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阿爹眼中含着难有的纠结,在一片迷茫之下,却又含着淡淡的杀意。
若是他选择背弃祖宗,自己就算拼了命也不能容许祝家的血脉认贼作父。
滞空给他下的药物本就是按着份量,现在正是要续药的时候,但是此时施针还需要他保持清醒,便也未再加药。
拓跋弘脑中仅仅浮现了半丝清明,他便像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浮木一般,全身的所有力气都被他用来抵抗不断袭来的眩晕之感,他离开北疆已有一月,父君定会派人来救他的,自己要想法子留下印记才行!
滞空察觉到他的反抗,唇间扯起一个讥讽笑。若是能被他这样挣开药性,他这滞空真人的名号在江湖上也不用混了。到底是想到这小子或许是祝兄弟的独苗苗,滞空下手还是轻了些。针尖刺入皮肤,拓跋弘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自己却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
那人是南枝的阿爹,可以留他一命。但是滞空真人,若是他能够挣脱现在的境况,一定要倾尽北疆之力将其折辱,斩杀!
他的前胸被滞空扎得像是一个筛子一般,随即滞空又传输一道道细小的真气顺着针尖进入拓跋弘的体内。
拓跋弘感知到异.物入.侵,自身更是下意识的抵抗,他身体止不住的发冷颤抖,唇瓣已经失了血色。滞空真人也没有好过多少,这个法子不算阴损,受针之人只需要好生将养便可,但是他不但要仔细控制气脉,还要防着被拓跋弘身体内的真气反侵。
“可要我帮你?”南阿爹看见滞空身子已经有了虚浮不耐之态,哪里还能坐的下,比起床上躺着的,现在他倒是更像被下了药。
“帮,你拿什么帮,你有真气,有内力?”滞空嘴上不饶人,他是怕南阿爹真的用自己吊着命的真气办帮他。
当年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救回来的,要是因着一个小子,把他们两个人都给折了,那简直太不划算了。
南阿爹脚步已经上前,闻及此言,原本已经想要迈出的后面一步,生生被制住。他视线恍然间的变得无神,盯着床帐上起的毛疙瘩。是啊,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将军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靠着蛮力吃饭的猎户。
半个时辰以后,滞空额头上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身体猛然的前倾,幸亏南阿爹眼疾手快的把他扶住了,要不然,这一下栽下去,拓跋弘身上的那些银针怕是能要了他的命。
“他,他吃了钟灵草!”
南阿爹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滞空见他一脸茫然,自己和他说个什么劲,总归拓跋弘确实被药物抹去记忆就对了。
“他失忆就是因为钟灵草。”
“懂了吗?”
南阿爹把他扶到隔壁房间,滞空猛然调动全身真气,加上身上本就带着伤,现在更是虚弱无比。
“那他还有可能恢复记忆吗?”
滞空被问的顿了顿,“倒是有,就是那玩意不好找。”
“到底在哪里,你倒是说啊!”
“别着急!”
南阿爹讪讪的不说话。
“对了,旁的地方可能没有,但是你女婿家肯定有!”他怎么能把寻家这个聚宝盆忘了呢!
寻家?
南阿爹下意识的摇头,他不想让南枝再牵扯进去。
“那就不救了!让他好好当少君去,反正拓跋齐云就这么一个儿子,北疆的江山暗地里姓祝也算报仇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
“阿爹来信了?”
南枝得到消息也顾不得一边耳垂还未戴上的那只珍珠耳环,提着裙边一路小跑来了寻嗣书房。
云瓣拿着夫人另一只耳环,怎么也追不上,最后还被沈庆挡在了门外。
小姑娘狠狠的瞪了一眼门外守着的木头人。
但是到底是老爷的地方。她也不敢说什么。
“这般着急做什么?”
寻嗣若无常事的拿过一张白纸,在她过来之前把信件盖上,岳父要的那一株蔓朱花,寻府确实有,但是那东西是用来救命解毒的。
滞空跟着岳父。他们又不可能为拓跋弘求药。
信中未说用途,自己要拿着东西亲自去看看才好。
要是南枝知道了,按着她的性子,还不得套了马车直接出去,更可况岳父大人并不想让南枝知晓。
寻嗣敛了眼中深意,主动迎了过去。
“阿爹的信呢?门房的人说我阿爹给我寄信了,还说在你这里!”
臭奴才,怎么这么多事!
寻嗣心里暗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枝心脏狂跳,他不想告诉自己,阿爹难道出事了?
“你给我让开!”
寻嗣怎会对她动力气,不想还真被南枝给撞到一边。
夺了路,南枝便去了他的书案。
那张白纸下明显被什么撑着,南枝紧张不已,手上动作却是极快。
待她将写满熟悉字迹的信件看完,眼中瞬间聚起泪花。
“阿爹,为什么要药草啊?蔓朱花是什么啊?”
她瞬间成了一个泪人,寻嗣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这还是第一看见南枝哭成这样。
他扯了自己的袖子给她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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