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换小号就是想丢掉偶像包袱好好打游戏,没想到,啧啧。”吕涛刚结束一局游戏,正要回自己屋里取东西,路过笨鸡的时候抛给他一个看脑残的眼神。
“TAO神您能不能心疼一下孩子,刚被轮你就挖苦我?还是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条开裆裤里的两条腿了?”
“打住,开裆裤留着自己用,我可没穿过那玩意。”
吕涛觉得喉咙发紧,终结了话题之后立马小跑回了房间。窗帘紧闭,灯都没来得及开,翻起枕头摸索下面的药瓶。
药瓶拿在手里,分量很轻,轻轻摇几下就是清脆的声响。
吕涛拧开瓶盖,倒出两片浅粉色的药瓶,就着唾沫囫囵吞下,仰面躺倒在床上。隔了好一会,才又重新坐起来,晃了晃药瓶,却没有一丁点声音。
本来是一个月的量,愣是让自己二十天不到就用光了。他此刻脑子里清楚的很,暗自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比如一次只吃两片。
把空药瓶准确无误的丢进离得老远的垃圾桶后,吕涛起身走向衣柜,褐色的实木衣柜立在墙角,宽大的空间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名牌服饰。他伸手揪起一件衬衫丢在地上,原来放着衬衫的地方顿时露出一小片木质的掉了漆的箱子,箱子上挂着一把明晃晃的小锁。
吕涛拍了拍脑门,转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说是一串,其实总共也就四把,一打眼就能看出哪把钥匙是开那个锁的。他拿着钥匙串在手指上转了一圈,脸上突然蒙上一层阴鸷。
他要找到那把钥匙,竟然神奇的不见了!
那串钥匙并不常用,其中三把都是老家旧屋的门钥匙,他拿到第一笔签约费的时候就给父母在城里买了房子,只有每年祭祀外婆的时候才会回去一两次。还有一把钥匙是训练室电脑桌下面抽屉的钥匙,那把钥匙常用,但是有备用钥匙,所以他总是备用钥匙不离身,他只记得前几天备用钥匙找不到了,好像临时用了一下这把原始钥匙,难道是那个时候丢在训练室了?
吕涛眉头不展,几乎是咬着牙根儿的走出了房门。
路过走廊玻璃是时候,一个肥肥大大的影子一闪而过,急匆匆的走出基地大门。
吕涛在窗前驻了一会,又转身折回了房间,从衣柜里揪出一件Burberry经典格子衬衣,又翻出一顶颜色低调牌子高调的黑色鸭舌帽,风风火火的走出房门。
紧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下了地铁还狂奔了几步,韩朵一还是迟到了五分钟。
不知道米粒是个什么样的人,反正韩朵一总是习惯早到,在卡曼工作的时候也是,只要不出门讨债,她永远都是那个第一个到的人,用一块米色的抹布把吧台擦得明镜似的,然后安坐在高脚椅上等红姐来上班。
浩凯远远的看到一个红白相间的影子,忙挥手招呼,韩朵一刚踏进算了的门槛就觉得这里异常熟悉,倒不是算了的装修布景和卡曼有多相似,而是她的骨头里,肌肉里,以及经脉里,都流淌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她在卡座上坐了下来,漆皮的酒红色沙发,暧昧的鹅黄色灯光,像极了照片里米粒和吕涛的拍摄地点。
难怪招待小哥哥从她进门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他看,原来米粒是这里的常客,场子里的人可能认识不少。韩朵一想着不由地把运动服的拉链拉到最顶端,下巴刚好塞到领口里面,好勉强遮掩一下自己的脸。
手指触到脖子的一瞬间,下意识的骂了句“卧槽”,喉结,她的假喉结洗完澡竟然忘了带!
“小奇,怎么,有什么事么?”浩凯正在看酒单,隐约听到了韩朵一的骂声,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凯哥,这的装潢比我老家的小酒吧强太多,我就是由衷的感慨一下!”韩朵一换了一副笑脸,“我这人吧,别看平时不吭气儿的,其实脾气挺怪的,我骂人的时候一般都带着表扬的情绪,跟我熟的人都知道。”
“哦?我就喜欢这种有个人风格的选手,”浩凯给自己点了一杯冰镇饮料,又问韩朵一:“小奇喝什么?我开车,你要喝酒的话也成,一会我送你。”
韩朵一道了声谢,看了眼推到自己眼前的酒单,点了单上最贵的果汁饮料,一杯二百八,“真对不住凯哥,您也知道我们青训队竞争压力有多大,这不明天刚约了组内比赛,虽然是闹着玩,但是一喝酒容易耽误事,您多担待。”
浩凯和蔼的点了点头,韩朵一双手捂着脸,默默地骂了自己一句:“一口一个凯哥,一口一个多担待多包涵,史上最臭不要脸舔狗的称号可以颁给自己了。”转念一想,一切都是为了复仇计划,这么想着心里道德的底线又稍稍降低了一点。
韩朵一来着可不是小姐妹喝酒聊天嗑瓜子的,她还有正事。于是微微叹息,从两手指缝里传出一阵哽咽的声音:“我这次来青训,就是想拿名次进BUG,要是最后没能留下,我......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BUG那边并不是万金油,国内好一点的俱乐部不少,就像我们俱乐部就很不错,新人签约抽成比例非常可观,环境和气氛都比那边好很多,”浩凯从小圆桌上探过手去,拍了拍韩朵一的肩膀,“BUG内部其实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那个俱乐部水很深,可以说是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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