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意外,如果不是那天宋明昊喝醉了酒,强迫着她做了那样的事,也不会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孩子是无辜的,江玥知道,所以即使再厌恶宋明昊,她也没有把孩子打掉。
江玥眼底掠过一丝落寞,垂首用纸巾擦了下嘴角,俯身将孩子抱在怀里。这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是上天对她的馈赠。
“妈妈。”宋珩软软地唤了一声,窝在母亲身前,颤巍巍伸出手指,“这是医生给妈妈开的药,半个小时后服两粒。”
宋珩一点一点地将西药倒在手上,脆生生地指着手里的胶囊:“这个吃一颗就好了。”
怕江玥不肯吃药,宋珩贴在母亲身前,亮闪着一双大眼睛:“我问过医生了,这个不哭的。”
西药当然比中药容易吃多了,江玥欣慰地抱紧孩子,左手抚着宋珩的后脑勺,心思百转千回:“好,妈妈知道了。”
江玥温柔地摸着宋珩的发顶,余光瞥见窗外璀璨的阳光,唇角扬起一点幅度:“外面天气很好,小珩要不要出去踢足球?”
在江玥生病之前,宋珩也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天性好玩,经常摔得一身泥回来。后来江玥卧病在床,宋珩也很少出去了,每天除了上学,都呆在家里陪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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