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心情有些复杂,原来她的失控,在他看来只是酒精原因,这样也好,至少以后再见不会尴尬。
顾萋萋大大咧咧的说:“你看我这样子像有事的人吗?”
秦周打量了她一眼,也笑了:“我想也是,那我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他礼貌地朝关少依微一颌首,转身往昏暗的楼道走去。
关少依眸光一闪,伸手把顾萋萋向外一推:“你这人怎么不懂礼貌,人家百忙中抽空来给你送手机,就算不请人喝口茶,也好歹去送一送人家呀。”
顾萋萋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关少依推了出来,紧接着砰的一声,房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这一波操作让顾萋萋欲哭无泪,她就没看见人秦周浑身上下都透着“避嫌”两个字么?还好走廊路灯昏暗,看不见她发烫的脸,否则真不知一张老脸该往哪里搁,生平没这么丢脸过。
顾萋萋讪讪地解释:“呵呵,我这朋友有些热情过度,让你见笑了。”
秦周:“不会。你一向没什么朋友,身边能有个这样……”他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用了活泼这词:“有个这样活泼的朋友挺不错,能为生活增添不少乐趣。”
他难得地没有打趣自己,这让顾萋萋松了口气,想到这几年,关少依确实为她带来了很多快乐,也笑了:“是啊,挺不错了。”
旋即想到秦周说她没朋友,笑容又淡下来:“不过,你怎么就知道我没什么朋友。”
秦周看了她一眼,语带笑意:“就你上大学时那样,想要有朋友也很难吧。”
这句话是实实在在的打趣了,顾萋萋却莫名地放松下来,毫不犹豫地反击:“说得好像你就有朋友一样。”
“就是没有,所以才会和你成为朋友啊。”
顾萋萋:“……”
顾萋萋觉得秦周真应该去看看《说话的艺术》那本书。
她的沉默被秦周误会成另一种意思,轻笑一声:“不是吧,难道在你心中,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吗?”
顾萋萋回过神来:“没有,能够被你引为朋友,是我的荣幸。”
朋友,这大概是最合适他们,也是于她而言最好的关系。
身后路灯明明灭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并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很快就来到楼下。
“谢谢你把手机给我送回来,路上开车小心。”顾萋萋把秦周送到车上,弯腰对他挥挥手。
秦周转过头来看着她:“萋萋。”
“嗯?”
顾萋萋以为秦周有话要说,等了半天见他都没开口的意思,不由得主动追问了一句:“什么事?”
秦周笑着摇摇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上去吧。”
不知是夜色太朦胧,还是顾萋萋的幻觉,只觉得秦周这个笑容不同以往,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意味,加之他欲言又止的话语,一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尽头,连尾灯都看不见了,顾萋萋还停留在原地,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
掌心传来振动,她才回过神来,拿起手机来看。
“别急着回来,不回来也没关系,我会帮你陪灰灰的。相信我,我一定是个称职的铲死官,mua~祝你有个愉快地夜晚。”
顾萋萋看着关少依发来的微信,哭笑不得地摁了手机往回走。
灰灰是一只猫,她刚来Z市时在垃圾桶边捡到的一只小灰猫,捡到时还不足月,气息微弱,关少依说如果任由它这样待在室外,大概过不了两天就会去见上帝。
那么小小的脆弱的灰不溜秋的一团……她当即动了恻隐之心,但一想到自己都不稳定,如何对另一个生命负责?即将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大概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关少依说:“以后你要有事养不了了,咱们再找个好人家领养它就是。”
她这才点了头,伸出手把那小小的一团捧在手里,一路捧回了家。之后三小时喂一次奶、人工帮助排便……这些都不提,多了个牵挂,是责任也是幸福。
那以后她要么忙着鸡毛店相关事宜,要么在家里陪着灰灰,连关少依叫她出去玩儿都叫不动,自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心里门清,不论是关少依让她来Z市一起开店,还是让她养灰灰,都是不想她一个人独来独往,像浮萍一样来去无牵挂。所以她一看到秦周,就恨不得把自己往人怀里送,也是出于这一点。
顾萋萋不怪她,但那可是秦周,关少依的好意,只能让她变得难堪。
秦周其人,常年在刻薄毒舌和周道有礼间无缝切换,但不论哪一个他,都不会让人把他和“温柔”这两个字挂上钩——刻薄不可能温柔,有礼不过是拒人千里的外衣。所以温柔什么的不过是她的幻觉。
不过,秦周那句没说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呢?
顾萋萋带着一肚子心思回到家里,刚进门就遭到关少依的嫌弃:“咦,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秦周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的谁。”
顾萋萋越过她往客厅走,弯腰抱起地上的灰灰坐到沙发上,灰灰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小声地喵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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