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周耸耸肩:“我这不是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么。”
“……”明美兰女士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推了他一把:“混小子,给我去送客,你姑姑他们要走了。”
顾萋萋松了口气,原来明美兰刚才是在开玩笑,她就说嘛,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心大的母亲。
秦周去前门送客,顾萋萋跟着明美兰回到屋里,刚还济济一堂的客厅转眼空下来,只剩一个小宋在收拾屋子。
“人多闹腾,爷爷年纪大了,受不住,我让大周扶他回房休息了。”明美兰解释道。
她带着顾萋萋来到二楼尽头的卧室:“累了吧?先洗个澡解解乏,我看你晚饭没怎么吃,让小宋熬了粥,一会儿下来喝。需要什么只管开口,到这里来就跟自己家一样,不要客气。”
“嗯,谢谢阿姨。”
顾萋萋目送明美兰下楼,这才关上门。
环顾室内,房间很大,布置得很中性,窗前的桌子上插着一束鲜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应该是客房了,想着之前在花园的那番对话,她笑了笑,所以人真的不能自作多情。
舟车劳顿不说,又在厨房连轴转了几个小时,即便精神上不累,身体上也有些吃不消。然而,走进浴室才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没有带洗漱用品!
这个时候就显出住酒店的方便来,她叹了口气,退出浴室给童泽打电话,让他帮自己买一下——不是顾萋萋不把他当外人,而是童泽太自来熟,想和他客气都不行,顾萋萋也就不矫情了——结果电话是打通了,只听那头音乐震天,童泽的声音在欢呼声中若隐若现:“这里好好玩儿,小萋萋,快过来一起玩儿……”
顾萋萋默默地挂了电话,远水解不了近渴,自力更生是王道。
想到秦周正在前门送客,顾萋萋特意绕到花园的后门,想避开别人,谁知歪打正着撞到有人在月下诉衷肠。
“……你是故意的吗,你明知道我的心意……”
那充满哀怨的声音,不是韩笑是谁?顾萋萋哭笑不得,她没有听墙角的习惯,趁他们没发现自己,转身就走,奈何架不住他们的声音直往耳朵里钻。
秦周说:“你的心意我三年前就知道,而我的决定你在拿到录用函时就该明白。”
韩笑带着哭腔问:“我明白,可我不相信,为什么?我是不是有哪里不好?”
秦周说:“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就像你很好,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样冷漠的语气,别说韩笑,就连顾萋萋听了都觉得心惊。可这才是秦周,表面上温文儒雅,对谁都和和气气,可骨子里冷心冷情,顾萋萋怀疑他连血液都是冷的。
她忽然想起老肖给她说的一件趣事,高三时,一个女孩儿拿着高音喇叭爬上窗台,说如果秦周不接受她,她就从四楼跳下去。全校哗然,所有人都让秦周假装答应,先把女孩儿骗下来再说,可秦周呢?他甚至都没有出面,稳坐在教室里,拨通了教导主任的电话,让他打开免提,用这种方式和女孩儿通话:
“原来世界上真有拿自己去威胁别人的人,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的呢,我又不是你爹妈,你怎么样和我有关系吗?”
女孩儿本来只是做戏,逼秦周就范,没想到秦周会让她当众下不来台,羞愤难当,假戏真做跳了下来。好在四楼不高,消防员又在下面垫了软垫,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轻微擦伤。不过经此一事,学校是呆不下去了,出院之后直接转学,连转学手续都是她父母来办的。
“从那以后,他就多了个外号,叫桃花绝缘体。这些年,你还是第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孩儿。”老肖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他的意思顾萋萋懂,从老肖的眼神中回过神来,就听见韩笑的低泣声:“……就因为一个无心之失,你到现在还在怪我……”
她不想知道韩笑的无心之失是什么,她只知道当年自己不告而别却是故意的。顾萋萋忽然不敢去想现在这一切,忘了出来的目的,逃也似的回到二楼客房。
秦周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身影,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落寞:“不,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怪的是自己太笃定,太自信……”
所以现在,他才会如此亟不可待,不惜用一切方法把她牢牢抓在手心。
*
“砰砰砰。”
坐在床头发呆的顾萋萋听见敲门声,走过去:“谁?”
“是我,萋萋。”
“什么事?我要休息了。”听到秦周的声音,顾萋萋正欲开门的手僵在扶手上。
“看来你是真的累了,不过不洗澡直接就睡吗?”秦周带笑的声音传来:“把门打开,把你的东西拿去。”
顾萋萋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收拾了行李,只得打开门拿过行李,见秦周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得委婉地表明自己真的要休息了。
秦周说:“这是我的房间,你让我到哪里去?”
“……”顾萋萋提着行李的手要非常用力,才能让它不掉下去。
秦周:“准确的说,是我曾经的房间,我现在的房间在地下室,你要去参观参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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