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凳子回去,他盯着她。
她开水龙头冲掉手上多余的泡沫,回来他还在盯着她。
周潇洒:“……”
心软是病,得治。
最终还是如了他的愿。虽然在她看来跟帮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区别,而她也的确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这澡洗了整整一个半小时。她把他总算是收拾干净了带回了卧室,手一指隔壁的床,“你睡这边。”
言罢她就躺回了那张原本的大床,昏暗的床头灯光洒落,余光能轻易地瞥见那道驻足在床边没有走的身影。
不理他。麻烦了她一整晚了,还嫌没有麻烦够吗。
周潇洒前面闭上眼,后面床吃力地叫了一声,男人宽阔的胸膛贴上来,温热的滚烫的,她下意识地要赶人下床,“说了你睡那边……”
“你说跟你睡觉要洗澡的。”他小心眼地咬了一口她的耳珠,舌尖在那块娇软薄嫩的皮肤上刮来扫去。先是耳后再是后颈。她被吻得分了心,一时间分不清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情。……睡觉一定要洗澡,又不是说洗澡就一定要睡觉。
然而他要压过来她戒备心就骤起伸手去推,他显然是一下子没防备,被她这么猛然一推当真被推到了床的一边。
四目相对,周潇洒恼火得不行,“谁允许你上我的床的!”
姜慎远瞥她一眼有些好笑,“这床买的人是我,你嫁过来之前睡的人也是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因为是婚前买的当然也不算夫妻共同财产,真要说起来,潇洒宝贝,对这张床你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
“……”
思维清晰逻辑明确,很明显是被她洗醒了——就如她先前想的那样。
他长臂一带就把她拉了过来,唇贴在她耳边低低地道:“不过宝贝,对我你是既有使用权,又有所有权的。”
周潇洒白他一眼,“你的意思我还应该感到荣幸?”
“权利法定,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无所谓荣幸不荣幸。”他附在她耳垂气息洒落,“只是夫妻之间,权利法定义务自然也是法定。”
她眯眼睛,“你威胁我。”
“没,”他似笑非笑,“我只想跟你说明,宝贝儿你不让我上床这件事既不合法也不合理更不合情。”
法,理,情。
她不过本着他们之间的约定不同意,他分分钟搬出三座大山把她驳得无话可说。这种事情要是换了脑袋正常没有失忆的周潇洒固然可以跟姜公子针锋相对,然而现下这个再怎么果断干脆,心理年龄毕竟还是小了点,被他激将难免就气急败坏,“姜慎远你不要告诉我你娶我回来就是为了陪.睡的!”
姜公子从善如流,“当然不是,娶你回来是为了把你当圣女供起来的。”
“……”
他气完她又去哄她,“潇洒,先前瞒着你是我不对,怎么说你要惩罚我晾着我两礼拜也够了,嗯?”
“我觉得不够。”
“我觉得够了,”他黑眸眯起,语气已隐有不善。
“你凶我。”
姜慎远:“……”
这也叫凶她?
“潇洒,”他压低了嗓子耐心哄劝,“你看这世上哪有夫妻住一间房还分床,你当你是织女还是我是牛郎?现在是分床那以后是不是要提前搭个桥才能见面?”
……真是没见过把不要脸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她默默,有点委屈又有点好笑,底线在男人肉眼可见的范围内动摇。她托着腮看他有些好奇,“你真是很奇怪。我们中间应该是分手五年了……我印象里那次你也不是这样的啊。”
解决那什么都到洗手间,被她留下也没碰她,自制力好得她以为他是转世柳下惠。
很明显她指的是她落跑到海岛那次。
姜公子看她一眼,勾着笑她却莫名觉得那笑里只有冷意,“早知道要分手五年,我那时候就应该做到你大肚子为止。”
愿意等着她守着她是因为觉得她会一直陪着他,那迟两年也就迟两年,怎么退让尊重容忍他都肯。
然而忍让的结果是她不只跑了中间还跟过别的男人……他有名有分地问她要孩子她不肯给,无名无分地给别的男人生儿育女她倒愿意。
唐可心那种女人虽然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拿这种事情诈他到底还是不敢——而给他的那张照片也找人核对过了,的确没有作假的痕迹。
他的眼底沉落薄薄的霾意。
“……你混球!”这话荤得不行还很有些轻浮,她当即红了脸恼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肯定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情我才会跟你分手的……”
她这么爱他,怎么会愿意跟他分手……怎么可能会跟他分手……她很了解自己的性格,除非他犯了什么原则性错误,在他身上她几乎是一切都可以忍耐的。
原则性错误。比如说出轨劈腿犯罪恃强凌弱欺负妇孺之类。
然而她的话停住了,因为他的脸色已经阴到了底。薄唇微勾着笑,面上却似被阴霾完全笼罩般的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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