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遇玉的问话,杨兰总算强憋住了眼泪。她张了张口想回答,但因为太过慌乱,还是说不出声,只能大幅度地摇了摇头。
前者也知道可能会是这个情况,环顾了屋子里的人一圈,最终闭了闭眼:“我去找她。”
“我跟你……”
“不用!”王达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遇玉打断了。
她看着这些人,摇曳的火光,让她有些分不清这些人的面具下是人是鬼。
“我自己去,山里我熟,你去反而会拖我的后腿,不管怎样,我天亮就回来。你们……别睡了。”周遇玉的决定下得很快。
几人虽然有心辩驳,但还是被她的气势慑住,不敢多说一句。
临出门前,周遇玉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杨兰腰上的不是鬼手印,是摸过木炭之后的手印上去留下来的。”
她说完,也不管这些人想到了什么,穿好雨衣一推门就走了出去。
风和雨随着她的动作被卷到了木屋里,又很快被关闭的木门隔绝开。
一时间木屋里除了风雨声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再听不到其他。
第15章 死者、伤者、与失踪者
周遇玉刚一出门,就发现有一个人跟了上来。
不对,严格来说并不是人,而是有一只鬼跟了上来。
秦柏觉得自己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他明明最反感在这种天气出门。
但他很快说服了自己。
周遇玉是唯一一个能看到自己的人,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他并不希望对方有事。有他跟着,实在出了什么问题他也好花费一些力气通知警方,至于怎么通知慢慢再想。
而且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总归是不希望她这么一个又天真又生机勃勃的小姑娘出事的,虽然她有点傻。
秦柏很快就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却没有发现短短几天的功夫里他已经把周遇玉从自己的怀疑对象里除名了。他看着眼前特意打过来的为自己照亮前路的手电筒的光,伸出手想表达鬼魂可以在黑暗中视物,但即将碰到周遇玉的时候,他又将手收了回来。
算了。他在心中想着。这种被照顾的感觉也不赖。
于是这一人一鬼就在黑暗的雨夜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电筒的光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偶尔能照到地上的脚印。
他们越走越远,很快就连木屋的影子也看不见,更不知道在那个木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触目所及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与雨水带来的冰冷,但比起那些心思各异的人来,他们觉得,眼前的一切好像更温暖一些。
这个漫漫的长夜,就在兵分两路中缓慢地过去。
清晨来临的时候,减弱的雨势又重新变大。
搜寻了大半个晚上的周遇玉带着秦柏用重新回了木屋,刚推开门,她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脸色就是一变。
只见眼前出现的是几个慌乱不堪年轻人,似乎也是刚醒,懵懵地看着血泊中的两人。
“老高!老杨!”几人中第一个回过神来的是王达彦,他惨叫了一声,整个人都扑了过去。
周遇玉看着一脸恐惧缩在角落里的高勤的魂魄,双手收成拳,指甲也陷进了肉里。
是她大意了……她以为那个人只是想制造意外,万万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但她没想到那个人那么地丧心病狂。
“老高他……老高他……”王达彦探了半天,始终探不到对方的呼吸,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
周遇玉看着这群被吓到崩溃的年轻人,狠咬了下唇,强迫自己从那极端的内疚中挣扎出来。
“王哥!”周遇玉仿佛没有看到地上的血一般,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然后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肩上,“我们先给杨哥止血吧。”
周遇玉的前两个字喊得很重,可后面的一句却越说越温柔,仿佛还带了些悲伤与不忍。
王达彦有些迷茫地回头看她,看她点了点头,终于狠闭了一下眼,擦了擦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泪,然后爬到了杨维钧身旁。
后者的伤势看着严重,其实并不致命,最主要的只是影响了他的行动能力。
王达彦没有学过医,但好歹打过几次架,在周遇玉和郑洲瞿的协助下,很快就用小屋的药物粗粗帮他处理好了伤口。
“……你大爷的,大彦你杀猪呢!”因为手法并不纯熟,包扎到一半的时候,杨维钧被疼醒了,下意识地骂到。
不过他骂着骂着,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他不是在木屋里睡着吗?怎么突然……
“别动!”发觉杨维钧想扭头,周遇玉连忙喊了一声。
前者动作一僵,怎么了?
可惜周遇玉的提醒并没有用,因为他一低头看到身下的血,几乎下意识地就往旁边看去。
那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就在昨晚,他刚和对方开玩笑,说追人要好好追。
可……
“他死了?”杨维钧有些迷茫地问道,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发觉其他人都在回避这个问题,周遇玉只能由自己来出头充当这个恶人,“昨天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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