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郝面露惑色,却见管家习以为常一般,弯腰帮他推开门,恭敬道:“徐少爷。”
书房的摆设和原来一样,清一色外文排列整齐的书柜,还有江珩从国外淘来的摆件。
脚尖踏上柔软的地毯,徐郝终于看见窗边的男人,江珩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窗外下着瓢泼大雪,院子上下都覆上一层皑皑白雪,天空不见月星,暗沉得可怕。
屋内灯光落在江珩的肩上,越发显得寂寥落寞。
徐郝轻咳了一声,打破了空气中静默,原本满心的怒火在见到江珩的那一刻突然消失殆尽,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江珩比自己还可怜的感觉。
见到江珩这样,徐郝突然不敢和他吐槽了。
“有事吗?”江珩终于转身,眉目清冷,像是没休息好一般,眼底下一片乌青,有冷风从他耳边穿过,吹开了他颊边的发丝。
徐郝咽了声,目光终于从江珩脸上移开,漫不经心地坐在一旁的沙发,翘着二郎腿,一副纨绔公子哥的模样:“来找你叙旧啊。”
他上下打量着江珩的书房,突然想起什么,双手枕在后脑勺,靠在沙发背上:“对了,怎么不见你家那个……”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江珩冷冷的眸光朝自己投来,徐郝一噎,慌忙将未出口的话咽下肚中。
心里暗自腹诽,江珩这副模样,不会和自己一样,都惨遭抛弃了吧。联想到进门时江珩落寞的样子,徐郝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正确。
徐郝咂巴咂巴嘴,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起身走到江珩身边,好兄弟一样勾搭上江珩的肩膀,吊儿郎当道:“不就一个女人嘛,何必呢?”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只要你一句话,小爷我立马将南城里面所有的年轻漂亮女孩给你找来,高矮胖瘦任君挑选。”
以江珩的家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江珩显然没听懂徐郝的意思,眉峰微蹙,思忖了会才反应过来徐郝话里的意思,脸色一沉:“我不需要。”他有白黎就够了。
“什么不需要,你就是女人见的太少了,才会……”徐郝自顾自说着,意识到空气中的温度陡然降低了好几度,慌忙闭上嘴,视线对上江珩冷冰冰的目光,他讪讪一笑,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口齿不清地吐出三个字,“我……错了。”
徐郝低着头,不敢看江珩的脸色。早知道那个谁谁在他心底分量那么重,打死他也不敢乱说。
徐郝眨眨眼,刚想说什么缓解这沉闷的氛围,就看见江珩突然走到书桌一侧,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交到徐郝手上。
“这什么?”
徐郝好奇接过,边说着边要拆开,却被江珩一把阻止,他沉声道:“先别看。”
“嗯?”
“明天再看吧,天色不早了。”
徐郝低低应了声,转身往墙上的时钟瞥了一眼,耸耸肩道:“那行,明天再说。”他拍了拍江珩的肩膀,推开门走了出去。
没有人注意到,江珩眼底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
夜色逐渐深沉,江珩手里捏着一点猩火,缓缓吐出一口气,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视线。
卧室内一片安静,透过门缝只能看见里面黑黢黢的一片。江珩双眉紧锁,半晌才将指尖的香烟熄灭,抬脚往楼下走去。
再次上楼的时候,江珩手里多了一个淡蓝色的托盘,还有一杯刚热好的牛奶,腾腾冒着冷气,水汽在空中弥漫。
房门的门并没有上锁,江珩轻轻一推便推开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
白黎依旧背对着他,脚腕处的链子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光芒。江珩眉尖轻蹙,轻手轻脚走过去,将托盘搁在桌上,俯身帮白黎掖好被子。
白黎像是不愿被他触碰似的,江珩才刚俯身,她立马就将脚缩了进去,只是身子依旧是背对着男人,没有一丝一毫要理他的征兆。
白黎已经好几天没有和江珩说话了,每次都是江珩一个人自顾自地说着,每天晚上他都会带来一杯牛奶,除非白黎喝下去,否则他是不会走的。
然而今晚男人却有很大的不同,从进门到现在,江珩没有说过半句话,就连脚步声也是轻微的,几乎闻不可闻。
白黎睫毛轻颤,白皙的手指轻轻捏紧了被单,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想要睁眼看看眼前的人。
白黎知道江珩就站在自己面前,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烟味在白黎鼻尖萦绕,是淡淡的烟草味,并不浓烈。
还好房间关了灯,江珩并不能看清白黎轻颤的肩头。
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白黎几乎怀疑江珩已经离开,男人突然微微俯身,在白黎单薄的肩上落下一吻。
女孩颤抖了一下,纤长的睫毛颤如羽翼。她稍稍避开身子,想要逃过江珩的触碰。然而男人的吻只是短短一瞬,下一秒唇瓣已经离开。
白黎依旧紧闭着双眸,她能感觉到江珩的面孔近在咫尺,白黎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半晌,江珩终于离开,只是手指却捏起白黎脖颈上的项链,放在掌心轻轻摩挲。
那是江珩第一次送过白黎的东西,粉色的梨形吊坠,这是当时江珩对设计师的要求,梨形梨子,最适合他家小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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