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潇洒:大概吧。
她原本在打“人家对我本来也就是一时兴起”,最后又原封不动地删空了。
董小姐:[小纠结]
董小姐:实话实说,你虽然长得你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你说自己挫就没人敢夸自己美。但是你这个脾气,我要是男人时间长了我也受不了。晾着一天两天意思意思也就行了,就是你亲妈也不会乐意看你整天板着个脸……你说是吧。
话糙理不糙。虽然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她不会板着脸,妈妈那么温柔的女人更不会不乐意看着她。长发从耳后垂落,屏幕的光源暗淡下去,她温静如画的眉目在黑暗中模糊成一片。
铃声突兀地响起来,周潇洒拿起了手机,理所当然地没有看来电显示就接了,声音却几乎是立时地冷了下去,“有事吗。”
那边似是怔了半秒,复而沉沉地道:“是我,潇洒。”
周潇洒愣了愣,那头的男人接着说了下去,“你最近还好吗,潇洒?”
“挺好。”
“慕慕呢?”
“也挺好的。”
“潇洒,”他的声音覆着无奈的笑意,“‘挺好’这个词说太多遍就是敷衍。”
周潇洒无意与他接着周旋下去,干脆利落地道:“你有事就直说吧。”
“……我这阵子要回国一趟。”静了静,男人的嗓音有些微的低哑,“‘断头王后’要在C国拍卖了。”
“是么。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周潇洒轻笑出声,“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对方声线平静得无一丝起伏,“那是你妈妈的遗物,潇洒。”
有遗物就代表人已经死了。人都已经死了,东西留下来还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说到底,寄情于物原本就是人类的痴心妄想——妄想着用这样徒劳的寄托来满足自己的想象。
她没有说话。电话里涌动着诡异的沉默,半晌后像是为了缓和气氛般,男人低低地道:“慕慕说有叔叔请她吃冰淇淋……你恋爱了,潇洒?”
通话时男人的手指一直在转着钢笔,至此方不经意地在红木办公桌上停了停:在美国时接触了大半年,她的性格他还算了解。若非认真考虑,她不会让其他男人接近自己的女儿。
周潇洒默然片刻没有回答。男人也不很在意,在那端笑意淡淡,“你才二十五岁,这个年纪谈恋爱很正常。如果方便,我这次回国也想见见对方。他是做什么的?”
“dk总裁。”她话音刚落就径直挂断了电话。
这年头是都流行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一套吗。姜公子是,这个人也是。可金子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每个人在被丢下后都能心无杂念地选择再一次接纳。
人有心所以复杂。
但他说的话她还是上了心的。“断头王后”是妈妈非常宝贵的项链,传说中是路易十六的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上断头台时戴的项链,从周潇洒祖婆婆那一代时就流入了她家,一直传到了妈妈的手上,又在周潇洒成人礼时传给了她。
当然后来周家破产,别墅内所有财产都被封。这条项链太过贵重,不适宜平时佩戴更不适宜随身携带,她一直都是寄放在保险箱里,最后自然就没能带走。再后来她有了慕姜,躲高利贷时没有闲情逸致悲春伤秋,在美国时虽同样是锦衣玉食却过得压抑,回国以后又要勤勤恳恳赚钱养家没空想其他。
失去的岂止一条项链,还有她那一整段的人生。
周潇洒在网上搜索出了“断头王后”的拍卖消息。时间是三天后的晚间,地点是本市一家六星酒店的宴会厅,主要嘉宾……她的目光微微地一滞。
姜慎远。
以及紧挨在他旁边的熟悉的名字,周潇洒不自觉地念出了声。
“……颜姝。”
第28章 第 28 章
“可是我爱你,管笙。”
暴雨如注。淡蓝如血管的闪电撕扯开沉黑的夜,惊雷滚滚,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冲开了一道雕花的窗户,隔着窗能望见太液的清波漫漫,满池清荷。荣恒半坐在床榻边,明黄色的衣裳宣告着他此时身份的尊贵无匹,他眉心的青筋跳跃着,看着眼前身形纤细不盈一握的女人。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上一世的她徒然而固执地付出着,无数个夜里无数次在他身下咬住唇一语不发地承受。起初他对她亦是有怜惜的。然而自打正妃陷害她那时起,自打她作为妾室正式地被他收了房后,他打量她,用的便是最不屑的眼神。
哪怕她看起来始终是那么的无辜那么的楚楚。
纵穿上一世,他对她自始至终感情最浓烈时也不过是宠,即便对她怀揣着不知名的情绪即便夜夜留宿在她房中,明面上却仍只给正妃恩遇与尊重。
那时他说她也无非就是个会用身体取悦男人的女人。
从前她有多倔强,如今便有多决绝。爱与恨从来就没有折中也没有妥协,有的只是最极端的浓烈。
管笙的眼光涣散着,有湿而咸的液体温热地从面庞滚落,她像是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般扯动唇角,“你说你爱我,荣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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