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澈这个人心思也很深，只是前世她和他交集很少，也并未怎么关注过他的消息，如今就是想分析些什么，也只是枉然。
寒澈盯着她的头顶看了一会，幽幽开口道：“自杀。”
苏向晚抬眸同他对视，他那双眼澄澈无波，却什么也看不出来：“真的是自杀？”
她印象中他确实是自杀而亡，只是她偶尔会想，会不会是他和她一样含恨而死，所以才会重生？
可他说话却从来没个准，到如今她也分不清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真不要脸！”苏向晚轻嗔了一声。
要知道，她是被人生生害死的，可寒澈这种不珍视生命自杀的人竟然也可以得到第二次机会？
寒澈：……
许是因为山里的大雪让心湖平静，苏向晚放下刀叉后忍不住开口道：“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寒澈凝视着她没做声。
苏向晚收回视线：“不说算了，我先回去了。”
可才起身，寒澈却拽住她的手腕，苏向晚下意识想挣开：“你放手！”
正文 第1077章 此消彼长
寒澈应声放手：“这么敏感做什么。”
苏向晚睫毛轻颤了一下，没有做声。
寒澈则是再度道：“回房把外套穿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你不是想知道我那话是什么意思么？”寒澈反问。
闻言，苏向晚看了他一眼，没再问，转身离开。
苏向晚回房换了套衣服，又穿上了厚厚的到脚踝长度的羽绒服，然后帽子围巾一样不落，毕竟这是真冷，再加上山上人烟稀少，倒也不至于担心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事。
换好衣服苏向晚便下了楼，没多久，寒澈便也下来。
“你要带我去哪？”苏向晚问。
寒澈走在前面，和她一样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两人都是黑色的长及脚踝的厚羽绒服，倒是有点巧了。
苏向晚并未在意，走出酒店后小心翼翼跟在他身侧。
山路是有点滑的，这会积雪覆盖没有融化和结冰，倒是还好。
偶尔有风吹过，便有微凉的雪晶从屋顶飘落，偶尔会打在人的脸上，有一点疼。
寒澈走出酒店大门后，向四周看了看，随即挑了最近的一处矮坡道：“去那。”
苏向晚皱了皱眉头，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在寒澈这个同样的重生者面前，她其实一点优势也没有，再加上这个男人像只狐狸，她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想着他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苏向晚便跟着他一路上山。
看起来距离不远，可实际上真走起来，却也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
整座山被积雪覆盖，这会倒像是一座雪山。
原本还有些冷意，等走到寒澈所说的那个矮坡后，倒是出了一层薄汗。
寒澈站在山崖边上，也不担心会掉下去。
苏向晚则往后站了许多，毕竟她拖家带口的，还是要惜命的。
山顶雾霭缭绕，寒澈的视线落在原处有些飘渺，他没回头，温声问苏向晚：“你看见了什么？”
苏向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远处的太阳泛着冷冷清辉，雪山连绵起伏不定，盖住了原本的枝桠。
除此之外，再没看见什么别的。
苏向晚沉默着思量，一时不懂寒澈的用意。
见她没有做声，寒澈才缓缓道：“世界有天地，分阴阳，有日月，有圆必有缺，一切都是平衡的，此消彼长，你有所得，就注定有人有所失。”
苏向晚心头微窒，有人有所失么？
她第一次意识到寒澈想说的是什么。
寒澈没有回头，轻声道：“你得到的太多，就注定会有人因你失去。”
苏向晚有些恍惚，不由自主的想到赵欣宁、韩嘉晴、李青青……
她们这一世，确实一直在失去。
可寒澈的意思是，是自己拿走了她们的气运么？
寒澈没有转身，轻叹一声淡淡道：“可世上的事不会都顺着你的心意，不可能永远只有你厌恶的人在失去。”
苏向晚微蹙着眉心，思量起他这话。
不会只有她厌恶的人失去？
那就是指还有她所爱之人？
她的亲人、朋友、爱人、孩子……
正文 第1078章 雪崩
苏向晚瞳孔微缩，心尖都在发颤。
所以这就是他说的有得必有失，此消彼长？
两人陷入久久的沉默，苏向晚的视线落在远处连绵的山脉上。
不多时，她的眸子就清明起来。
讥笑出声：“荒谬，她们会失去是因为她们作恶多端，世间真理从来都是邪不压正。”
寒澈不急不缓，背对着她而立，竟是有几分飘渺的意味，仿若要羽化登仙：“那你告诉我，前世你心底纯善，为何最后落得那种境地？”
苏向晚略一思忖，便回应道：“所以我重生了，她们却死了。”
寒澈轻笑出声，似乎是在笑她天真：“所以你也觉得我纯善？是好人？”
苏向晚语塞，寒澈给她的感觉，从来都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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