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珩。”他低低说了声,又踩了下油门,车子轰的一声离开地面,只余下一阵尾气。
前面的人好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徐郝加速后,江珩也提了车速,两车相互追赶,不分上下。
耳边只有呼呼狂风吹过的声音,眼见两车的距离越来越大,江珩几乎要甩开他们而去,徐郝出口说了句脏话,扭头朝白黎吼了一声:“坐好!”
下一刻,方向盘猛地一打转,车子急速向路边的树丛驶去。
“砰”的一声,万籁俱寂,白黎惊魂未定,前方的车头已经冒着白烟,她苍白着一张脸,话都说不出口。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几乎只是一瞬,车子就已经撞上,白黎猝不及防,整个人因为惯性差点甩了出去。
整个世界好像一瞬间恢复了安静,白黎耳边嗡嗡作响,什么声音也听不清。
后面隐约有喇叭响起的声音,白黎无声咽了下口水,直到江珩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才渐渐有了反应。
车外的冷气呼呼从耳边刮过,白黎无声地咽了下口水,目光渐渐上移,直到和男人的眼睛对上。
“江……江珩。”白黎颤巍巍地喊了一声,话还未说完,就听见男人阴沉着一张脸,“闭嘴!”
江珩没想到,徐郝胆子会这般大,居然敢利用白黎阻止自己。他恶狠狠地剜了驾驶座上的徐郝一眼,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忽的俯身,大手穿过白黎腰间,一把将她抱起。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白黎紧屏着呼吸,半句话也不敢多说。她牢牢环住江珩的脖颈,深怕他一个不高兴直接把自己扔在地上。
道路两边的矮树丛黑黢黢的,黑灯瞎火一般,地上还有未融化的积雪,江珩抱着白黎,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车子。
空气中有雪花飘落,零零碎碎落在两人肩上,白黎抿了抿嘴唇,摊开手掌接下一朵雪花,飞雪很快在掌心消散,丝丝凉意沁入心头。
白黎瑟缩了下,往男人怀里躲了躲。
江珩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言,白黎好几次想要开口,都被江珩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孔吓退。
一直到了别墅,江珩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白黎刚才走得急,房间的暖气都还没关,一推开门,一股热气迎面扑来。
手指终于不再僵硬,稍稍缓和了一些,江珩抱着白黎,大跨步地走到床边,冷着脸丢下一句“坐好”后,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再次进门时,男人手上多了一个医药箱,还有几瓶跌打损伤的药水。白黎不敢直视江珩的眼睛,任由他卷起自己的袖子,在伤口处细细涂抹。
只是略微的淤青,可是江珩的眼神让白黎觉得自己好像缺胳膊少腿一般,药水混杂着酒精,涂在伤口处火辣辣疼。
白黎“嘶”的一声,见男人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忙抿着唇不敢再多说一字。
话虽如此,可是江珩手上的动作明显温柔了许多。空气中弥漫着跌打药特有的味道,见江珩弯腰要卷起自己的裤脚查看,白黎慌忙一缩,怯生生吐出几个字:“这里不用。”
话音刚落,江珩抬在半空中的手突然一顿,一双黑眸晦暗不明。
她还是怕他。
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失落的情绪,男人眼底的眸色暗了几分,举在半空中的手也忘了收回,只是呆呆地盯着白黎的脚踝。
须臾,视线之中突然多了一只白皙的手指,白黎俯身,突然握住江珩的手指,娇糯道:“你不冷吗?”
房间虽然暖气十足,可江珩的手指还是发凉,白黎握着他的手指,放在嘴边哈气。
动作亲昵得好像前几天的疏远客套都是江珩的错觉。
他微微一愣,身子比大脑反应更快,随着白黎的动作坐在她身侧。柔软的床垫凹下一角,江珩一双黑眸紧盯着白黎的眼睛,突然出声:“你看见了?”
看见了他给徐郝的那份文件,那份他留给白黎的遗嘱。
白黎低低应了声,忽然抬起头,正对上江珩的眼睛,橘黄色的光线下,江珩的眼底泛着一团金光。
“你今天晚上,是去找他吗?”
“嗯。”
“你想……杀了他?”
江珩的目光突然顿住,握住白黎的手指慢慢松开,他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变了颜色。他想要说什么解释,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
到了最后,也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他确实是这样打算的,不,准确来说,是同归于尽。
他恨江煜的薄情寡义,更厌恶自己的出世,母亲那么好的一个人,却因为他被困在这个冷冰冰的别墅,到最后也不得善终。
那晚之后,江珩着人去调查了当年的原委,虽然江煜做得隐秘,可是顺着留下的蛛丝马迹,他还是找到了母亲的死因。
宋明昊的那个小情人在那天就直接咽了气,知道真相的只有当时别墅的几个佣人,江珩花了很长时间,终于撬开其中一个佣人的嘴。
而且他手上还有江煜找他时的录音。
人证物证俱在,江珩没有理由不相信江浩然的话,自己的母亲,果然是被江煜害死的。
不仅如此,江珩顺藤摸瓜还找到了当年在江煜身边待过的几个下属,间接知道了他领养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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