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身鲜红盔甲,头发是极美的鸦青色。
混沌珠那时初开了神智,它在忘川河床被冲刷了上万年。
第一次被人捞上岸,只是懵懂的看了一眼,真美。
“呐,我摔了你的破笔,这个,额,混沌珠,送给你,不许跟着我!”
混沌珠?
是在说它吗?
混沌珠很喜欢这个名字,它乖乖的被那个捞它上来的女子放在一张冰凉的男子手中。
“既然如此,那这定情信物,本君便收下了。”
男子声音清润有力,像是忘川尽头仙界那里有时隐约传来的仙乐一般。
它好奇的看向发出这么好听的声音的男子,他的眼眸里盛满了忘川夜晚的波光,女子褪了鞋袜意图明显,混沌珠还没来得及开口,那男人便冲上前将她拦住。
“这里,去不得。我不想你忘了我。”
原本懒散不羁的潇洒魔尊,被人紧紧捉住手臂时,除了被人约束的恼怒之外,眼中也含着整片梅园。
“想什么呢,小东西。”
同样的音调语气,却是不同的音色。
“小东西~”
炽魔恶寒的晃了一下,这珠子疯了,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黑色铁门是那人留给她的,想来里面也定会有些什么有趣的小玩意。
她对此界这种与魔相似控制人的手段还是有些好奇,但是再等下去,她可没有这般好的耐心。
“里面的,是听不懂本尊说话吗?”
那柄青铜长剑是她在此界难得找到的一把开了灵智的宝剑。混沌珠糊里糊涂的给它认了主,也不管是外面谁送来的能用就行。
如今炽魔已经恢复记忆,重新掌控这具身体,驾驭一把青铜剑更是没有什么难度。
\"离歌\"
她薄唇轻启,像是在叫着恋人的名字一般,一柄二尺八寸的长剑破空而来,剑身上的锈迹褪落。露出与那人曾经用过的金灵法印一般无二的繁复花纹。
炽魔眼中浮现一抹了然,但是却不会因为这原本是谁给的就不让干活了。
只见它好似带着万千煞鬼凶狠,狠狠撞向那看似坚硬不堪的漆黑铁门。
“嘭!”的一声。
一时间石块砖砾铁片飞闪,那被当作诱饵的琉璃顶成了重灾区,被炸成粉尘一般的东西,前面的一整面墙都被捣碎。
原本密闭的空间现在只剩下左右后方的三面墙。
早在第一时间重新掌控这具身体,恢复法力,炽魔便在哪里布下法障,这一次就要出去了,不杀出些威名怎么去见魔友。
好似常年挣扎在角落蔓延生长的残石花突然见到日光一般,被光明腐蚀,发处滋滋的恶心声响。
红墙围着的地面除了她脚下的方寸之地,都铺上了一层细小的尘埃。
“竟然是你。”
炽魔是真的有些意料之外,毕竟那是南震雄说的故交。
\"南枝,有出息,有本事,哈哈,得到过你的一声叔叔,我也没有白活一场。\"
他穿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金色道袍,想来原本的式样应当是极其微风飒飒,但是现在他还是南枝记忆中的破败模样。
炽魔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大致的扫了一眼,难怪呢。
是得了一块镇魔石。
这种东西对魔来说有天生的吸引,炽魔冷冷的一笑,若是不出她所料此界本就是处理魔界中人的一个小世界。
杀器,哪个魔不是?
女子走的阔步潇洒,看着自己造成的这片美景也是得意非常,只是她竟是不知,这老头还是个硬骨头。
“撑不住就跪下,本尊不介意。”
她眼尾上挑,看着滞空像是看一具尸体一般。
唉,左右不过是几刻钟的事情。
“我一直奇怪,南震雄是北疆的护国大将,祝家更是掌握着朝廷大半的人脉,更是被前任北疆君主特赐拥兵。为何突然就变了心性?要废了自己左膀右臂。”
“老头,你说呢?”
“沈庆手中的东西,姓寻,你知道吗?”
女子生生像是闲谈一般的质问,却带着不能抗拒的压迫。
谁料他竟是疯了一般,看着南枝的这具出色的杀器,眼中竟然还有几分欣慰。
“我就说,你比姣姣厉害。”
炽魔脑中突然一疼。
“你怎么了!”混沌珠着急问道。
炽魔脑中却不断额上演这具身体关于那个“姣姣”最深的回忆。
“姐姐,姐姐,疼,救我!救我,啊~”
女童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声音的不住的颤抖,那猛兽的咆哮更是震耳欲聋,记忆中的南枝被拓跋弘拖着跑下了山,那鲜红的血液早就被这具身体刻入脑海。
“是你干的。”
炽魔垂着头,不再言语,她中蓄着浓重的毁灭欲。
“哈,记得就好记得就好。”
他疯癫的大笑,像是一个喝醉的赌鬼。
“姣姣和你体制简直是完美的切合,她是杀器,你也是,不过你比她还要厉害,那日我把拓跋弘送过去,原本是想借了虎口让你们见识一下顺便还能除了他。可惜啊,那小子竟然比你们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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