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唰的惨白得如天边的白月光。
风呼呼地灌了进来,吹散了烟雾。
他弱弱地解释:“你是自愿的……”
“您可拉倒吧,我刚才说了两次叫你离开,你自己偏要把我推上床。”我边狠吸一口,边拆穿他的谎言。
于是他沉默了,低头了。
原来他比那位学长还怂。
我掐灭了烟头,光着身子进了浴室。花洒喷在我身上,我难过得要落泪。
我太他妈的想叶致陵了。我想放声大哭。
叶致陵现在在干嘛,泡洋妞吧。
前阵子他还寄了张他和一个女人的亲密照回来。大哥说坚决不能让他娶个洋鬼子回来,二哥倒是暧昧地看着这张照片说了句还挺带劲。
那女人确实带劲,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叶致陵可不就好这口。
能让他睡我,还真是委屈他了。
流水打湿我的发丝,让它紧紧贴着我的发丝。
流水冲不走我手上的疤。这些细细麻麻的刀疤像家里那棵盘根错节的大树,我不知道那棵大树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反正它就这么屹立在叶家,穿越尚未到来的岁月。
这个夜晚,悲伤从罅隙中流出来抱住了我,我也回它一个拥抱。
我接受重度抑郁这个概念吧。
医生耷拉着眼皮笔走蛇龙,我看不懂,我只知道他开了两页的药,边鬼画符边说:“小姑娘,你这重度抑郁症要时常保持心情通畅,要时刻来……”
我来个屁,给你送钱养你全家是吗
我提着一大袋药物走出去,我忽然好希望有辆火车呼啸而来,我还没来得及干嘛,它就碾过我的身体,把它狠狠碾成两半,然后下一场大雨,大雨洗涤这肮脏不堪的尸体。
然后叶致陵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抱着我断成两半的尸体痛哭流涕。
但我想,他不会痛哭流涕的,这个幻想有点不大切合实际,如果我是他,我应该感到轻松,因为我弓虽.女干的妹妹终于把这秘密带到了地下,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了。
我的血一直流,直至流成一条红色的小溪流。
大雨倾盆而下。
第17章 高一下
我只要想想我这么死的,我就异常兴奋,所有被压抑的情绪在此刻得到解放。
一种无与伦比的快乐钳住了我。
于是我扔掉药物,站在马路中央,大太阳快要把我晒成干尸。
没有一丝风。
可能是害怕了吧。
我还没等到一辆车,却等到了交警。
交警罚了我的钱。
那一刻我感谢他拉我一把,因为一阵冷风过来我忽然脑子也清醒了,叶致陵又不会为我哭,我的死没有什么价值。
反而会劳累六十多岁的父亲和四十多岁的母亲,可能撞我的司机也会有阴影。
我不能这么去死。
所以为了报答这位恩人,我和他约了一pao。
到底是叶致陵害了我,还是我还了我自己
我弄不大明白,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或许是后者。
理由我早就说过了,是我自己犯贱作践自己,关人家叶致陵什么事,是他求我爱他了是吗是他要我去作践自己了是吗是他叫我去自残了是吗是他叫我患上抑郁症了是吗
都不是嘛。
可是倘若他没有对我做那些事情,我当不会与我人生轨迹脱轨。
我明明老早规划好了我的一生,我当时还暗恋着那个送我回来的小男生呢。
倘若是那位小男生对我做了浴室的事情,我也不会难过成这样。
起码我不会受□□的煎熬以致坐立不安。
算了,孰是孰非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什么意思,反正事实已是如此,我再纠结也无济于事。
故事不过如此,哥哥睡了妹妹,哥哥甩了妹妹,那没用的妹妹自己作自己。
那能不能就让它们消逝在时间简史里呢,我却又矫情地念念不忘。
你已经成熟,
你的头发垂下像黑夜。
我是黑夜中孤独的僧侣
埋下种籽在石窟中,
我将这九盏灯嵌入我的肋骨。(作者有话说:选自海子《无名的野花》)
第18章 高二下
段草又来找我。
思考到他的性能力,我同意与他确立关系。
这厮,颇喜欢后入式。
叶致陵也就这德行,总喜欢把我翻过去。
操,又想起他来。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睡一个男生,非觉得这个男生和他哪里哪里又相似,哪里哪里又不同,我是脑残,我承认。我绝不否认。
他边扶着我的腰,边喘气地问我:“自我之后,你、你……几个”
我虽听不大清楚,但我也明白他的意思,我啊哦了好久才喘上一口气,回道:“我、我不知、道啊——”我舔舔嘴唇,觉得有必要回敬一下,于是我也问:“你、你呢……啊……”
他流着汗,喘气,声音暗哑得不像话:“二十、几……个吧,我……也不是、太清楚……嗯……”他发情地叫了声把我翻过来,接着说:“你、你最……紧……”
他既然给我如此高的评价,我也不能吝啬,我努力让我的话不颤抖:“你也、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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