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萋萋:“……”
好比你刚发现了敌人,正要全力开火,敌人却说你连做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顾萋萋哑火了,找不到出口的愤怒闷在心里,反将自己炙烤了一夜,难受得要命。
这种难受在她第二天从围墙下路过时达到了顶点。顾萋萋目瞪口呆看着凭空高出一截的围墙,以及脚手架上还在往上砌砖的工人,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说好的没关系呢?顾萋萋不用想就知道,这事儿绝对跟秦周脱不了关系。
“嘴上说说你当什么真啊,他这分明就是关心你,怕你又寻短见。”
顾萋萋回过神来,见关少依一副花痴的样子,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关少依:“你见过从2米的围墙上掉下来摔死的人么?”
关少依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乎你啊。”
顾萋萋侧目:“背后下绊子是在乎?你怕不是个抖M。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明白无误地告诉你,那都是瞎想,所以收起你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
“怎么可能是我瞎想,他明明对你很好么,这么费尽心思的帮你。”话是这样说,然而关少依语气里多了一抹不确定。
顾萋萋呵呵了,愚蠢的人类,就是这样喜欢自欺欺人的。
关少依丝毫不恼,反用手肘捅了捅顾萋萋:“哎,你确定你们真是三年都没见过吗?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你们有丝毫生疏呢,倒像在一起多年的老夫老妻……”
嗯?顾萋萋一个眼刀飞过去,关少依立马改口:“朋友,是朋友还不成么。哎,别管是什么,我的意思是,你没发现你们之间一点距离感都没有,熟稔得有点过了么。”
顾萋萋神色微滞,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怪怪的,却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被关少依这一提醒,这才恍然大悟。是啊,从秦周出现在她面前开始,之后两人一起吃饭,再到今天……不论是秦周口吐飞刀,还是她谄媚讨好,一切都那么自然。
见顾萋萋走神,关少依面有得色:“看吧看吧,我就说不是我多想了吧,他这分明就是从没忘记过你。哦,不,应该说是你们从来没有忘记过对方。”
顾萋萋清醒过来:“越是这样才越不可能,你没听说过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重逢后秦周第一次抱她,是出于礼节性的问候;第二次拥抱,也就是今晚,她还来不及误会,他就以还手机为由,提醒她不要多想,那不过是因为酒精失态。
不过这些都没有必要告诉关少依,顾萋萋起身下逐客令:“我已经祭出了悲痛的往事来满足你的好奇心,你可以心满意足地回家洗白白睡觉了。”
“不嘛,人家要留下来和你一起睡,安抚你受伤滴心灵。”
关少依一双眼睛眨巴眨巴,顾萋萋毫不心软的把她拉起来:“谢谢啊,用不着。”
留下一堆瓜子壳,关少依遗憾又满足地走了,屋子安静下来,顾萋萋蜷缩在沙发里,下巴挨着灰灰毛绒绒的脑袋,那柔软的触感一直延伸到心里面,禁不住再次走神。
关少依是都M,她却不是。她生平最恨就是这种表面装得云淡风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转身下起黑手却毫不留情的人。
对秦周的恨意,就是在那个时候萌芽的。再等到秦周出现在夜市,害她丢了工作,这恨意就长成了参天大树。她怒从心头起,找到秦周住的地方,每天半夜去挠门……两人这梁子算是正式结下了。
回想起那段岁月,顾萋萋唏嘘不已,无知者无畏,大概说的就是她。等她深刻体会了敌人秋风扫落叶般的残酷,再后悔也已经晚了,魔爪深陷的她,只能摇摇尾巴,喵……
顾萋萋抖了抖,忙把灰灰放到沙发上,喵你妹啊喵,她又不是猫。
总而言之,那是段一言难尽的往事,给她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阴影面积,以至于三年不见,刚一照面,就条件反射的对秦周卑躬屈膝。大约秦周也是一样吧,毕竟欺负比被欺负更顺手,也更能成为习惯。
所以,她为什么要觉得重逢好呢,他们就不应该再见面,老死不相往来才对。
大概是物极必反,老天终于听到了顾萋萋的祈祷,接下来有一阵子,顾萋萋都没有再见到秦周。开始她还有些胆战心惊,生怕他又冷不丁从哪里冒出来,杀她个措手不及。等着等着,没有等来任何麻烦,她也就慢慢松懈下来。
一切都很顺利,她每天上午去铭一科技做午餐,轻松愉快,下午也不闲着,承接外面的私人订单,还找了个刚上大学出来勤工俭学的妹妹帮忙,日子过得有条不紊。
如果关少依不隔三差五给她安排相亲的话,她想她大概会更加愉快。
看着手机上的地址,顾萋萋面无表情地摁了手机,拿起包对刚从杂物间出来的乐若琪说:“走吧,明天再来打扫好了。”
乐若琪笑着摇摇头:“那样地上会有水渍的,你先走吧萋萋姐,我一会儿走的时候会锁好门窗。”
大概是看她脸色不虞,说完又加了一句:“怎么,依依姐又让你去相亲啊?”
连乐若琪都知道,可见关少依是有多热心,还美其名曰是为了让她重拾对广大男性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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